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的手頓了一下。
白鶴鳴：“嬌妹……”
“咚咚。”
被白鶴鳴派去跟蹤村長的保鏢出現在病房門口：“白總。”
白鶴鳴看到是他，頓了頓，“說。”
保鏢眼眸輕掃過病床上的徐姿後，走近兩步：“那個村長，集合村民列舉了……徐小姐弟弟緬北慘死，父親聽到兒子離世的訊息後遭遇車禍，爺爺受不了刺激突發腦梗塞死亡，奶奶晚年瘋癲後被家豬啃食以及……母親被……謀殺等罪名，讓村民一起簽字畫押，要求……嚴懲……兇手。”
這些自然是他挑揀著還能入耳的言語來說的。
現場的情景只會更加的刻薄不堪入耳。
白鶴鳴側眸看向徐姿，數秒鐘後，遞給保鏢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兩百萬……”
律師接了一個電話回來，見到白鶴鳴的舉動，連忙阻止：“白總，這錢無論是落到警務人員手中，還是落到那些村民手中，都只會被認定為妨礙司法公正。”
非但不會幫到徐姿，可能還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白鶴鳴淡聲：“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直接送出真金白銀，但這人情，需要金錢來實現。”
以白鶴鳴的謀略，他自然做不出直接送錢這種蠢事。
律師：“那您這是……”
白鶴鳴掀起眼眸：“找出家裡困難需要幫助的村民，內部瓦解。”
律師點頭：“要做的悄無聲息，不動聲色。”
白鶴鳴把銀行卡遞給保鏢：“找個聰明的去辦這件事情。”
保鏢接過銀行卡：“是。”
——
醫院走廊，戴維站在白鶴鳴面前。
“白總，既然能讓徐小姐嫁給你，為什麼還要採取其他的辦法幫她？”
在戴維看來，這真的是個好機會。
一個讓白鶴鳴心願得償的好機會。
白鶴鳴微微抬起頭，看向窗外溫暖的驕陽，“大概……我還希望著，她是心甘情願嫁給我。”
戴維沉眸：“白總，就算是顧九擎，最初也沒得到過徐小姐的心，男女情愛，多的是日久生情，更何況，徐小姐最初心中記掛的人，是您。”
白鶴鳴：“我會盡全力幫她，若是最終，還是隻剩下那一條路，便是上天都不願意讓我放手。”
這一次，白鶴鳴選擇將他與徐姿日後的情感走向，交給上天。
戴維垂眸看著昔日商場上向來遊刃有餘的白鶴鳴，如今被一段感情弄得滿心悽然，握了握手掌。
白鶴鳴眼眸掃過時看到了戴維神情中的決然，放在輪椅上的手一頓，“戴維。”
戴維回神，“白總有何吩咐？”
白鶴鳴：“不要再自作聰明，這件事情，不要插手，明白我的意思嗎？”
戴維的心思被看穿，頓了一下：“……是。”
——
白鶴鳴重新回到病房前，戴維離開。
這是白鶴鳴的意思，讓他沒事不要再出現在徐姿面前。
徐姿因為唐曉薇的事情，對戴維產生了排斥和厭惡。
“你會不會因為想讓我跟顧九擎離婚嫁給你，在這件事情上添上一把火？”
在徐姿翻看著顧氏集團最新的資料，卻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白鶴鳴緊閉的心像是被生生撕開一道口子，大風無休無止的灌進來。
白鶴鳴還在笑，眼中卻已經只剩下淒涼的意味：“原來，我在你心中已經……卑劣至此。”
徐姿垂下眼眸，“對不起。”
白鶴鳴笑了笑，“不用對不起，讓你能產生這種下意識的猜想，定然是因為我過往的言行，你沒什麼需要向我道歉的理由。”
寬容很多時候是比冷言冷語還容易讓人產生愧疚情緒。
徐姿在手機螢幕上滑動的指尖頓了下，她唇瓣輕動，最後卻都化作無聲。
白鶴鳴：“嬌妹，我們來賭一場天意怎麼樣？”
徐姿睫毛輕顫：“俞老師，我……不喜歡賭。”
白鶴鳴笑，“只此一次。”
徐姿掀起眼眸看他。
白鶴鳴溫聲，“就賭……這次的事情，我會竭力幫你，但若還回天無力，只有外交特權能保你的時候，你跟顧九擎離婚，嫁給我，我不要你的一生一世，只要兩年，兩年後若是你想離婚，我放你自由，這一次，交付給神靈決定。”
白鶴鳴是在跟她賭，也是在跟自己賭。
賭他們是否真的有緣無分，還是會……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