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回露出一絲晦暗不明的神情,嘴上卻說著:“謝了,不過獎章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收到訊息後匆匆離開。

沈從安此刻對於刑回的語氣有些詫異:“對比警校的時候脾氣見長啊!”

沒過多久,門外又響起敲門聲:“你是不是又忘拿東西了?”

一開啟門便看到是警員:“沈隊,你要的資料。”沈從安隨意瞟了一眼指向書架旁:“放在這兒。”

警員放下手中的一沓資料便離開。

沈從安將隨身碟插入電腦移動裝置介面開啟隨身碟檔案“衛東國旗下每一所門店的投資人都漲到30餘個,經濟資金流轉急速下降,導致在揭露倒賣真相時,動物園也慘遭倒閉。”

“可又會是誰揭露這件事?”帶著疑問沈從安繼續往下翻閱。

路徵:“你的舊傷怎麼樣了?應該讓老大停止厭惡治療。”

鄒情:“沒用的,還不是派你監視我,他不想失去一把冷血的刀劍,但也只能用這個辦法抹殺掉我的人性。”

路徵無法反駁,因為他知道這個殘忍的真相:“答應我不要傷害自己。”

鄒情:“我們只是同級關係。”聽到鄒情這樣說路徵只好作罷。

鄒情開啟車門離開醫院門診部步行來到警局檢視屍體情況,迎面接受沈從安灼熱的目光:“屍體旁的玩偶檢查了嗎?”

鄒情:“玩偶上沾染的血液只有死者的DNA和殘餘的泥土沉澱物。”

沈從安:“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態,會把玩偶放在屍體旁。”

鄒情:“無法釋放慾望,或只是單純為了美感。”

王忻:“沈隊,警員在排查的過程中發現廢棄水窖下存在空間幾十米的封閉密室。”

沈從安:“那還廢什麼話,抓緊趕過去。”說完示意鄒情跟上。

鄒情:“屍體身體上的捆綁痕跡像是進行某種祭天儀式。”

沈從安:“你是說利用活人的肉體來達成某種目的。”

鄒情點頭預設。

沈從安腳底用力踩下油門,加速到達案發現場,王忻這把梯子向水窖下輸送調整好自身的位置翻身踩在梯子上,順利到達地面。

沈從安:“下面的情況怎麼樣?”

王忻:“沈隊,有股血腥味……”

沈從安聽著便從梯子中一躍而下,封閉的水窖下正前方擺著神似教會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還纏有粗麻繩,絲中沾染血跡牆壁則是紅磚陶土,四四方方擺列整齊沒有任何透風的地方。

王忻後退時踩到軟粘的東西,低頭一看則是一條腐爛的蛇,表面纏成一團身體周圍泛有粘液。

警員:“沈隊,現場發現許多溢滿血的杯子。”

王忻定睛一看:“血液,蛇,十字架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沈從安:“從殷商時代開始祭祀,用人和犬牲進行祭奠,沒想到現在也有人願意做活人的祭祀,看來還不止做了一次。”

沈從安觀察十字架和繩索之間的距離較長,隨機按下一旁的紅磚,繩索鬆緊時上方的十字架也會隨著重力急速下降,導致綁在架上的人無法動彈,這也恰恰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王忻:“沈隊,現場發現一份古籍文字不易懂且伴有破損。”

沈從安一把拿過後緊接著快速翻閱古籍中的內容:“見鬼十法”在黑暗中找到一個盛滿水的碗敲。

就在沈從安描述過程中,王忻指著地上盛滿紅色液體的高腳杯:“地上擺的不就是嗎?”

沈從安想到什麼離開地窖直奔鄒情身旁:“死者的頭髮是否有被剪掉的痕跡?”

鄒情:“是,我之前想應該是被磚頭磕破自然脫落的,但根據我這兩天的觀察來看,的確是被人剪掉的。”

沈從安看見十字路口牌子向前走去踩在燒黑的草地上,蹲下身拾起紙灰:“真是按書上教的,做的分亳不差。”

鄒情:“什麼書?”

沈從文把手中的書給到鄒情:“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遺留下的這本古籍,兇手是完全按照書上畫的做。”

鄒情:“所謂“見鬼十法”不過就是為了搞噱頭,以活人為代價,滿足個人私慾。”

沈從安站起身回覆道:“既然兇手這麼做,想必已經喪失本性。”

隨後吩咐道:“收隊,回局裡。”

沈從安在車內後視鏡看向鄒情略顯疲憊的神情問道:“昨晚沒休息好?”鄒情聽到後被一瞬間拉回現實:“啊,還好。”

沈從安感到鄒情對自己散漫的態度有些惱怒:“你為什麼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乎!”

鄒情低頭不語,“我真是怕了你了。”

在短途的過程中鄒情還是不敵身體本能漸漸睡去,而沈從安見狀車速減慢,直到到達警局鄒情也遲遲沒有醒過來。

沈從安無奈俯下身一把抱起鄒情,只聽到對方的夢囈:“不要……不要靠近我。”

沈從安不顧鄒情的夢囈一路抱回自己的休息室,而在警局內的警員們看到這一幕,逐漸竊竊私語起來。

沈從安一腳踢開休息室的門,緊接著輕輕放下鄒情貼近耳旁說了一句:“如果在清醒的時候也能像現在這麼乖就好了。”做完一切後離開。

王忻則走到沈從安附近:“沈隊,在查詢衛東國人際關係的交涉中,發現其中兩個人和衛東國關係密切,均在幾個月前離奇失蹤,且都在荒野地區發現屍首,但就因為證據不足之後便不了了之。”

沈從安:“和衛東國死法一致?”

王忻搖的搖頭拿來屍檢照片:“其中一個是在流水管線的化糞池找到的,據說,當時小區居民都覺得自家廁所頻繁湧出怪味,物業不得已找來施工工人解決。”誰曾想在化糞池裡隱藏一具屍體?

“這第二人死法更奇怪,死者家屬說生生吊死在自家房樑上,不過根據屍體屍檢後結果為死後傷,所以並不能構成自殺。”

沈從安:“看來只有把家屬找來詢問一番,你來安排。”

王忻:“是,沈隊!”

王忻從辦公室出來就聽見門外雜亂的聲音:“又是什麼八卦啊!惹得你們這麼激動。”

女警們都湊在一起說:“沈隊長親自抱住鄒法醫到自己辦公室,那場景簡直不要太美妙。”

王忻:“我看你們就是偶像劇看太多了,不接受任何反駁。”

就這一句話瞬間人群齊散。

幼兒園街道內,婦女正在欄杆外焦急等待放學的孩子,看到那矮小的身影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心裡不斷泛起波瀾。

“小天媽媽,小天和同學起了一些小矛盾私下已經解決完,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麼長時間。”

婦女偽裝成和藹的面目:“沒關係,走吧小天和老師拜拜。”

想起自己剛生下便死去的嬰兒,賀蘭的心中像是被幾百個毒蛇互動撕咬的疼痛感臨近身旁的男人試探問道:“又想起那個孩子?”

賀蘭抽出被男人握住的手心:“只是有些觸景生情。”

“我們以後也會有的。”

賀蘭轉身直視對方輕蔑笑道:“我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男人的眼㡳瞬間充滿厭氣質問道:“有夠絕情,你就不怕我把你幹的那些事告訴刑警去?我想他們也在尋找真兇吧。”

賀蘭聽到這一番話瞬間慌亂,但倏忽想起什麼冷語:“你也脫不了干係。”

坐在後方的小天,感受到大人憤怒的情緒,蹲在車座下面不敢出聲,好似狹窄昏暗空間更加適合他。

“大人真是不會控制情緒的物種。”

鄒情猛的一下從睡夢中驚醒,由於從小接受訓練的原因,始終對陌生的環境充滿警惕感,直到看見沈從安的背影,鄒情才逐漸放下戒心站在原地停留很久……久到沈從安發現她。

沈從安走到鄒情面前彎腰拾起床邊拖鞋:“坐下!”鄒情面對他人突然關心,竟真的鬼使神差坐了下去。

沈從安半蹲在地板上親自為鄒情搭上拖鞋:“光腳站那麼久,不冷嗎?”質問的語氣被沈從安這樣說出反倒,讓鄒情產生異樣情緒並故意岔開話題:“我怎麼會在這?”

沈從安用手輕撫上對方脖頸,感受是正常體溫漸漸放下心回覆道:“回途過程中,你在車中沉睡,便把你帶到我的個人休息室,避免中間再來回折騰。”

鄒情:“那我……”

沈從安:“我做了一些簡單的快餐,方便的話可以一起。”

鄒情自知自己拒絕不了對方,便跟隨沈從安腳步自覺走到餐桌前夾起煎蛋沾染一點番茄醬作為調味。

沈從安看著鄒情正一小口一小口塞進食物不勉問道:“口感怎麼樣?”

鄒情點了點頭不加掩飾說道:“還不錯。”

沈從安把剩下的香腸牛排存放在冰箱裡,想起遺落在一旁的橙汁給到鄒情:“補充維生素。”

鄒情雖不知道沈從安到底想幹什麼,但還是把橙汁一飲而下,快速逃離這名為溺愛的陷阱。

王忻:“沈隊,死者家屬到達審訊室。”

沈從安快速脫下充斥著油煙味的衣服,換上職業裝離開休息室。

王忻湊近聞到一股肉香味:“沈隊,你這是剛吃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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