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幾人便來到了一個黑白世界。

眼前的空間很是割裂,地上有一條長長的線。

在遠處,線延伸為地平面將盡頭的殿堂分為顛倒的兩個部分,一個在上方,純白聖潔,一個鏡象似的在下面,黑暗壓抑。

“我們,來到了凌寧的夢裡?”

“我怎麼有種空間錯亂的感覺,我們現在是站在豎著的二維平面嗎……”賀琨有些分不清楚。

“凌寧的世界可能有些扭曲。”周瑜軒也不知他們該如何邁腳。

“有人走來了。”褚盡善看著前方出現的人影,提示大家。

“是……守夢人爺爺!”賀琨像是看到了希望。

守夢人悠悠走到幾人面前,慈祥微笑:“孩子們,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再次見面了。”

賀琨尷尬的撓了撓頭,“爺爺,這裡是凌寧的夢境嗎?”

老者順了順鬍鬚,點頭,“是,你們又來到夢境裡了,只不過這次有些特殊,這個夢境很深,所以,你們很難出去。”

周瑜軒擔憂凌寧的狀況,開口問:“老爺爺,凌寧在哪裡,她現在有危險嗎?”

老者嘆了口氣,

“都是些可憐孩子。她現在將自已隱藏在了夢境裡,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不過,如果是你們去找她的話,我相信她一定會出現。至於她的安全,你們放心,這個夢境是我見過最隱秘、最牢固的夢境,除非她自已願意開啟,否則沒人能進來。”

“她是受了惡靈的迷惑嗎?她為什麼突然將自已隱藏。”

褚盡善覺得找到凌寧的心結才是問題的所在。

守夢人聽完,搖了搖頭,

“我雖然一直守護夢境,但對於靈魂的建構我是不能干預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為何將自已隱藏。不過,我知道一點,你們已經回到了原本的夢境,惡靈不會再來搶奪你們的靈魂,她或許是迷失,或許是陷入痛苦,總之這和她之前的經歷有很大的關係。”

周瑜軒有些困惑,她一直以為在夢境中看到的怪物父母是惡靈的偽裝,但現在守夢人卻說惡靈不會進入夢境,於是問道:

“爺爺,我之前的夢境裡為什麼父母會變成怪物呢?不是惡靈的原因嗎?”

老者看了看她,輕聲道:

“孩子,你受苦了。在你的夢境中,痛苦已經超越了夢境維護的範圍,再加上你們那時還不知道這裡是夢境,所以對自已的夢境並不會加以防禦,這才吸引來了惡靈,讓它們有可乘之機。”

守夢人看著這幾張稚嫩的面龐,心中越發不忍。

身陷夢境。

他從未見過這樣一群孩子遭遇如此這般的磨難。

他也沒想到,他們都一一勝過。

可惜他能力有限,可惜一切有法則掌管,他們有他們自已的機遇與人生。

都是天意。

“孩子們,你們都經歷了重重險阻,這個世界上再難能有人像你們這般,心的考驗是最大的考驗,心的磨難是最艱的磨難,但你們每個人都走出來了,我相信這次你們一樣會救出你們的同伴。”

“夢境雖說相較於現實世界是虛無縹緲的,但有時候人心也是虛無縹緲的,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或許才是最真、最永久的。”

“我知道你們一直想要逃離這裡,想回到原本的世界,但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了,何不仔細體會呢,為何不認真的同你們的心在一起,好好經歷呢,或許有些東西錯過了就再也無法明白了。”

“當然,來去皆有因果,時候到了,時機成熟了,你們自然也會離開,急時未必急,事終自難尋。”

他知道這群孩子們很害怕,這些話是他對他們最大的勸慰。

凌寧的夢境急不得,他們得靠耐心去破解。

幾人思忖著方才的話,一時誰也都沒有再說什麼。

褚盡善原本還想再問問守夢人如何逃出夢境的方法,但此時她已明白,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感受,感受這裡對他們的種種提示。

感受他們自身。

或許,當他們都明白夢境的深意後,他們自會離開,自會回到那個不屬於他們的世界。

畢竟,這裡的世界完全屬於他們。

“那我們前往聖殿吧,凌寧應該就在裡面。”賀琨開始行動。

“不愧是凌寧,有聽進去我們的建議,這裡這麼隱秘,完全不用擔心危險。”

賀琨在前方帶路,自顧自的說著。

“看樣子,凌寧的世界肯定也有她的邏輯所在,我們得先搞懂這裡的執行規則,才能更好的融入到這裡。”褚盡善分析道。

林漆邊走邊觀察:“對,前方有兩個聖殿,或許代表她的兩種內心狀態。”

“黑,白。我們先去哪個?”王霖維問。

“不用選了,路定好了,你沒發現我們現在正在往白色這邊偏移嗎。”賀琨回應道。

起初的線像是中軸標準一樣,他們奇異般的空間旋轉行走到了純白聖殿的面前。

這裡沒有門,如同古典羅馬神話裡神聖純潔的教堂,石柱上刻畫著精美的浮雕,善與惡,天使與魔鬼,祥雲與泥土盡在這乳白的牆壁吊頂顯現。

從外依稀可見裡面的空間極大,縷縷白光直直從周側高壁處的鏤空窗裡灑進,彷彿是來自天堂的聖輝。

他們邁上臺階,走了進去。

只見透過石柱的瞬間,幾人都退去模樣,變成了發著白色微光的人形輪廓。

如此變化,即使互相看不到對方臉上的驚恐表情,但一聲聲驚呼還是說明了他們的詫異。

“我們怎麼都變成小白團了。。”透過語氣和聲音,幾人勉強知道這個懵逼的白團是賀琨。

“我們,我們先互相認認人吧。”王霖維建議道,他左右看看,“我是王霖維,我帶著眼鏡,所以臉上有鏡框的形狀。”

“確實哎。”賀琨走上前瞧,“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帶著眼鏡。”

然後,他站直了身體,有些驕傲地說:“我最高,很好認。”

“那我最矮。”周瑜軒說。

“我是短頭髮,可以從輪廓上分出來。”褚盡善撥了撥泛著白光的髮絲。

林漆想了想,不知道自已有什麼區分點。

賀琨見狀,幫他解圍,“和褚盡善在一起的就是林漆。好了,現在都分好了。”

“我們繼續進去吧。”

凌寧的世界沒有面孔,她純粹地接納他們的靈魂,也純粹地等待自已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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