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不解的看著像是野人一樣的男人,奶聲奶氣的告訴他:“那個不可以吃哦。”

見他還在吃,也不理會自己,晨晨從口袋裡掏了半天終於找到兩顆巧克力,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帶著厚厚手套的小手伸出來,“這個給你吃。”

正在吃雪的顧九擎緩緩抬起頭來,凌亂的長髮和鬍子將他的視線遮蓋,他抬起手撥開眼前髒汙的頭髮,定定看著眼前粉妝玉砌的小丫頭。

她很像一個人。

顧九擎覺得自己好像見過。

晨晨被他看的有些害怕,連忙把巧克力放在地上後,就跑走了。

顧九擎快速的伸出手撿起地上的巧克力,粗魯的撕開包裝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後猛然就一口塞進了嘴巴里。

咀嚼時,他看著已經跑遠的小丫頭,手中緊緊攥著另一個巧克力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暗中監視著顧九擎的男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馬上打電話告訴了白鶴鳴。

彼時,晨晨已經跑到了徐姿的跟前,一下子撲到她的懷裡,低聲喊著“媽媽”。

徐姿抱著她,見她兩手空空的回來後,蹲下身,撫摸著她的小臉,“老師讓你撿的樹枝呢?”

晨晨揚起小臉,小手指向自己跑過來的方向:“有人。”

“有人?什麼人?”徐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並沒有看到什麼身影:“沒有人晨晨。”

“嗯?”晨晨疑惑的回頭看,真的沒有人了。

她不理解為什麼沒有人了,拉著徐姿的手要去看,徐姿想要回頭跟白鶴鳴說一聲,結果發現白鶴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這是那日療養院後,白鶴鳴第一次走到顧九擎的面前。

他一身休閒裝穿著保暖的大衣,站在雪地中像是中世紀裡走出來的貴公子。

而被保鏢按在雪地上動彈不得的顧九擎,從昔日的高高在上,已經變成了地上的淤泥。

兩人從出生之日起,身份地位就天壤之別,如今依舊如此,只不過,今時今日是白鶴鳴為天,顧九擎為地。

白鶴鳴居高臨下的看著掙扎的顧九擎,彎腰拽著他的頭髮,讓他不得不抬起頭看自己。

“還,記得我嗎?”

顧九擎掙扎不過,就奮力的想要咬他,白鶴鳴凝眸躲開後,抬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

顧九擎疼痛蜷縮在地。

保鏢詢問白鶴鳴:“白總,這麼不老實的狗,不如拔光他的牙齒。”

白鶴鳴冷冷看了一眼保鏢,保鏢渾身一泠,“是,是我多嘴了。”

白鶴鳴的手機響起,是徐姿打來的。

白鶴鳴見狀,命令保鏢:“把人丟遠一些。”

保鏢:“是。”

白鶴鳴一邊接聽電話,一邊走了回去。

在雪地中被保鏢拽著頭髮拖走的顧九擎,身體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拉拽的痕跡,他死死的盯看著白鶴鳴離開的背影。

他恨那個男人。

——

白鶴鳴回來時,晨晨已經重新跟同學們玩在一起,徐姿把剛才晨晨說的事情告訴白鶴鳴。

白鶴鳴點頭:“這處人員出入複雜,晨晨年紀小,沒有防備心,日後要多教她些安全知識。”

徐姿也覺得自己的女兒沒有什麼防人之心,對誰都笑盈盈的,如果遇到居心叵測之人,很容易吃虧。

“嗯。”

幾人回去的時候,徐姿跟晨晨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雪景。

徐姿一直都很喜歡下雪天,晨晨每次看到雪也都很激動。

徐姿視線在掃過雪地上一片拖拽痕跡的時候頓了頓,在車子駛過後,還特意回頭又多看了一眼。

白鶴鳴記得這是自己見到顧九擎的地方,“在看什麼?”

徐姿輕輕搖頭:“沒什麼,就是……剛才那裡的雪地有些奇怪。”

白鶴鳴微笑看著她:“奇怪什麼?”

徐姿輕笑:“沒什麼。”

晨晨卻指著剛才的地方說:“是,是我放巧克力的地方哦。”

白鶴鳴摸了摸晨晨的小腦袋:“什麼巧克力?”

徐姿:“就是我跟你說晨晨遇到那個怪人的時候。”

白鶴鳴點頭。

回到家時,徐姿先去換衣服。

白鶴鳴在沙發上跟晨晨聊天:“晨晨,有手有腳的乞丐不值得同情,知道嗎?”

走過來的魏峋聽到白鶴鳴的這話時,不由得就看了一眼白鶴鳴。

晨晨抱著自己的兔子玩偶,脆生生的問他:“為什麼?”

白鶴鳴:“因為他們有手有腳可以自食其力。”

晨晨似懂非懂,不過在白鶴鳴專注的注視下,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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