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山上靜得出奇,原本正在激烈纏鬥的三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緊盯著手電筒慘白的燈光下那個詭異的棺材。

楊舫頭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這異動究竟會帶來哪些變數,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經別無選擇。不等另一端的三人做出反應,楊舫將撬棍拔出,然後找到正中間的棺材縫,再狠狠釘進去,接著爬出棺材坑,用力一躍,準準踏在那翹起的撬棍上。

伴隨著楊舫的落水,紅色的棺材蓋應聲彈起。黑衣人見此情形,也顧不得繼續和兩個陰差纏鬥了,用短劍和匕首格擋開陰差後,徑直衝向棺材。

陰差田龍直接一腳蹬在李虎肩上,飛撲出去,死死抱住黑影的腿,將其拖在原地。

“遊戲也該結束了。”黑影冷笑一聲,轉身抬手就把左手的青銅短劍插到田龍背上,將其釘在原地,可是這位陰差卻依舊不肯撒手。

陰差李虎用黑白雙棍支撐著站起身,也向著黑影撲去,他一邊衝一邊喊道:“大人,快落印!在胸口那張黃紙上!”

一柄匕首自黑影手中飛出,精準沒入陰差李虎的胸口,他此時才看清,這原來是一把玉質的短兵,接著他便感受到了一種蠻荒猙獰的力量湧入了自己的身體,它們像是蝗蟲一樣,肆無忌憚在他體內穿行劫掠,自己幾十年的修為就這麼被一點點蠶食,直到他的身形徹底消散。

被釘在地上的田虎徒勞地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抓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黑影捨棄長短武器,一步一步向著棺材走去。

楊舫剛剛從棺材內摸索到一個十幾厘米的方形印,抬頭就看到陰差李虎胸口插著一柄匕首身形俱滅。他顫抖地握著那方印,從爺爺的胸口拿起那張陰差李虎所說的紙,然後用力將印蓋在上面。

霎時間狂風呼嘯,楊舫爺爺的那口紅漆棺材四分五裂,棺坑中渾濁的水立時淹沒了棺材裡的一切,楊舫手握著那枚大印和黃紙呆立在原地。

被青銅短劍釘在地上的田龍像是醒悟了過來,他怒吼著:“不!我們都被他騙了!都被他騙了!”

楊舫痴痴看著黑影走到楊舫面前,從他手中接過大印和黃紙。“大人,那我們的交易就此達成了,報銷方式你知道的。”黑影將身上的衣袍一卷,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依舊在發呆的楊舫,還有趴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陰差田龍。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楊舫癱坐在地上,周圍的景象已經變成了荒地,旁邊趴著的哪是陰差田龍,而是生死未知的姜龍。

他沒有回均州,這裡還是錢塘市官塘縣,旁邊公廁的燈光明晃晃,路邊卻不見那輛網約車。楊舫翻出手機,時間還是昨天晚上,此時他的手機恢復了訊號。

“大人受驚了,小神救援來遲,還請大人贖罪。”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楊舫回頭看去,正是他之前見過兩面的那位鬚髮皆白身穿古代員外衣服的土地公。但是此時的楊舫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喃喃問道:“這次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邪祟已經離開了,幻境消失了,大人不必擔憂。”

土地公說著,扶著楊舫站起身,但是他剛站起來,劇烈的眩暈感讓他忍不住要栽倒在地,土地公用手輕點了一下楊舫的額頭,一種溫潤柔和的氣流頓時從頭到腳流遍全身,讓他恢復了些力氣。

“姜龍還活著嗎?”

楊舫看向姜龍,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楊舫記得在剛才的幻境中,田龍被一劍刺入胸口,這種貫穿傷如不及時醫治將必死無疑。

“大人放心,他只是邪氣入體昏迷過去了,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之後身體恐怕會虛弱一段時間。”

“你們不是說會保護我嗎?為什麼不光沒有保護我,還讓其他人也被牽連進來?”

楊舫臉色發青,他沒想到之前經歷的一切居然是精心謀劃的幻境,自己的陰壽被奪,朋友也身陷危險。

土地公像剛才一樣在姜龍的眉心也點了一下,繼而解釋道:

“那妖邪蠱惑了一個凡人司機,而我們也被他聲東擊西欺騙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大人已經深陷幻境之中了。並且被拉入幻境的還有一名陰差,大人之前應該和他見過,是昨晚跟隨王主事護送您回家的巡遊之一,名叫李虎。”

楊舫心中一凜,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問道:“李虎還在麼?”

土地公回道:“小神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了,想來應該是在幻境中身形俱滅了。”

“那王主事呢?陰陽司的王勉主事,找到他了嗎?”楊舫已經分不清之前的事情哪些是真實的,那哪些是幻境了,他期望王主事還在,這樣至少他還能找王主事問問自己爺爺的事情。

“回大人,陰司和水司目前還是沒查到王勉主事的下落,但是根據陰司的判斷,王主事身形俱全,目前並無大礙,只是不知為何聯絡不上。”

聯絡不上麼?楊舫心中思索著,自己現在經歷的一系列事情的起因源自這個陰陽司王勉主事,而且這個王勉似乎知道一些隱情,卻又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就這麼直接消失了。楊舫又想到了他送給自己的那本《九層煉心》,不過謹慎起見,這件事他也沒有和其他人提起過,至少經過自己在現實和環境中的實驗,那本像是氣功的功法沒什麼問題。

楊舫決定回去後再仔細理一下這一切事情的脈絡,目前他和姜龍就這麼呆在外面,從各方面來講都不太安全,而且他最擔心的還是無辜被牽連的姜龍。

“你能抹去凡人的記憶嗎?”

土地公立馬會意,他看了眼旁邊趴著的姜龍,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完全消除的話,可能會對他的靈魂產生不好的影響,我可以先將這段記憶隱藏,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逐漸遺忘,就算想起來,也會以為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

“有勞您了。”楊舫向土地公拱了拱手。

土地公也回禮拱手一拜,接著虛空一抓,掏出一根龍頭木杖,在姜龍四周虛點幾下,一道微弱的黃光沒入姜龍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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