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韓思守跟皇甫悌討論的李會長突然開口問道。

反應過來李會長在跟自己說話的韓思守不敢有一點怠慢。

“是的,會長,這個叫沙泉的修士能力都在力量之上,如果只是力量上的實力極其罕見,有足夠的資本,那麼就算功法上有些小瑕疵也無傷大雅。”

“可是恕我直言,沙泉的力量似乎並不是特別的出色,至少沒有出色到可以忽略功法的地步。所以我不認為沙泉能夠贏。”

聞言,李會長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韓思守,沉默了很久。

這個沉默讓韓思守心裡莫名地發慌,並且反思自己說的話。

他又說錯什麼嗎?本來就是這樣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莫非會長嫌棄我說的話太多,不懂得變通,在人家的地盤上貶低別人的學生。

可是自己並沒有貶低啊,只是實話實說,說不準淮修的校長也是這樣想的。

更何況,這次淮修邀請他們,本來說的就是請他們來指導學生,對學生的表現做出客觀點評。

他很客觀啊。

再說了,會長平日裡並不專注於虛假的人情社交。

正當韓思守戰戰兢兢,想著是生是死,會長趕緊說話的時候,李會長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韓思守一眼。

“你還有的學啊。韓思守,你雖然已經到了金丹期,可是修真之路無限,你還需好好學習啊!”

韓思守不知所云,正想著要不要問問李會長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李會長幽幽開口。

“你當真看不出來沙泉是在刻意地降低自己力量帶來的殺傷力嗎?這麼簡單都不清楚,這麼多年你都修到狗肚子裡了嗎?”

一聲不敢出唯恐戰火燒到他那裡的皇甫悌:“……”

他好像被波及到了。

為什麼感覺李會長連自己都給罵了。

也怪自己,韓思守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保持沉默不好嗎?為什麼要搭話?!

“刻意隱藏實力?”韓思守不可置信,震驚之餘就是無法理解,“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李會長輕合雙目:“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韓思守覺得李會長這一番答話很高超,就像沒答一樣。

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韓思守虛心點頭,做緘默狀。

畢竟這一次確實是自己眼拙了,還沒有看清楚就定奪了。李會長平時總是教導他要謹慎行事,低調做人,看來自己確實還有得學。

想到這裡,韓思守將目光對準了皇甫悌。

皇甫悌:“……”

不是,哥們兒,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讓你下不來臺的!

韓思守想的很簡單,他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教訓了一番,必須找一個罪魁禍首。

韓思守也不能怨恨自己,更不能怨恨到李會長身上,畢竟他當初就是被李會長一手提拔上來的。李會長對他有知遇之恩,這些年對自己的境界上升問題格外看重。

這樣一來,就只能怪皇甫悌了。

沒事附和他幹什麼?要是他不說話的話,自己自言自語兩句也不會被李會長注意,怎麼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坐在一旁的校長呵呵笑著,打著圓場。

“韓副會長這麼年輕,李會長你不能用您的要求來要求他啊。韓副會長英雄出少年,這麼年輕就已經到了金丹期,日後定也可闖出更大的事業。”

在此之前,一直有人盛傳韓思守野心勃勃,不甘心屈居於李會長的手下,一直想著要取而代之。

如今看來,傳言並不可信。

韓思守在面對李會長的時候,何止尊敬,簡直就是畢恭畢敬,對自己爹可能都沒有這麼言聽計從。

李會長點了點頭。

校長抓住時機問道:“聽李會長的意思很看重沙泉這個孩子的實力?想必沙泉一定能夠贏得這場比試。”

對此,李會長卻並沒有給出肯定答案。

“未必。”

比試場上的氣氛仿若凝固,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直性子的沙泉看著封林,直接道:“我不想傷你,你也打不過我,早點投降,也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一直在默默觀察著戰局的裁判無語。

倒不是沙泉這一番猖狂的叫囂,而是以裁判對沙泉的瞭解,他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在力量上也確實在收斂,唯恐傷到別人。

明明是一番好心的話,結果讓他說的好像是挑釁。

封林並不在乎沙泉囂張的勸告,冷冷道。

“勝負未分,你自信過了頭吧?”

說完,封林從儲物袋中化出一個裝滿了蠱蟲的黑匣子,經過蠱蟲滋養的虛刃在接觸到空氣根據與主人的反應過後,快速鎖定目標,飛身而出。

這一次,沙泉不再一味地躲避,而是念法施訣之後,粗獷的嗓門大喝一聲。

“錘來!!!!”

觀眾席上的林清災在聽到“錘來”之後,身體本能地縮了一下。

心理陰影太過強大。現在的林清災每天晚上睡覺,還經常會夢到當初左緣給自己設定的那幾道考驗。

偶爾還有很多光怪陸離的夢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比如成千上萬的黃豆點豆成兵,追著自己砍。

也有大錘子幻化成了錘子妖,跟自己索命。

“我的命好苦啊,碰到了你,本座明明是堂堂的玄鐵錘妖,因為你這傢伙,我愣是缺少了一條胳膊,你還我胳膊!!”

醒來時的林清災往往大汗淋漓。

所以看到了千斤錘遵照主人的命令來到了考核場地時,林清災還是心有餘悸。

“左緣這傢伙!”林清災恨恨道,“他到底是幫我,還是來害我的!”

而此刻比試場上的兩個人,視線交疊,各不相讓。

沙泉掄著千斤錘虎虎生風,活像是一直站起來的猛熊,一錘子就能夠將無數的虛刃砸飛出去,慢慢枯萎消失。

可是那虛刃由於蠱蟲的飼養,數目卻源源不斷,似乎有了生命力般無孔不入。

終於,沙泉因為一時疏忽被虛刃所傷,赤膊上冒出汩汩鮮血。

沙泉簡單施了個凝血咒後便接著投入到戰鬥之中。

只是這時,他卻發現自己原本沒有當一回事的小傷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

能夠很清楚感覺到體內真元虧空的他,走起路時也略帶踉蹌,迷迷糊糊好像喝醉一般。

眼前的封林開始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沙泉晃了晃腦袋,身前的一切包括封林都重影起來,一個,兩個,三個……暈眩的感覺衝擊著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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