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盡善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參加了學校組織的科技園區展覽會,她和同學們被組織著到處參觀。

結束之後填了一份調查問卷。

她好像被選中體驗最新的腦共感儀,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夢裡,她不斷掙扎,像是清醒又好像仍在其中,她突然意識到這些場景似曾相識……

這,好像就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夢境繼續,是她不曾記憶的角落。

畫面猛然一變——

她突然發現自己正僵硬的走向一輛黑色的車,有人將她搬運了進去。

之後,接連不斷的人被搬運上車。

她想呼喊,想求救,但依舊是毫無反應。

褚盡善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分裂成了兩份,一個拼命想要逃脫、一個旁觀著,無能為力。

她不知自己是什麼視角,為什麼縱觀全域性卻又感同身受。

她努力想要辨別眼前的一切,努力想要找到自己所處何處,但她好像失控了,她完全無法掌握自己的身體,或者說,完全脫離了自己的軀體。

很快,一股安寧的舒適感襲擊了她,她放鬆了身體,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褚盡善醒來的時候感覺很舒暢,她好像很久沒有睡得這般輕鬆了,一宿無夢。

宿舍裡其他室友還沒醒,她輕手輕腳地去了衛生間,開始做面部肌肉操。

褚盡善小時候由於一直面無表情被帶去醫院檢視,得出有輕微面部肌肉僵硬的症狀,醫生說這並不是病理性的,有很大的心理因素,要進行治療……

這——也算她的努力吧,每天做做面部操。

雖然很多人說她生的一副高冷模樣,得這個病倒也般配,但她還是想多一點表情,顯得和善一些。

畢竟,她不想辜負她的名字,盡善盡美。

一切收拾好後,她出了宿舍,看了看時間,有點驚訝室友們竟然還都沒醒,不過倒也不會遲到,可能太累了吧。

或者,之前是自己吵到她們了,說不定這就是她們疏遠她的原因……

褚盡善些許失落的走向教學樓,隱約感到今天天光有點不太對。

抬頭望向,天空顯出幽幽紅色,她並不感到稀奇,只想又是某種氣象散射什麼的,她之前晚上倒也見過一兩次,不過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她定下,往旁一看,發現偌大的校園,竟然沒有一個人,只有她在這詭異的氛圍裡存在著。

不過,她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只是困惑,今天大家都集體賴床了嗎?

還是,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課。

但,手機在宿舍。

她回想了一下昨天,卻發現腦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昨天是不是星期五,甚至前天、大前天、更早都毫無準確的記憶……

正當她在原地待機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將她喚醒。

“褚盡善,回神了。”

她轉身,映入一展清傾俊逸、羽柔面朗之姿。

但,

“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同學。”褚盡善有些擔憂的問。

這個人看起來好虛弱,嘴唇都泛白了。

“呵。”少年不禁笑了出聲,黑黑的眸子看著她,彷彿存著無限時光,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褚盡善,不要害怕,你不會是一個人,你會知道所有的一切,你會盡善盡美。”

“啊?”

“從現在開始,你要留意一切,下次你會再遇到我的。我叫林漆,我們竭此至彼,不遇不休,再見。”透著纏綿和偏執,話音逐漸消散。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突然一股柔風好似環抱了她,輕柔有力,讓人心下無限發軟,身體卻升起陣陣勇意。

至此,褚盡善還是一個人站在校園中,不曾回頭,她看著莫名回撥的視線有些面露難色,這到底是什麼啊。

她瘋了嗎?

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饒是內心早已抓狂崩坍,但她表面還是無事之狀,慢悠悠的向教學樓走去。

還能怎麼樣呢……裝死吧。

她什麼都不知道,睡一覺醒來,怎麼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先不想了,上課要緊——不管有沒有課上。

天色漸亮,但仍罩著朦朧的紅。

褚盡善走進了教室,已經有三兩個人了,她坐下後,陸續同學們都來了,像是一窩蜂湧上似的,但又條理有序。

又奇奇怪怪。

褚盡善趴在桌子上,抱著頭,不想讓自己再去細想什麼。

突然,有人戳了戳她的後背,她立馬挺直,遲疑了一下,有些疑惑又略帶驚喜的轉了身,努力保持友好的態度看向了對方。

但那人可不知她這麼豐富的內心動態,表情有些不自然,看到的依舊是全班第一的那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死人臉,好看是好看,但他可不敢多看,他怕多看一眼會被褚盡善看垃圾的眼神鄙視到無地自容,以至於他根本沒有發現對面的眼神並不鋒利。

“賀琨,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褚盡善聲線偏細,可語氣常常平靜無波瀾,讓人感覺很冷很不耐煩。

但,她只是不擅長表達標點符號而已。

“褚盡善同學,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我們能出去說嗎?”

賀琨有些驚訝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畢竟冷麵學霸平常看起來好像只對學習感興趣,其它都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與他們這些“凡人”好似有壁一樣。

他甚至以為她可能連班裡相處了兩年的同學名字都不知道。

兩人前後腳出了班級。

賀琨特地將她帶到了這層樓的露臺,確認了四下無人,有些慌張的說:“褚盡善同學,你還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嗎?”

“不記得啊。”

“你還記得就太好……啊?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對啊,怎麼了?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賀琨看著褚盡善一臉平靜甚至嘴角微微有向上弧度的樣子,感到非常詭異,甚至有些語塞。

“褚盡善同學,你……就不覺得奇怪嗎?而且,我們昨天見過的!”

“不奇怪不奇怪。”奇怪的事情她見多了,她今天早上還看到憑空消失的人了呢。

“我們昨天肯定見過啊,我們不是天天都見面嗎。”畢竟是一個班的,肯定見過吧。

“不是。”賀琨有些抓狂,褚盡善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而且還有些離譜。

“我慢慢說,就是我們昨天昏迷在學校大門那裡……沒有意識……學校禮堂……消失了,然後……”

賀琨開始說話時,褚盡善便又陷入一陣陣眩暈中,她睜著眼睛看著在不斷變大變小,扭曲重疊的賀琨,甩了甩頭,還是無法聚焦,連同聲音也聽的斷斷續續的,像在耳旁又好似天邊,是一個聲音又好像有無數人在她耳邊吶喊。

但,她還是捕捉到了很多資訊字眼。

她意識到好像有什麼在阻止著她,不想讓她清楚這一切,內心湧上的對抗意讓她越發的痛苦。

她越細細回想,腦子就越渾濁鋥裂,她越要保持清醒,就越痛苦。

可,褚盡善並沒有作罷,她察覺到了一切的不對勁,並極力想搞清楚。

她不想無視真實的錯亂。

沉重的悲壓使她蹲下了身子,抱著頭。

褚盡善努力衝破著所謂的禁制,她不相信她掌握不了自己的記憶。

突然,腦子裡炸開一團白光,她終於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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