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圈住他的脖子，撒嬌：“那我總要有自己的事情做，不然就會一直想要粘著你，我怕你討厭我這樣。”
顧九擎垂眸睨著她：“我有這樣說過？”
徐姿抿唇，先發制人：“我……很需要這份工作，盛總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想辜負她的希望，而且……將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的，我總不能讓晨晨將來跟著我吃苦。”
她隻字不提，顧九擎的存在對於她們母女兩個的保障。
顧九擎眸色深了下，鬆開攬著她的手，說：“改天我會讓楊秘書給晨晨存一筆教育基金，時間不早了，睡吧。”
徐姿柔順的躺在他身側，側臉靠近他胸口的位置，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什麼都沒有開口問他索取。
營造自己本本分分不爭不搶，自立自強歲月靜好的人設。
夜色裡，顧九擎深邃的眼眸睜著，注視著她安靜的睡顏。
他想，她該還是想要個名分的。
那天聽到自己跟商浩的對話後，說著沒有將他醉酒後娶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但——
這段時間，的的確確是不如以往粘他了。
——
數月的刑期一晃而過，陳望軒出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寶和公司樓下堵徐姿。
他光明正大的在公司樓下抽著煙徘徊許久，安保人員儼然已經將他當成了有危險的閒散人員。
徐姿拿著包下樓時，看著他鬍子拉碴的模樣，哪裡還有陳二少的瀟灑自在。
寸頭花襯衫大褲衩，像是九十年代的流氓地痞混子。
“二少不去看你嫂子，恭賀你哥嫂的新婚，特意來找我？”徐姿不鹹不淡的問道。
陳望軒在旁邊的花壇邊等了她半天，腿上被蚊子咬了四五口，“你……想去喝咖啡還是直接去吃飯？”
徐姿：“兩者都不想。”
陳望軒：“那就去喝奶茶，你們女孩子不都喜歡喝這個。”
他上前就拽住徐姿的胳膊，要帶她過去。
徐姿皺眉，推他的手，眼神防備：“陳望軒，你剛從裡面出來，只要我報警說你騷擾我，你就有很大機率會被直接抓進去，我勸你別再做什麼害人害己的事情，你有這時間還不如去見見顧止止。”
陳望軒：“我不會傷害你。”
徐姿沒說話，只是諷刺的看著他。
陳望軒握緊手掌，然後忽然朝她伸來。
徐姿下意識的躲避，眼神防備到了極點，扭頭就走。
陳望軒見她要走，忽然情緒激動的拽住她：“你聽……艹。”
徐姿掄起自己的包，就朝他腦袋上砸了上去，“別碰我！”
她包上的金屬鏈條，刮破了陳望軒的額頭。
陳望軒用手摸了下，按捺住處於爆發邊緣的情緒：“我來只問你一件事情，你小時候，是不是在竹樓縣的河裡救過一個人？”
陳望軒拿出自己當年的照片，“眼熟嗎？”
他一瞬不瞬的盯看著徐姿，不錯過她眼神裡的任何情緒變化。
徐姿笑了，嘲笑的意味很濃：“陳望軒，難道你現在是認為，當年救你的人是我？雖說我告訴你，顧止止當年救你的事情有水分，但……如果我真救過你，這會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之一。”
陳望軒：“……你後悔，救我？”
徐姿：“是，如果當年的人是我，我更希望自己沒做過這樣的蠢事，救下一個畜生。”
陳望軒垂在兩側的手指握的死緊，盯看著她的眼眸赤紅，“所以，到底，是不是你？”
徐姿嘲諷：“不記得，不如你去問問顧止止，當年是搶了誰的救命之恩，騙來一條忠心耿耿的狗，為她肝腦塗地，壞事做絕。”
陳望軒被她氣走，開著車橫衝直撞的到家。
“顧止止呢？！”他拽住一個傭人就問。
傭人：“二少您，您回來了……大少奶奶她……她有點不舒服去醫院了，您是有……”
傭人的話還沒有問完，已經被陳望軒厲聲打斷：“哪家醫院！”
傭人被他猙獰的表情嚇住：“省，省醫院。”
陳望軒家門客廳都沒進，就又匆匆開車去了醫院。
他遠遠的看著醫院內的顧止止，腦海裡浮現出自己第一次看到顧止止脖子後的胎記，詢問她記不記得救過自己時的畫面。
那年的顧止止在最初的茫然後，看著他：“好像……是有這件事情，但是我記不太清楚了，我救的人，是你嗎？”
至今陳望軒都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找到救命恩人時的激動。
那時，他就發誓，會一輩子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