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擎活動了下僵硬的肌肉，“誰？”
顧幕山開口前，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就是那個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你說還能有誰？！”
顧九擎活動脖頸的動作猛然頓住。
像是在一瞬間被人使用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
顧幕山，“難怪透過那麼多渠道，始終查不到是誰在背後動手腳！查詢了商業上眾多的對手，到頭來，是被一個女人算計到這種程度，顧九擎，顧氏集團毀在一個女人手上，你還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在顧幕山的怒吼聲裡，顧九擎深沉的視線透過車窗緩緩看向了前方的獨棟小院。
她就恨他，怨他至此？
“查……清楚了？”顧九擎的聲音分外的沙啞。
顧幕山：“到了如今，你難不成還有所懷疑？！你身邊睡得是什麼人，你當真清楚嗎？！”
在顧幕山看來，顧氏集團毀在商業對手的手中和毀在一個女人手上，這簡直是千差萬別！
後者足夠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
徐姿開車出門時，餘光掃到了附近的菸頭，她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誰這麼沒道德，在這裡抽那麼多煙。
寶和傳媒，她一進入到公司，就被魏盛楠叫到了辦公室。
徐姿覺得她臉色不太好，“魏總身體不舒服？”
“咳咳咳。”魏盛楠喝了口水，“沒事，老毛病了，坐下，有點事情要跟你商量。”
徐姿：“好。”
魏盛楠遞給她一個專案：“這個你看一下，前期都是我在接洽，後面的事情你全權處理。”
徐姿微頓，“這……這一向都是魏總你經受，我……”
魏盛楠，“過謙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有沒有能力我很清楚，在我面前不用那些客套的虛偽話，跟這家公司的專案這麼多年來都是我在親自跟，重要程度不用我多說，我要你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明白嗎？”
徐姿覺得手中的檔案沉甸甸的，“是，我一定不辜負魏總的培養。”
魏盛楠笑了笑，“去吧。”
在徐姿走後，魏盛楠發出了更加劇烈的咳嗽，在她張開手的時候，掌心出現了一道血紅。
魏盛楠抽出溼巾擦拭乾淨，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她喃喃道：“徐姿，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在魏盛楠的嘆息聲裡，她的手機乍然響起。
是常年跑在新聞第一線的下屬，“魏總，我們得到了一個絕對勁爆的訊息。”
魏盛楠聽出她言語之間的興奮，“說。”
能讓常年浸泡在各種大新聞裡的人這般，定然是能引起輿論熱潮的大事件。
“顧氏集團被查了！”
魏盛楠凝眸：“早已經傳開的訊息，直接說重點。”
“重點是……被立案了，經濟犯罪！嚴重的經濟犯罪！你知道的，現在這些大企業，哪個能經得起真的查，一旦被查，那就基本上要元氣大傷，可現在，根據可靠訊息，顧氏集團犯下的事情，輕則傾家蕩產，重則……是要坐牢的。
目前，顧幕山已經受不住打擊中風住院，聽說，聽說顧九擎那個繼母，正在變賣家產，我看是要跑路！
這個訊息，顧氏集團壓不下太久，兩個小時，至多兩個小時，醜聞就會滿天飛，就算他是顧九擎，也回天乏術！我們只要搶先發布這個訊息，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大好的賺錢機會，魏盛楠卻遲遲沒有鬆口釋出這一訊息。
手機那頭傳來急切的催促聲。
“魏總？魏總？相關詞條我已經編輯好了，現在可以直接釋出。”
魏盛楠悵然道：“顧氏集團既然是已入窮巷，還是……”
魏盛楠決定放棄這個賺錢的機會，何必在這個時候插上一刀呢。
但——
在她停頓的空隙，以為她是要在顧氏集團既然入窮巷，就要乘勝追擊，吃下這第一口肥肉的下屬，激動的按下了釋出鍵。
看著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蜂擁而至的瀏覽量，下屬的臉被電腦的藍光映照的笑容綻放。
卻在下一刻聽到魏盛楠的後半句話，“還是……罷了。”
下屬猛然一愣，“什……”
“魏魏總，對，對不起，我我……釋出了。”
魏盛楠眉頭深深皺起：“什麼？”
她快速開啟電腦，果然看到那飛快增加的瀏覽量，成千上萬的轉發，還有回覆。
魏盛楠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重重的嘆了口氣。
也許，這就是……命數。
顧氏集團命中有此一大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