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日,林清災對於魔教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

魔教由教主一手掌控,聽說這個教主能耐很大,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當初正派人士層出不窮,有點能耐的都會去成為修士,無論是各大學校、組織和仙門,還是散修,都以魔教和妖族以及一些陰邪之物是為死敵,遇見必殺之。

在這樣的情況下,魔教教眾躲躲藏藏,幾乎被斬殺殆盡。

他們沒有龐大的勢力,也沒有強大的功法,只是因為自身實力不達標,只能修一些旁門左道,只希望能在這個混亂的歲月好好活下去。

正派容不下他們,有組織的邪派同樣瞧不起他們,他們只能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為自已留一條性命。

恰在這個時候,魔教的光輝重新點燃,一個名為拜月的教派正在蓬勃發展,拓展速度迅猛,拜月同樣也為魔教。

百陰山只是拜月魔教的一個分支,教主把當時宛如喪家之犬的他們彙集在一起,其中還有不少聽說原來魔教興盛的時候便已經在了,重新回到了振興魔教的佇列中。

教主是個有本事的,並沒有只是一味地給底下人畫餅。

打著振興魔教的旗號,他搶了不少地盤,截獲了不少物資,就連百陰山這塊地界也是他從別的教眾手裡搶來的。

他們百陰山魔教的心跳就是一個字:

搶!

不搶,別人也不會把東西拱手送上來。自從偏居百陰山,有了據點之後。

他們搶寶器,搶靈草,搶人才,不適合魔教的天材地寶就扔掉,不肯加入他們魔教的,除非極其優異否則全部殺掉。

就這樣魔教一點點壯大起來了,可是名聲也在一點點臭掉。

正派之人把他們視為眼中釘,屢屢下了必殺令,這幾年實在太過招搖,在意識到形勢不對的時候,他們才隱藏得低調一些。

新壩。

和風徐徐,蔚藍的天上掛著幾朵雲,空氣清新帶著泥土和芳草的氣息。

一處潺潺的小溪邊,順流而下,飄蕩著點點酒杯,周邊坐著一群人。

前方歌舞表演,葡萄美酒夜光杯,再柔和的陽光照耀下,舞姬嫵媚豐滿的身軀上點綴著清脆的鈴鐺,動起來便會發出清脆悅耳的“鐺鐺”之音。

曼妙的身材扭動,眉目含情,暗送秋波。

喝著酒的相柳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美姬,手上的葡萄酒灑在了桌面上都渾然不知。

其他人顯然已經聽慣了這種靡靡之音,看過很多這種歌舞,興致乏乏,互相舉杯致意,言語間寒暄著。

林清災瞥了一眼就差流口水眼睛都要粘在了舞姬身上的相柳。

丟人啊!

林清災默默地跟他拉遠了距離。

慕容亮一臉和善,狹長的眼睛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眼相柳,隨後快速將目光收回,落在了林清災身上。

“孔大人跟路大人此次立下大功,教主特意安排在了新壩之上為爾等接風洗塵。歌舞表演實在無聊,不如我們也雅興一番,表演一出流觴曲水,如何?”

意興正濃的相柳聞言掃了他一眼。

就他事兒多。

教主聽得此言,眼皮抬了抬,已經做好了準備。

此刻,後邊一處茂密的樹林中正潛伏著無數的魔教刀斧手。

正在認真地觀察這邊的動靜,摔杯為號,只要教主摔掉了手中的玉光杯,刀斧手不認人,只要摔掉玉光杯就會一股腦上來,不顧一切代價將他斬殺。

教主摩挲著手上的玉光杯,杯身光滑,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細細臨摹著上面的紋路,看了一眼酒意正濃的眾人,教主在心裡冷笑。

這一回一定萬無一失,這些刀斧手都是他透過一些秘術幻化出來的沒有神志、沒有感情甚至沒有思想的工具人,時機成熟殺掉這三人之後,他就會宣佈這一次真的有外族之人擅自闖入,孔懷等人不幸遇害。

這一次,絕對不能有絲毫閃失。

楊津四周環顧了一下,戒備心四起。

自從上次出了周衡的事之後,他從林清災的口中得知了教主已經對他們有了殺心。

如今他們身在魔窟,對於身家性命的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用淮修獨有的傳音令,楊津對林清災道。

“此地群山環繞,樹木林立,如若有人潛藏在裡面,我們逃生的機會很小。要不現在找個機會離開?”

“不。”林清災拒絕了,他仔細想想,還是認為這麼做不妥。

“取得不了教主的信任,根本找不到那個傳說中的密室,更別提掌控情報,端掉魔教。”

“靜觀其變就好,倘若現在離開,定會引來教主懷疑,知道我們已經對他有了戒心,時間長了他就不會再偽裝下去了,不計一切後果也要殺了咱們,那時事情更麻煩。”

楊津覺得林清災這些話說得有點道理,又看了一眼目光始終沒有從舞姬身上下來的相柳。

算了,現在離開,不用說別的,相柳第一個就不同意。

教主眼睛眯起。

“軍師的提議甚好,高山、清溪、美人、英傑,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辜負?”

不消一會兒,一盞精緻的青銅杯子從上流而下。

服侍之人手指輕微一點,那杯子便順流而下,晃晃悠悠地躺了下來。

慢慢悠悠地,被子落在了相柳的面前。

相柳正回味著舞姬的身姿,乍然看到落在自已身上的眾人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停在自已眼前的杯子。

他哪裡會作什麼詩?

當即氣壯山河,端起小桌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三杯酒下肚,相柳提著杯口給眾人看。

“好!”

“不愧是孔大人引薦來的,是條漢子!”

周圍讚美之聲絡繹不絕,令林清災沒想到的是,平時一向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裡的相柳在這時竟然謙遜地笑了。

“過譽了,鄙人在文學上一竅不通,對於品酒上還是頗有心得的。”

林清災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今天是什麼日子,相柳都會說自已是鄙人了。

林清災心思一動,突然心裡有了幾分驚恐。

肯定不是自已多想。難不成這些時日,教主尋了個機會讓人奪舍了相柳。

林清災看著明明說自已是個粗人卻努力笨拙地使用一些文縐縐詞彙的相柳。越想越覺得這不是相柳的正常操作。

想到這裡,林清災一聲冷喝。

“我不管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先從相柳的身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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