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舫耐著性子看著這個酒肉道士報仇雪恨般地吃果盤,直到他重新攏了攏一頭毛糙的長頭髮,重新靠在沙發上拍著肚皮剔牙,才又開口問道:

“東道長,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邋遢青年打了個嗝,緩緩說:“不急,等到早上7點,我幫你化煞。”

“七點?”楊舫皺起眉頭,他懷疑自己還是上了這個傢伙的當。

邋遢青年看出了楊舫的疑慮,解釋道:“化煞需要在晝夜之交進行,這個時候濁氣開始下降,清氣開始上浮,採集當日的第一縷清氣來化煞,效果最好,而且還能利用這一縷清氣,增加你的福運。”

這個邋遢的道士說起來言之鑿鑿,楊舫心想不妨就再信他一次,反正這傢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可是距離早上7點還有兩個多小時,現在的他也無處可去,就只能和著道士一起坐在酒館裡閉目養神了。

不知過了多久,楊舫聽見服務員在身邊叫自己:“先生,這邊需要您買一下單,我們五點就要下班了。”

楊舫看了眼對面斜倚著沙發的邋遢道士,他眼睛眯成一條縫掃了眼楊舫和服務員,又迅速地閉上了。

“東道長,要不您先墊付,事成之後我給您報銷?”

楊舫用自己的酒杯輕輕碰了碰那邋遢道士面前的酒杯,清脆的聲音環繞,但是邋遢道士依舊抱著膀子雙眼緊閉,準備將裝死貫徹到底。

眼見得不到回應,楊舫掏出手機付了這三百多塊錢的酒水果盤費。

過了一會兒,邋遢道士才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問:“幾點了?”

“您睡得太死了,天都又黑了。”楊舫一臉正經地說。

邋遢道士拿起籤子戳起果盤裡剩下的哈密瓜,一邊往嘴裡喂一邊說:“怎麼可能,酒館早上五點就下班了。”

楊舫似笑非笑地看著邋遢道士說:“東道長好功力啊,在睡夢之中依舊能耳聽六路。”

邋遢道士伸向果盤的手頓了頓,繼而將那僅剩三塊哈密瓜和兩個聖女果的果盤推到楊舫面前,“見笑了見笑了,貧道我這也是囊中羞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此時酒館的服務生再次走到桌前,客氣的表示要打烊了,楊舫也沒有繼續和這個邋遢道士鬥嘴,兩人一同離開小酒館,在清晨的街道上行走。

太陽還沒露頭,但是天空已經開始放亮了,穿著橘黃制服的環衛工人正在清掃路面,馬路上計程車往來穿行,奔向城市的各個角落。楊舫轉了轉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開啟導航往自己住的地方導航,邋遢道士揣著手不說話,默默跟著楊舫,也不問他要去哪裡。

走了快四十分鐘,到了楊舫住的小區附近,楊舫回頭問道:“你說的這個化煞要多久,我中午還有事,要去趕火車。”

邋遢道士緊走了兩步,和楊舫並排而行,縮著脖子說:“很快的,幾分鐘就好。”

楊舫點了點頭,也沒繼續問了,邋遢道士就繼續跟在楊舫身後,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繞著小區走,約莫又走了二十分鐘,邋遢道士忍不住了,喊住楊舫:“我說要不咱們找個地方歇會兒吧,你都繞著這個小區走了三圈了。”

此時街上開始有一些行人了,這些都是早起上班的打工族,早餐鋪子也將攤位支到了馬路邊,這座城市開始煥發出生機。

“行。”楊舫同意了邋遢道士的提議,就近蹲在一棵綠化樹下,刷起短影片。

邋遢道士在旁邊的另一棵綠化樹下面蹲著,沒一會兒又湊到了楊舫旁邊,捂著肚子問道:“這兒附近有茅廁嗎?”

楊舫抬頭瞥了眼這邋遢道士,然後站起身來,揉了揉蹲麻了的腿問道:“你這是準備跑路了?”

邋遢道士苦著臉說:“哪兒能啊,出門在外,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我說了要給你化煞,怎麼可能違約。”

“這誰說得準。”楊舫抱著膀子,對這個油嘴滑舌的邋遢道士沒有任何信任感。

“真沒騙你,我這都要竄了,真忍不住了。”

邋遢道士佝著身子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扭曲痛苦,看起來並不像是演的。楊舫思索了一下,帶著邋遢道士穿過馬路,走進馬路對面的小區。

這個邋遢道士來歷不明,雖然楊舫害怕他趁機跑了,但是更擔心他知道自己的住處,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走到一個路邊公廁門口,邋遢道士一副有救了的表情,急不可待地往裡面鑽,楊舫卻一把拉住了公廁的門。

“等一下,你身上的東西我來幫你保管吧,省得你上廁所不方便。”

邋遢道士臉都要憋綠了,“哎呦我的祖宗啊,我是真的要竄,快冒頭了都。”

“東西。”楊舫一隻手死死抓著門把手,另一隻手伸到邋遢道士面前,大有陪著他在這兒耗著的意思。

“行行行!”邋遢道士將背後斜挎著的小包卸下來,並把一樣布包的東西取了出來塞進懷裡,然後將包遞給了楊舫,“這裡面可是我的身家性命,你可千萬給我看好了啊。”

楊舫掂了掂這個小包,有點重量,而且聽著裡面還有幾個瓶瓶罐罐在嘩嘩作響,於是楊舫鬆開了廁所門把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祝您方便愉快。”

邋遢道士立時閃身鑽進廁所裡,幾秒鐘後,傳來天崩地裂的聲音。楊舫扇了扇鼻子,往旁邊躲了躲。

廁所裡的邋遢道士喊道:“小哥,你還在嗎?”

此時的小區樓下已經有不少人了,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步履匆匆向著小區的大門走去,而這個公廁正是進出小區大門的必經之地,公廁裡浩大的聲勢還有高聲疾呼引來不少人側目。

楊舫背過身去,並不想理會廁所裡的人,他假裝鎮定的低頭看手機,表現出自己和五米外的廁所以及廁所裡的人沒有任何關係的樣子。

“喂!在的話你吱個聲啊,要不我出來了?”

廁所裡的人因為一直得不到回應,語氣變得十分焦急,但是那響徹寰宇的衝擊聲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那我出來了?”

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此時有些抓狂了,而用餘光關注著廁所門的楊舫發現,那扇門隱隱開啟了一條縫,說明聲音的主人真的打算出來。

楊舫急忙喊道:“我在!我在!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下一刻,小區來往的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楊舫身上,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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