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聽說過這麼牽強的說辭。”
沈從安在一旁接聽電話:“沈隊,屍體已經送回法醫室,你們儘快趕回來吧。”
沈從安拉起鄒情走到警車前:“屍體已經送回警局,所以我們要儘量快速。”
鄒情俯身坐在車座看向那位青年。
沈從安:“怎麼,還要上去打個招呼再走?”
鄒情不禁一笑緊緊握住沈從安的手掌。
沈從安:“對了,你真的懂“塔羅牌”嗎?”
鄒情轉頭看向窗外模糊不清的說:“啊……我只是結合希臘神話故事隨便說的。”
看著鄒情落寞的神情,沈從安也不便多問,專心致志的駕駛車輛。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途,兩人終於到達市警局。
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灑下大地照耀在沈從安警徽上鄒情想“他是如此的耀眼,連陽光都偏愛他,而自己只是貪戀那份來自於他熾烈的愛。”
沈從安把警服重新穿上,看到鄒情一動不動背對著自己問:“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
鄒情:“想你。”
沈從安第一次聽到鄒情直白的口吻下意識撫摸對方額頭:“你呀!”
鄒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感受沈從安手掌的溫度。
警局法醫室內鄒情正在做消毒準備工作後戴上手套拿起解剖工具,一旁的學徒看到後趕往記筆記。
鄒情邊動手邊說:“屍體表面上有明顯腫脹痕跡,包括被兇手毆打痕跡,頭部後處是被重物打擊,導致頭皮不規則挫裂傷。”
鄒情在死者傷口處發現一粒很小很小紅色粉末:“作案工具是一塊紅磚。”
學徒帶著疑惑問道:“可死者會在什麼情況下被重物一擊致死?”
鄒情:“除非兇手施加足夠大的力,又或者是死者被完全禁錮。”
沈從安從檔案室收集完資料,路過法醫室前鄒情正在整理額前幾縷秀髮露出光潔的額頭,與平時裝扮不一樣,更能體現她五官的優勢。
沈從安竟站立停駐了幾秒,鄒情清洗完後,轉過身抽出幾張一次性紙巾擦拭,從鏡子內看到沈從安:“來拿屍檢報告?”
沈從安:“這麼快!”
鄒情:“都是一些體表損傷,唯一致命傷就是腦後的不規則挫裂,不過還沒列印在電腦上,沒有電子版。”
沈從安:“把你手寫的屍檢報告給我就行,至於電子版只是給律所提供法律效應有利於定罪。”
鄒情從抽屜裡取出手寫屍檢報告:“現場有發現紅色的磚頭嗎?”
沈從安努力回想當時屍體現場的樣子,得出結論:“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鄒情:“死者腦後有被重物擊傷的痕跡,且帶有紅色粉末,不得不懷疑是磚頭所為。”
沈從安低下頭仔細看著報告單上的內容:“身高179cm,骨骼推齡30~40歲左右,性別男,身體周圍佈滿傷痕,手腳部位有被捆綁跡象。”
“怎麼,有什麼問題?”
聽到鄒情的聲音沈從安回過神來走到電腦前輸入資料“奉天動物園園長離奇失蹤。”
沈從安把車子停在道路旁,並不讓鄒情有所行動自顧自的開啟另一邊車門。
鄒情:“你把車門緊帖路牙旁,我怎麼下去?”說罷鄒情便感覺一陣眩暈,意識恢復後,便已被沈從安一把抱了下去,腳落地後仍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沈從安:“車位都佔滿了,我不停這停哪兒?”
走在鄒情前面,找到跟照片一致的房屋敲起房門“誰呀!”
面前正是一位中年婦女:“你們是誰呀?我不認識你們,說罷就要關門。”
沈從安快速攔住:“我們是刑警,過來是想了解你的丈夫衛東國失蹤案”
“我丈夫!你們警察不是早就不管了。”
沈從安:“是這樣,昨天傍晚在奉天動物園區內發現一具屍體,請你看一下”說完拿出照片。
“這……是我丈夫怎麼會?”婦女的臉色突然蒼白,眼窩處掉落兩滴眼淚。
沈從安:“我們可以和你詳談關於你的丈夫?”
婦女用佈滿斑點的雙手隨意抹掉淚珠:“可以,請進吧。”
得到主人的許可後,兩人拿出鞋套穿戴完畢躍入眼簾的是米黃色沙發,牆上掛著一臺50寸液晶電視,櫃子上放著一個貝殼疊起的小檯燈,屋子正中牆懸掛著一張大彩色一家三口的合照……
婦女:“今天不知道你們來,也沒有準備什麼,喝點水。”
沈從安:“不必費心,衛東國失蹤前可有什麼異樣?”
婦女:“異樣?平常東國很忙基本上一週回來一次,但就在上週竟然每天都回來,還叮囑我們母子小心些。”
沈從安:“你知道衛東國跟什麼人有衝突或利益糾葛?”
“他生意場上的事我不太清楚,也從來不會過問。”說著眼睛卻飄向2樓的方向。
鄒情在上帝視角面前看到這一舉動,好似生怕暴露什麼。
沈從安審問了一段時間後和鄒情離開。
婦女嘆了一口氣快速走到樓上抓起洋娃娃:“一天就知道玩,女孩子玩的東西你也玩?下次不要再出來。”
男孩突然瞪大雙眼由於眼球留白太多,更顯可怕,婦女自覺降低音量:“乖乖睡覺好不好?”
男孩並沒有理會她,自顧自走到自己的臥室嘴裡還嘟囔著:“一個兩個三個小朋友,一起手拉手玩雪球,一雙拖鞋弄丟了一隻還剩兩個小朋友,一個故事還沒說開頭,一個小朋友睜開眼。”
婦女聽到後立馬捂住他的嘴,把客廳內僅剩一隻的藍色拖鞋扔在垃圾桶裡,隨機關上門。
臨近五點,天空暗淡下來。
鄒情以為太陽會就此消失,卻沒想到竟只是不再刺眼,月亮卻逐漸隱約顯現出來,鄒情不敢相信能看到這樣的奇觀。
小孩指著天空的景象問:“媽媽,這是什麼呀?好漂亮啊!”
“這叫日月同輝,傳說一塊看到日月同輝的戀人都會一生相守。”
鄒情:“一生相守?”
沈從安停下腳步回過頭走到鄒情身邊:“怎麼不走了?不舒服。”跟隨鄒情眼晴的方向也看到這一奇觀。
“很美,可我還能等到想要的答案嗎?”沈從安心裡默默想著。
鄒情:“衛東國的妻子有些可疑,可以先著重調查和衛東國有利益情感糾葛的人。”
警局。
沈從安路過辦公區域敲醒王忻隨口道:“犯困,給你三個選擇喝咖啡,休息室,查資料。”
王忻:“沈隊,你看我還有選擇嗎?”
沈從安轉過身一言不發看著王忻。
“查資料,我查資料。”
沈從安:“我要衛東國人際關係,家庭,財務方面合作的全部資訊。”
王忻離開後還捂手打著哈欠,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放在一旁的速溶咖啡:“今晚又是一場惡戰。”
沈從安回到警室內脫下黑色制服外套,隨即便扯下鬆緊的領帶,慵懶坐在座椅中,看著面前電腦螢幕用他骨節分明的雙手敲擊著鍵盤,找出衛東國所在公司兩大產業鏈。
其一就是表面上開展動物保護協會,實際實施倒賣野生動物並從中獲利。
這其二,非法經營情色網站,欺騙誘拐少女被迫參與其中,已被當地警方抓獲賠償五百萬元整被判監禁6個月。
沈從安看著這篇報道對應被害者出獄時間點和案發現場發現屍體的時間點只間隔一天。
沈從安“兇手很明確死者的出獄時間,或許兩人之間並不陌生。”
鄒情強忍著被電擊後而產生的疼痛感輸入密碼鎖推開門,下意識緊閉門窗,拿出不知道用了多少回的藥膏,塗抹在傷口痕跡處。
腦中響起代號梅花J很早之前說過的一番話:“藥物刺激療法中呈現的刺激是難以想象的,往往只是能短暫壓抑,嚴重會造成被治療者對治療場所的厭惡。”
鄒情當時只是在想殘酷制度下優勝的人必會冷酷無情但沒想到梅花J竟會為別人考慮,想到之前做電擊時看到溫馨團圓的畫面會厭惡反感,最近看到後反而像例行公事,沒有任何厭惡或反感的情緒,不自覺想起那日的吻和沈從安說過的話:“我等得起。”
可自己只是一把鋒利的刀,終有一天會刺傷他人。
一場大火焚燒著沈軍國的屍體,一眾刑警抑制住12歲大的沈從安想往前衝的動作“父親你還活著對不對?你快從火中逃出來。”
火化結束後,沈從安哭到脫力後刑警放開沈從安。
一陣敲門聲響起,沈從安從夢魘中驚醒過來隨意拿起一旁的外套:“門沒鎖,自己進來。”
刑回:“你別告訴我你這是在休息室睡了一晚上?”
沈從安:“有事說事。”
刑回:“聽說你這有個案子,正好我那有衛東國所有財務收入支出的情況,怎麼樣?靠譜吧”
沈從安:“你大早上來就是為了送隨身碟。”
刑回:“我要去邊部參加訓練,這些資料放在我那裡也是落灰。”
沈從安拉開櫃子拿出一枚徽章:“這個給你,希望你回來後也能拿到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