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鳴見徐姿胃不舒服,原本想要取消訂的餐廳,但是緩過來的徐姿,卻阻止了。

“我沒事,就那一陣兒。”

白鶴鳴為她整理著耳邊碎髮,“嬌妹,別這麼要強,也別把自已逼的太緊。”

徐姿每每聽到他喊自已“嬌妹”的時候,心臟總是會變得很柔軟。

那是她在被叫做“徐賤女”的低賤時光裡,唯一帶給她陰霾世界裡陽光,不讓她難看到死的名字。

這個名字一開始只有村子裡一位憐憫她的老人會這樣喊,後來老人死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再喊過,後來,俞子珩知道了,便除了喊她“徐同學”外,就是喊她“嬌妹”。

嬌妹,是嬌嬌女的嬌,與她那不堪的名字,成了兩個極端。

白鶴鳴很細心的把餐廳訂在她的公司附近,點餐的時候,將所有的菜餚也都換成了溫和不刺激養胃的食物。

顧九擎跟一位老總結束了會談,原本是就近想要吃個午餐,在遠遠看到兩人的時候,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他身後的陳秘書盡忠職守的彙報,“目前,關於徐小姐跟白鶴鳴的交集,只查到兩人是在白鶴鳴回國之後才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

顧九擎根本不信。

徐姿看白鶴鳴的眼神,情深意動,沒有幾年的感情在,她那種沒良心的女人怎麼會這麼看一個男人。

“繼續查。”顧九擎沉聲道。

陳秘書:“是。”

顧九擎上車後,就接到了殯儀館的電話,是關於顧幕山的葬禮。

顧幕山葬禮這天,八方城下起了朦朦朧朧的小雨。

顧九擎撐著一柄黑傘,他身後來了很多前來弔唁的賓客。

黑衣黑傘在沉悶壓抑的天氣下,更增添了幾分讓人透不過氣的凝重。

而就在弔唁的賓客陸陸續續散場的時候,前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白鶴鳴。

白鶴鳴身後的保鏢捧著花圈,在白鶴鳴抬手時,將花圈穩穩立在了顧幕山的墓碑前。

“咳咳咳。”白鶴鳴輕咳兩聲,撐著傘來到顧九擎身邊:“顧總請勿見怪,今早偶感風寒,來遲了。”

顧九擎冷冷看著無事獻殷勤的白鶴鳴,“白總有心了。”

白鶴鳴微笑,他看了眼顧幕山的墳墓,卻沒有要上前鞠躬的意思,“顧董驟然離世,真是讓人遺憾。”

顧九擎沒什麼要跟他多談的意思,虛以委蛇都不想,“白總既然身體不好,近日天氣不好,還是回去養著的好。”

語罷,顧九擎緩步從白鶴鳴身旁走過。

白鶴鳴輕咳兩聲後,忽然道:“一點舊疾而已,顧總可知我這舊疾是怎麼來的?”

兩人並不是什麼能推心置腹的關係,他忽然的言語,讓顧九擎腳步微頓,審視他這話語裡的深意。

在顧九擎微微側眸回頭時,白鶴鳴靜靜的站立在顧幕山的墓碑前,聲音很輕,“早些年,我差點被人害死,這才落下這一身的舊疾,多少午夜夢迴,我都在想,該如何讓那人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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