第71章 端妃娘娘有請
甄嬛想到胤禛駕崩之後，端妃對自已的態度，以及後來數年的歲月裡，端妃給她找的麻煩，心裡就不再有所遲疑。
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為了達到自已目的而不斷尋人當槍使的人，最後被自已的慾望所吞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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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蘭此時風光無限，曹琴默也終於迎來了一些好日子，只管哄著年世蘭自已去得罪人，她就靜靜躲在年世蘭的身後看戲。
只可惜甄嬛沒有給她幾天的好清閒。
“奴婢給小主請安，端妃娘娘有請。”
吉祥突然跑來，讓曹琴默的臉色微變。
“端妃娘娘不是和她說好了，非必要時候，絕對不明目張膽地邀約聚會嗎？今兒這是怎麼了？”
但看吉祥這個嚴肅的樣子，曹琴默也不敢耽擱，把溫宜交給奶孃之後就急忙出去了。
齊月賓在宮中等候多時，曹琴默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屋子裡面傳來陣陣咳嗽，她還以為端妃這是重疾臥床了。
進屋了才看到，端妃正坐在桌邊，似乎是強撐著一般。
“娘娘臉色這樣蒼白，怎麼不躺下歇息呢？”
齊月賓聽到聲音，扭頭看去，眼底也是說不盡的苦楚。
“她昨兒夜裡剛來過，又給我灌了些藥，不過是這些年的舊手段罷了，我也習慣了。”
看齊月賓這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曹琴默的心裡也不太是滋味。
傷害一個女人最重的法子，恐怕就是現在這般了。
“娘娘，若是承受不住，何不向奏報皇上，若是放任她這樣胡作非為，萬一哪日她真的做出什麼更為過分的事情可怎麼辦？”
曹琴默本也不想多摻和這麼一腳，但齊月賓曾經對她和溫宜有恩，順水推舟的人情，她還是願意做的。
但齊月賓卻是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
“我過的是什麼光景，皇上怎麼會不清楚，只是不願阻止她而已，畢竟那個孩子，是我端去的藥造成的。”
“可此事若真是與娘娘有關，皇上他又怎麼會……”
曹琴默看起來有些激動，似乎是下意識地就接了這句話。
端妃看了她一眼，她的聲音也隨之壓低了很多。
“皇上又怎麼會封您為妃呢？”
齊月賓扯了下嘴角，終於要說出自已真正的目的了。
“這本是宮中秘事，不該讓任何人再知道的，可我如今這身子，已是腐朽，不知道哪天就要遭遇不測，有些話，若是無人可以託付，我死也不會瞑目！咳咳咳！”
齊月賓說這句話時，明顯是帶了些怨氣的，以至於後面很猛烈地咳嗽了幾聲。
吉祥連忙給她倒了些水，身形恰好擋住了些許的燭光，讓桌邊的顏色變得更加暗淡了一些。
曹琴默低下眼皮，迅速地眨了眨眼，像是有些猶豫的樣子。
齊月賓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咳嗽了兩聲繼續道：
“你跟在她身邊這麼久，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嗎？”
曹琴默搖頭。
“娘娘指的是？”
“你生下溫宜之後，身子便也跟著不大好了吧？”
齊月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繞了個彎子。
曹琴默似乎被這個問題吸引住，上身向前湊了湊。
“娘娘是說？”
“你和費雲煙都是她的親信，你是爭氣的，還能生下個女兒，費雲煙這麼多年可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齊月賓還在賣關子，一點點引誘曹琴默上鉤。
曹琴默沉默了一瞬，真的追問了出來。
“妹妹愚鈍，還請娘娘明講。”
齊月賓卻是嘆了口氣，轉過頭去看窗邊養著的一盆玉蘭。
“她的肚子，並不是我害的，與其他嬪妃也沒什麼關係，幕後的操縱者，其實是皇上和太后。”
“什麼？”
曹琴默皺眉，這種大逆不道的秘事，確實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他日必然成為一大隱患。
可齊月賓已經開了頭，就斷沒有中途放人走的道理。
她根本不管曹琴默的心情，自顧自地往下說著：
“我和她，都是將門之女，讓我成為代罪羊，以她的性格，等養好了身子必然就會來報復我。
殺人是不敢做的，但是絕後總是能做到的，於是我們兩個將門之後，全都膝下無子。
妹妹，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了吧？”
齊月賓說完這句話才回頭給了曹琴默一個慧深莫測的眼神。
可曹琴默仍有一件事情不理解。
“娘娘的身子是因為被灌下了紅花，可她，不過是小產了一次，這些年來名貴的藥材滋補不斷，恩寵比之從前更盛，怎麼說也不該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這也是我要和你說的，關於你和費雲煙的身子的問題。”
齊月賓頓了頓，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已屋內的小香爐上，沒有做聲。
曹琴默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忽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就爬上了頭。
“是歡宜香？”
齊月賓緩緩回過頭來，那眼神幽深極了，毫無溫度，就像是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淵一般。
曹琴默明白，自已猜對了。
“那裡面莫不是有……麝香？”
唯一能損害女子生育能力的，怕也只有這種香料的。
“你聰明，一點就透，只是我很好奇啊，若是她知道了，那歡宜香中的馬麝，是她哥哥親自從西北極寒之地帶回來的戰利品，又該是什麼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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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年世蘭剛準備休息呢，頌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語氣急切，像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急事。
年世蘭有些不悅，回身看了過去。
只瞧見頌芝將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還特意叮囑周寧海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怎麼了？不就是讓你喬裝一番，跟著曹貴人去一趟那個賤人屋裡嗎？火急火燎的，難不成是後面有髒東西咬你不成？”
年世蘭的態度極度不滿。
曹琴默偷偷和那個賤人暗箱勾結被她抓住，為了逃脫責罰，才提出要在中間做鬼，那賤人有任何風吹草動，她都會立馬告訴給自已。
今日傍晚音繡突然過來，說是那賤人約了曹琴默過去，好像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別人她放心不下，於是讓頌芝改了妝，假裝是小宮女跟著過去。
就算是被那賤人識破，也不至於這個反應吧？
如今她是宮裡唯一的貴妃，憑那賤人怎麼折騰，也是鬧不過她的啊！
但頌芝的神情可怕得很，她糾結萬分，最後還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聲俱淚下。
“娘娘！您不能生育的原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