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趙構如何?”官家見厲芙清沒聽明白,乾脆說的更加直白了,“朕這個兒子,修八尺餘,形貌昳麗,資性朗悟,博學強記,琴棋書畫,一樣沒落下,書法更是有朕的風範,他也習武,能挽弓至一石五斗。如此男兒,就算不是朕的兒子,也是人中龍鳳。何況,求娶你這件事,是趙構親口跟朕提的,皇子敢向朕提求娶哪個小娘子的,他是第一個。康王必是有心於你,非你不娶。朕準了,撮合你們,實在不失為一樁美事。”

“此事萬萬不可……”厲芙清腦袋嗡嗡,這一切屬實超出了她的預想,怎麼趙構會去跟官家提求娶她的請求呢?

官家怎麼也沒料想,厲芙清竟會牴觸皇子求娶,改而問她,“你看不上趙構?”

厲芙清努力保持清醒,她無比緊張,卻是不卑不亢:“臣從入宮那一刻,早已斷了嫁人之念想。臣為直筆,一門心思都在握住手上的筆上,忠於官家,忠於社稷。職責在肩,不敢有絲毫差錯,更不敢有虛無妄念;也知自已身份尊貴,受官家禮遇,更應當珍惜。即便是與當王妃相比,臣也覺得,身為官家直筆,方是無上榮耀,也是臣一生的歸宿。”

“你對朕如此……朕都不知該怎麼跟康王說了……”趙佶犯難,“你再考慮考慮吧,朕要選新的內尚書了,若是其他人代替了崔瑛的位置,你處處受了管制,幹得不盡興,那還真不如嫁給趙構。”

厲芙清本還想當著官家的面爭取內尚書之職的,可聽完官家所說,她已經打消了念頭。如今的她,猶如隨風落花,半點不由她作主。

“臣會讓官家看到臣的決心。”除了表個態,厲芙清無法多言。

厲芙清回至畫院,在一堆壞訊息中,她收到了唯一的好訊息,蕭棹回來了。二人互見彼此,躲進了最裡間的畫室。

“蕭大哥,你平安無事,可實在是太好了。”厲芙清驚喜不已。

“妹妹不必擔心兄長。”蕭棹也跟著月籠沙一個叫法,喚厲芙清為妹妹,“月娘非但救下了我,畫應當也救下了。”

“這是我近日聽到的最好的訊息了。”厲芙清有些激動,眼淚都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剋制後方說,“也不知道我們救畫小分隊,還能救出多少古畫,能救一幅是一幅吧。我很怕接下來,需要拯救的會是……”

“你怎麼了?”厲芙清捂住嘴,沒往下說,蕭棹不明所以,以為她擔心自已,“沒事,我傷好的快,不會被人發現端倪的。至於救畫的事,我已輕車熟路了,能讓我來,就讓我來。你和皇甫,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耽誤你們。”

蕭棹將拯救古畫的事揹負在身,厲芙清又怎能置身事外呢?她還是會每三次去秘閣給官家登記造冊,並透露給蕭棹。她和蕭棹二人再至秘閣觀畫,總長時間停留在即將出秘閣的畫作上,引起了呂素的猜疑。

“你們怎麼都看這幾幅畫呢?不看看其他的畫嗎?”呂素都已經在秘閣設榻住下了,她整日整夜不出,也沒人猜疑,儼然已把自已當作秘閣的主人。

“一時間看地入了迷。”厲芙清只能笑笑,藉故離開幾步。蕭棹卻是沉湎其中,像修煉內功心法一樣,將畫刻印在腦海,不受人打擾。

“蕭待詔,你一聲不吭的,是在此地修煉內功嗎?”呂素看著好笑,禁不住去碰蕭棹的左手,這一碰不得了,她察覺到蕭棹手臂綁著層東西。

蕭棹睜眼,他也察覺了不對,他以狠厲的眼神對上呂素時,厲芙清機敏地開口了,“呂待詔畫仕女圖別具一手,不知可否為在下指點一二。”

她將呂素支開,呂素不肯走,厲芙清乾脆拉著她的胳膊,二人拉扯間,厲芙清被她甩手,手剛好打在呂素胸部。摸到一片柔軟,厲芙清也驚在原地。

“你……你不要臉。”呂素驚慌失措,對方是女人,很顯然這麼做並不能說是流氓,不算男女授受不親,可也正是因為是女人,厲芙清一定察覺到了什麼。

“我不會說的。”厲芙清這句話,不正是不打自招嗎?呂素敢怒不敢言,只能把氣憋在心裡。

“同是女人,妹妹願幫助姐姐。”厲芙清悄聲跟呂素說道,“女子入朝為官,禮法不容。某些男人最看不起女人,他們的嘴可是最不饒人的,奏章也會像雪花片一樣飛入宣和殿,官家就算不想搭理,此事總要有個回應的,這也是尚書內省職責所在。”厲芙清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呂素可不能得罪她,一旦女扮男裝考科舉入畫院的事敗落,事情如何處理,厲芙清的尺度很大呢。

呂素因而也不敢怎麼樣,自此還不得不敬厲芙清七分。

東京城前段時間出現搶鹽風波,市司經過調查,發現確有商人藉此囤鹽,炒作鹽價,大發國難財。

鹽鐵司追查發現,除了囤鹽,東京城還出現了大量的假鹽引,逮捕了多位商人,沒收的假鹽引,竟有萬張之多。

所謂鹽引,是商人販鹽的憑證。每引一號,分前後兩卷,由鹽倉監蓋印後從中間分兩段,後卷給商人的為“引紙”,前卷存根稱為“引根”。

一張鹽引值六貫,可換鹽百斤。

“六萬貫假錢在外面流通。”趙佶得到信報,這筆錢意味著什麼呢?這可快追上每年送給西夏的歲幣了。

蔡京在任時,每年鹽鈔錢四千萬貫,剛好夠國家的軍費開支。鹽引有人膽敢造假,豈不天下大亂?

“天下之賦,鹽利居半。宮闈、服飾、軍餉、你們百官俸祿,不都是從這一張張鹽引裡來的?到底是誰在製假,販假,給朕查清楚。朕親自督查,不可錯漏一人。”趙佶極是憤怒,他最難忍受的,無非就是國家收不上錢。國家雖是富足,但也面臨著龐大的開支。就如一個巨大的米缸,米缸裡有蛀蟲不怕,畢竟蛀蟲養大了,把米吃光了,蛀蟲也會死,人餓了還可以殺蛀蟲吃;可一旦漏進了假米,則真米也變得不值錢了,而且假米越來越多,真會吃死人。

市司、鹽鐵司都如臨大敵,這一道道追查,可是一路連坐,凡是碰過鹽引的都得剝皮拆骨一番。被皇城司追查到的一位叫郭解的鹽商用了十張假鹽引,他一口咬定,自已鹽引是從霸州換來的,他被嚴刑拷打,幾日功夫,人就只剩半口氣,也沒再問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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