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文冷眼看著獨自發瘋的林恩:“我並不想知道你有怎樣悲慘的過去,我只知道你將等待的是來自法律的審判,想必你故事中的妹妹就是林瑤吧。”
落下這一番話後沈從安離開審訊室。
林恩拿出早已殘破不堪的賽車模型,抬起手映照在審訓室唯一光亮處,無聲宣判整個故事拉下帷幕。
隔天,沈隊,林恩獄中自殺了。
沈從安:“還能搶救過來嗎?”
不能了……
貨車在陡峭的山坡上停滯不前,那人大罵道:“真是晦氣,今天不但被老闆扣了獎金,這貨車輪胎還老化了。”
“老大,地方到了沒有?”
“幫我下去推車,還睡!。”
兩人忙碌到日落終於找到落腳點。
“老大你說今天我們去的地方不會很滲人吧,我可不想和上次一樣半路再跑回去。”
“今天去的地方也就荒廢了幾年,況且我們不就是幹戶外探險的主播嗎?刺激點觀眾也愛看,我們掙的也多,直播工具帶了沒有?”
那人把直播裝置從揹包中拿了出來。
“先說好,進去後不要亂說話,一切聽我指揮。”
兩人在空草地各點一炷香,全部做完後開啟直播:“大家好,我是戶外探險主播,我叫二熊,這是我徒弟叫翔子,今天帶大家探的地方是奉天動物園。”
“翔子,快來給直播間朋友們問個好”
“大家好,我叫翔子”
“哈哈哈,我徒弟比較害羞,大家見諒。”
“老大,我總感覺這地方陰森森地,要不然我們還是走吧。”
那人把手機轉過去:“你下次要再慫成這樣,就別來了,評論區裡點贊最多的優先到達。”
翔子在原地徘徊,看向草地旁邊的蠟燭自我安慰道:“鬼怪驅散,鬼怪驅散。”
“魏翔還愣在那幹什麼?趕緊跟上。”
“聽說這就是當初奉天動物園的鬥獸場了,以前不少大型食肉動物進行廝殺,那場景可真是壯觀,不過現在也淪為荒廢之地。”
魏翔走過滿是沙子的地方,被一隻折斷的樹枝絆倒剛想把樹枝踢到一旁往前看卻發現一具腐敗的屍體渾身散發惡臭,面板早已潰爛不堪,似乎旁邊還有幾種不知名動物撕咬掉下的肉塊,許多白色的蠅蛆的屍體蠕動好似有幾千只交織在一起,蟲子爬滿在雙眼中間,凌亂的頭髮夾雜著鮮肉的泥土。
魏翔看到後大聲尖叫跑到那人身邊:“老大,樹枝後面有一具屍體就在沙子下面。”
“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啊,這大晚上的別嚇我。”
魏翔:“是真的。”
這時,空草地的蠟燭不知不覺熄滅了一根,兩人雖不信鬼神之說,但還是走上前檢視兩個先把沙子刨乾淨,屍體的樣子完全展露出來,兩人嚇得直接跪了下去,魏翔連忙把蠟燭點上。
魏翔:“老大,我們報警吧,這屍體被隨意丟在這裡,肯定不明不白。”
“今天真是倒了大黴,做直播還憑空出現一具屍體,看來以後出門還要請人給我算一卦。”
臨近傍晚警局剛接到新案子,沈從安聽到後先說道:“報案人所說地址定位發給我,分開行動,速度要快。”
王忻:“這剛休息沒幾天,又有新案子要忙碌了。”
沈從安並沒有理會王忻的抱怨,自顧自走出警局大門,剛要開啟車窗就看見鄒情跑著到自己身邊:“我來晚了嗎?剛接到訊息。”
沈從安向下看到鄒情凌亂的頭髮習慣性用手撥弄過去:“上車,下次不用著急跑過來,我可以等你。”
鄒情俯身坐在車內:“有水嗎?”
沈從安從車座下來走到後備箱處示意鄒情搖下車窗。
鄒情從車窗外接過:“案發現場地址?”
沈從安:“懷南路奉天動物園,聽說已經荒廢三年,能採取到的物品少之又少。”
鄒情開啟瓶蓋仰著頭把水徑直倒入口中因為車速慣性的原因,水漬灑落在鄒情白色襯衫脖頸處顯得格外性感。
天微微亮時,沈從安到達案發地點開啟車門,走到事先拉好警戒線的屍體區域向前檢視。
市級民警看到有人隨意進入案發地點阻止道:“這是案發地,其他市民一律不讓進入。”
沈從安不想與其廢話,立馬亮出刑警證。
民警看到後立馬放行。
鄒情耳旁聽了些許嘈雜聲音便從淺睡中清醒拉下車門,感受四周環境的溫差變化後拿出勘察箱拉開警戒線走上前去:“全身軟組織充滿腐敗氣體,眼球突出且伴有蠅蛆揉動嘴唇變大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陰囊膨大呈球形,巨人觀春秋季節死後3~7天左右,具體死亡原因還需進一步解剖獲得。”
沈從安點頭示意:“巨人觀的屍體奇臭無比,兇手會選擇在此地拋屍是再正常不過。”
沙土下面好似有棉花一樣的東西,沈從安用工具把沙子鋪開一看竟是破舊玩偶皮套上面還留有殘餘血液乾枯泥土參雜在一起,有一種詭異的美。
在一旁的民警:“真是稀奇,兇手還把玩偶留在屍體旁,我看八成又有什麼奇怪癖好。”
鄒情把玩偶皮套上的毛髮採集到一起放入方裝袋中。
王忻:“沈隊,這兩位就是昨晚看到屍體的市民。”
沈從安:“可否進一步瞭解當時屍體情況?”
倆人似乎對所處的環境保持絕對警惕。
沈從安察覺到後說:“都是警察,把你們看到的都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
“我們是做戶外直播的,聽說這地荒廢了幾年,就想炒個噱頭觀看人數往上漲,錢也不少賺不是,誰曾想剛開直播我徒弟就發現這具屍體。”
魏翔:“啊,原先屍體是被土地完全覆蓋住,也沒有聞到屍臭,還有那個玩偶有很重的香味。”
沈從安看著對方嚴肅道:“把你直播影片內容全部刪掉,以免引起不必要紛爭,並且讓我們警方複製一份直播人數統計,王忻帶他們回地方派出所。”
王忻:“是,沈隊。”
魏翔倆人跟隨王忻方向走去:“我說這地方滲得慌,你不信,看現在出事了吧。”
“行了,我不是想直播人氣高一些嗎!”
倆人嘴上喋喋不休的離去。
沈從安撿起地下的碎肉湊近鼻尖聞了上去:“人造肉!為什麼放一些人造肉?難道只為吸引蠅蛆嗎?究竟有怎樣的仇恨,死後屍體血肉不得完整。”
鄒情站在一旁用喝剩瓶裝水清洗屍檢時留下的殘餘血液。
地方刑警看到沈從安立馬寒暄起來:“真不好意思,把你們市刑警叫過來,主要是我們這正缺人。”
沈從安不理會那人客套式談話:“現在這個案子歸市警局全權負責,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那人自知地方警力不足,便不再有所行動。
這時警局運輸屍體的車到達後,警員們一起把屍體抬上擔架送回警局。
沈從安察覺到這荒廢地方有些可疑,便前進觀察。
鄒情看到後一併前去,映入眼簾是一座獅子雕像已經有些許裂隙被別人惡作劇刻上紅色的字“賀蘭,今天蕾絲內衣。”字裡行間裡充滿性暗示話語。
倆人不再理會,推開館內大門。
原本是藍色海洋的水族館,如今卻淒冷空曠。
館內頂端還漸漸掉落些許水滴,沈從安蹲下身翻看水族箱一旁的插座:“是新的!有其他人在此處迴圈利用。”
鄒情:“如果是廢棄的地方,想必也會有生活拮据的人住進來。”
門外響起花瓶掉落的聲音,沈從安快速走到門口的確看見花瓶碎片,想都沒想立馬追隨人影。
那人見沈從安追了上來立馬停下:“不是大哥沒搞錯吧,我只是回自己的住所,你追我幹什麼?”
沈從安:“你的住所?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動物園只是廢棄了,還不是你的個人財產。”
那人聽到這句話以輕浮的口吻說:“反正這地方已經破舊不堪,我住上幾天也沒有人管我。”
沈從安:“園區的負責人呢?不管嗎!”
那人突然變換語氣:“不是死了嗎?”說完後一瞬間又變換表情:“你看我這嘴,又在胡說。”
沈從安用審視的目光再次看見面前青年:“你怎麼會知道死者是男性?”
那人不再掩蓋惡劣本性挑眉說道:“知道塔羅牌嗎?”
說完像變魔術一樣隨機抽出一張牌:“高塔牌,這張牌預示著不可預知的大災難,又或許是積攢的是非因果太多,對應神話人物海王波塞冬,而波塞冬就是男性。
鄒情從那人手中搶走這張牌:“因為宙斯當初為了躲避嫉妒的赫拉就是化作公牛與歐羅巴相見,所以米諾斯不願意把這頭牛獻祭出去,但這個舉動卻激怒了波塞冬。波塞冬讓這頭牛發瘋, 使牛與米諾斯的妻子帕西法厄生出牛頭人怪物米諾陶斯。”
那人聽完後露出驚歎的語氣:“你懂?”
鄒情:“略通一二,雖然塔羅牌能預知命運的走向,並具有一定機率學,但我並不認為它能準確推斷出事件真相,當然辦案還是要講究實質性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