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慌不擇路的用胳膊牢牢護住自己的頭。
慘叫聲將賓客吸引過來。
眾人看到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還有拿著高跟鞋面無表情要殺人的徐姿，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最後這起暴力事件直接驚動了警方。
差點死在徐姿手上的男人，放下狠話堅決不和解，要讓徐姿坐牢。
徐姿被直接帶往警局。
警方詢問她傷人的動機和理由，徐姿面無表情的擦拭著手上的血液，“他想要侵犯我。”
警員：“有什麼人可以證明？”
徐姿搖頭。
隨後警員再問什麼，她都沒有再回答。
顧九擎和白鶴鳴幾乎是同時趕到，兩人在警局門口碰見。
所謂仇人相見，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顧九擎沉眸：“白總當真是喜好做些名不正言不順的事情。”
白鶴鳴微微掀起眼眸：“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換掉鄭醫生，嬌妹的病情早已經得到控制。”
顧九擎冷臉：“差點害死她，就是你口中的得到控制！”
白鶴鳴：“……那是意外，鄭醫生的確在治療抑鬱症方面有著……”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九擎已經毫無耐心的大步流星走入了警局。
推著輪椅的戴維低聲：“白總，我們也進去吧。”
若是晚一步，豈不是又讓顧九擎出盡了風頭。
白鶴鳴略一點頭。
警局內。
白鶴鳴和顧九擎都帶了律師，兩人也都堅持要用自己的律師為徐姿做辯護。
兩名律師唇槍舌戰，現場氣氛更是劍拔弩張。
警員最終將決定權交給徐姿自己，“既然現在有兩名律師都願意為你辯護，你可以從中選一個。”
顧九擎和白鶴鳴同時將視線落在徐姿身上。
徐姿眼眸低垂，這種沉悶的感覺，讓她始終覺得呼吸不上來，原本沉鬱的心情也變得更加低沉。
她一點都不想選。
甚至什麼都不想回答。
警員見她遲遲沒有開口，皺眉：“徐女士，請問你要哪位律師為你辯護？”
白鶴鳴帶來的律師站出來，表示自己對於這種案件很有發言權，可以最大程度的保障徐姿的利益。
一人開口，作為同行的另一名張姓律師自然也不肯退讓，“我兩天前剛剛結束一場類似的案件，贏的毫無懸念，顧太太，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以我自己的職業生涯向你保障，可以讓你全身而退，並且讓不法之徒獲得應有的懲罰。”
“打官司不是做戲，起誓這種行徑，張律以為自己是在拍電視劇？”
張律：“說起拍電視，前不久我們商山律所的大律師商律似乎剛剛在法庭上贏下令師接下的一起高達百億的案件。”
“你！”
兩個律師你來我往，誰都不肯相讓。
而徐姿一直沒有說話。
顧九擎屈膝，半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姿姿，你累了是不是？等做完筆錄，咱們就回家。”
徐姿這才輕輕眨了下眼睛，無聲的點頭。
顧九擎見狀，瞥了一眼張律。
張律會意，在徐姿起身跟警察去做筆錄時，擠開白鶴鳴帶來的律師，跟了上去。
顧九擎看著徐姿沉默的背影，緩緩站起身。
戴維看了一眼白鶴鳴，低聲問：“白總，要不要……”
坐在輪椅上的白鶴鳴微微抬起手指，“不必。”
一件小事，犯不著在警局出洋相。
徐姿進去後，顧九擎與白鶴鳴分坐兩處，兩人之間涇渭分明。
——
徐姿做完筆錄，跟警員和張律師說自己想去洗手間，隨後就從後門離開。
白鶴鳴和顧九擎在前面遲遲沒有等到人。
兩人不約而同的給徐姿打了電話。
但徐姿卻先一步將手機給關機了。
她一個人步行隨便找了條路悶頭往前走，等走累了，就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片片雪花落在溫熱的臉頰上，最終化作水珠。
徐姿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以後才想起來，這是八方城的初雪。
今年的初雪，比以往都要早上一些。
“雪大了，打溼衣服，你該著涼了。”
顧九擎撐著一柄傘站在她身側，將傘側偏向她。
徐姿後知後覺的抬起頭。
他本來就高，此刻這個角度，更顯的偉岸頎長。
徐姿抿了下唇，啞聲：“你……怎麼找到我的？”
顧總唇角輕笑，蹲下，跟她平視：“大概是……心有靈犀。”
他隻字不提自己開車找遍半城的事蹟。
徐姿知道他在誆騙自己，把手伸到他的衣領裡，抽了抽鼻子，說：“顧九擎，我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