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糕是甜的,琉璃丸子是糯的,偷偷下山被趙長老知道的結果是悲慘的。

宋雲驍的縮地符僅憑兩次出手,就耗盡了它所有的信用。如果說傳送到茅房只是一個意外,那麼傳送到趙長老眼鼻子跟前就是一個事故。

看著面前氣的鬍子都翹起來的老人,柳如熙默默移開自已踩著碎茶壺瓷片的腳,笑得比哭還難看:“哈哈哈……趙長老好啊。”

趙長老作為獬豸堂的一把手,是仙門門規的捍衛者,常年執掌刑罰斷罪,不怒自威。

只是老眼一掃,他就知道這五隻是下山幹壞事去了,那柳如熙手裡還拽著半隻雞腿呢!

“好,我好得很。”趙長老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隔空拿過柳如熙的雞腿咬了一口,順便一巴掌拍在柳如熙身上,直接給人打進地磚摳都摳不出來。

“要是沒瞅見你們,我就更好了!”

他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得了空,取了前不久從老三那隻鐵公雞那兒討來的好茶,準備瀟灑瀟灑。可還沒來得及享受,就被這群小兔崽子給打攪了。

伸手擦了擦嘴邊的油漬,趙長老怒氣更甚,他的瀟灑都被這幾個小兔崽子攪和了,他們居然還是吃了香的喝了辣的回來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怒氣衝衝走到一行人跟前,挨個兒數落。

槍打出頭鳥,擒賊先擒王,批評人也分個長幼有序,首當其衝的就是洛川。

“你身為劍閣親傳大師兄,師弟師妹們犯錯你不制止便罷了,居然還摻和其中!”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吾輩修行人,就是要嚴於律已。”

“你看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可擔得起你劍閣大師兄的名號?可對得起你師父師叔的諄諄教導?”

唾沫星子揮灑,是左耳進右耳出的無意穿堂風。

洛川木然地看著鞋尖,面無表情的臉在長輩批評的襯托下多了些許落寞,端看模樣倒有幾分知錯的樣子。

想這孩子也不容易,餘下的話,趙長老也說不出口了。

他拍了拍洛川的肩膀:“你心裡有數就好。”

哪門哪派的大師兄都不好做,還是莫要給太大的壓力的好,況且這孩子一向乖覺。

他很快地幫洛川找好了臺階,滿意地捋了捋鬍子。

洛川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天賦好,性子也不錯,這次偷偷下山一定是柳如熙那塊不可雕的朽木攛掇的!

自已不學好便罷了,還帶壞師兄!

他狠狠瞪了柳如熙一眼,心裡也無可奈何,畢竟劍閣一閣多事精,實屬邪門。就連他們閣主,現在都還在仙門禁地服刑,算算日子差不多都關了三百年了,且看那老酒鬼鬧騰的性子,這刑期還能無限延長。

上樑不正下樑歪,他這時不時頭痛的毛病,十有八九就是他們氣出來的。

一口長氣嘆出,趙長老為自已的身體報以深切的同情,走到了宋雲驍跟前。

開口就道:“你也是……嗯?”

“嘶……不對啊,你是?”他繞著宋雲驍轉了兩圈,又轉了兩圈,愣是沒想起來這是誰,心裡直納悶兒。

奇了怪了,這個年紀有這等修為,最低也該是個有名頭的內門弟子,怎得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宋雲驍存在感本來就低,且甚少跟趙長老打交道,出現這種情形倒也不奇怪。

意識到趙長老沒認出自已,宋雲驍臉不紅心不跳,謊話張口就來:“回趙長老,我是符籙閣前日下山採買的弟子趙烏有,今日在看到各位師兄師姐誘拐小師叔下山,心中甚為不忿。”

他冷嗤一聲,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已的同夥,彷彿在看什麼罪大惡極的兇犯一般,胸中萬千怒火,灼的他五內俱焚,難過地說不出話來。

一聲嘆息落地,他恨鐵不成鋼道:“小師叔年幼,正是引導修身立德的時候,怎能被教唆著沾染此等惡習!”

“故,我特行縮地符一張,將他們送回交由長老處置!”

雲芝和霽雲麓啞然,驚得目瞪口呆。

這演技,這反應,誰不歎服?

“無恥……”地磚裡柳如熙罵罵咧咧,掙扎著就要起來揭穿這個小賊的真面目。

“你居然還有臉說人家無恥!”趙長老還來不及思考趙烏有是誰,聽到柳如熙開口,怒火蹭蹭直冒,無情地給她拍了回去。

那動靜,看得霽雲麓眼皮一跳一跳的。得虧是知道柳如熙耐揍,不然這會兒她就該思考該給人墳前放什麼品種的花了。

趙長老上前握住宋雲驍的手:“好孩子,此番你送孽徒回山,助人迷途知返,實乃大功一件。你師長是何人?容我去與他說道說道,許你入內門。”

“長老不可!”宋雲驍義正言辭地拒絕:“送師兄師姐們回山,是我作為仙門弟子義不容辭的責任。我仙門弟子,豈能以本分之事求取報酬?”

“是我要送你,何來求取二字?”

“我仙門弟子入內門,必要踏踏實實,靠本事透過試煉,堂堂正正的進去!長老好意我心領了,但,莫要壞我道心!”一番話說的熱血沸騰,傲氣沖天,似天邊皎皎月。

若問少年揚帆時,一腔孤勇最動人。不屈的脊樑,不斷的傲骨,這才是修行界的未來!

“好好好!”趙長老一連說了三個好,望著宋雲驍堅定的眼眸,他感動得熱淚盈眶:“好一個趙烏有!”

門中有弟子如此,何愁仙門不興?何愁道統不旺?

有次門徒,大善!

“經霜自有凌雲志,何愁不唳於九天,如此甚好!”趙長老大笑撫掌,誇讚著讓人走了。

瞅著唯一人功成身退的背影,霽雲麓默然,偷偷給宋雲驍豎了個大拇指。

人才啊,三言兩語就給長老忽悠瘸了。

學會了。

有此“珠玉”在前,趙長老回頭看這些親傳便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恨不得掄掃帚全給打出去。

嗷,對,除了親傳之外還有個跟他同輩分的。

趙長老看著霽雲麓,只覺頭更痛了。

他甩了甩袖子,沒好氣道:“全都給我關禁閉!”

同輩怎麼了?才三歲大就敢偷偷下山,以後還得了?

“還有,你!”趙長老指著柳如熙,示意她看她砸出來的那個坑:“你先交完補地磚的錢再去。”

柳如熙當場跳腳,她白天剛輸完,兜裡就只剩兩個子兒,她拿什麼賠?那坑又不是她想砸的!

“那又不是我……”

趙長老猛地抬高聲音:“嗯?”

柳如熙:“……”

行,他是長老,他厲害。

“是。”她拿命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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