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姐姐糊塗!
另一邊的溫實初還在為沈眉莊的病情感到奇怪呢。
按理說他的方子沒錯,其他人用了都是基本快痊癒了,怎麼偏偏沈貴人這裡就一直不見好呢?
想不通的他一直坐在太醫院裡查詢醫書,卻不知此刻的鹹福宮內,沈眉莊的眼神躲閃,面對採月的提問,有些支支吾吾的。
“小主,您這都已經停藥四五日了,再不喝的話,萬一真的把身子拖垮了怎麼辦呀。
就算是您想再扳倒華妃,可道路千萬條,咱們不是非要這麼走的呀!”
沈眉莊不好意思直視她的眼睛,側過臉去,堅持要讓她倒掉。
“記得不要和任何人說,嬛兒問起,也不要說。”
採月沒有法子,主子的話,她是必須要聽的,所以只能偷偷避開所有人的眼線給丟掉。
沈眉莊靠在床邊,摳著被子。
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已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她還是很愛溫實初,她放不下,若是他們之間無所往來,她也就忍住了,可眼下溫實初日日過來,對她悉心照料,她捨不得。
自已的身子是什麼情況,她心裡還是有數的,退了燒就不會再有危險,她只希望自已好得再慢一些,讓溫實初照顧得更久一些。
“姐姐糊塗!”
熟悉而親密的聲音響起,甄嬛的語氣中還夾雜著一絲責備。
“若不是我剛好碰到採月在處理你的湯藥,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這樣作賤自個兒的身體!”
沈眉莊有些慌,她的小心思又被嬛兒給看穿了。
“姐姐若是想常常見到他,法子多得是,可這疫病來勢洶洶,留下的遺患更是格外重的,你怎麼可以拿自已的性命去賭啊!”
已經失去過眉姐姐一次的甄嬛,說什麼都不同意沈眉莊這樣折騰。
“嬛兒,我……”
沈眉莊微蹙著眉,眼裡有些委屈。
甄嬛嘆氣。
“我明白姐姐在想什麼,可姐姐考慮過沒有?你這樣頹廢下去,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此生便再一次不能與他長相廝守。
之前我也不是沒有和你說過有關靜和與他過的是什麼日子,你若重蹈覆轍,那咱們現在這麼努力地去籌謀還有什麼意思?”
沈眉莊的眼皮低垂,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嬛兒,是我不好,我應該再等等的。”
甄嬛看她這樣失落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的心疼。
“要是她們當初都重生在選秀之前該多好,她定是要介紹眉姐姐與溫實初相識的,定了婚約就不用再入宮受苦了!”
可惜沒有如果,她們現在只能奮力向上爬,爬的越高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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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那拉氏宜修一倒,年世蘭就徹底放開了手,根本不把同樣協理六宮的甄嬛放在眼裡。
而年羹堯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更是以為這皇后之位與自家妹妹只差一步之遙!
“若是世蘭能誕下個龍子就好了。”
憑藉皇上的偏寵,成為六宮之主還不是指日可待了?
可世蘭這肚子怎麼就一直沒有動靜呢?
年羹堯在家中的院子裡來回踱步,他也是不大能想得明白。
按理說皇上月月都會去妹妹那裡休息,這個頻次,不應該沒有孩子啊。
“來人!去給我把京中最好的婦兒大夫找過來!”
宮中其他嬪妃都能接連有孕,偏偏自已的妹妹不行,這怎麼想都不太能說得通。
所以等下人們把大夫帶過來之後,他立刻就說明了自已的用意。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需要如實作答。”
高高在上的年羹堯,在面對一個小小大夫的時候,更是用鼻孔看人,語氣更別說會有多好的,彷彿只要這人說錯了話,他下一刻就能把人家給宰了一樣。
大夫感受到了他的威懾,遂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大將軍請問,奴才定當傾囊相告。”
“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本將軍就是想知道,女子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遲遲不孕?”
原來是為這事?大夫心裡也犯了嘀咕,年大將軍不是已經有兒子了?怎麼還為這種事情操心呢?
不過面對上頭明晃晃地威壓,他也只好悻悻地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低聲回答道:
“回大將軍的話,一般來說,女子不孕之症是分兩種。
一種是天生不幸,一輩子都不會有孕;另一種則是經歷過小產或者曾經生育時元氣受損,難以恢復,所以才難以生育。
不過若是後者的話,好好調理是能加快修復的速度,達到早日生育的效果的。”
民間常見的情況就是這些了,一時間這大夫也想不到其他的。
主要是還有一些情景就太特殊了,僅存在於王公大院裡面,主子不問,他是不能說的。
年羹堯聽完若有所思,隔了好一陣才又問道:
“那若是,曾經被人下毒引得小產呢?”
大夫背後瞬間又透出一層的冷汗。
“這……要看毒性的深淺,也還是奴才剛才講過的道理,若是毒性不大,服藥調理,不日即可受孕;但若是毒性傷了根基,那便是華佗在世,也難以迴天啊。”
回答年羹堯這段話的時候,大夫的腦子裡已經有了各種關於大院內女子們爭鬥的畫面了,只是沒想到年大將軍常年征戰在外,竟然也有這種煩心事啊?
笑是不敢笑的,這種秘事都是要帶進棺材裡面的。
年羹堯還是半晌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後突然接了一句。
“你最近就先在將軍府裡住下吧,我會叫人給你講講規矩,過幾天我便會找個機會將你送進宮裡,你去給一個人看看,不能生育的原因到底是為何!”
大夫愣住了,原來竟是宮中之事?
能讓年大將軍如此焦慮的,想必就是傳說中的華妃娘娘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年家勞苦功高,若是華妃娘娘不能誕下一兒半女的,那在宮裡的日子恐怕就太過於艱辛了吧?
皇位遲早會是其他嬪妃之子的,太后之位更加輪不到華妃娘娘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他現在應該想的是,等進了宮,診了脈以後,自已又該怎麼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