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生隨意的翻看著這些出院手續,不經意的發問說:“蔡曉雨在自殺前你有沒有發現他的精神狀況有明顯的異常?當然,我說的是明顯異常,是那種非常嚴重的精神不正常的表現。”

蔡曉雲看著鏡中的面容緩緩的說道:“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的平靜。”

孫浩:“平靜?也就是說正常。”

蔡曉雲:“對於犯有精神疾病的人來說她的表現狀況是多種多樣的。”

孫浩:“什麼意思?”

“不用問了。”田曉生打斷孫浩的追問,轉而又問蔡曉雲:“據說這類精神疾病是你們的家族病,你能跟我說說這種家族病比較明顯的特徵嗎?”

蔡曉雲告訴田曉生,說自己的這種家族遺傳精神病屬於亞型抑鬱症,也就是非典型抑鬱症,具有很高的遺傳性,而且多遺傳於女性。蔡曉雲的母親一輩有兄弟姐妹四人,兩男兩女,其中兩個女的全部遺傳上這類精神疾病,而男的卻沒有任何精神問題,其表親一輩當中的女性犯病比例也較大。蔡曉雲外祖母這一輩兄弟姐妹七人,五女兩男,其中有四姐妹遺傳上這類疾病,再往上的祖輩,蔡曉雲就不是很清楚了。這類遺傳精神病在年輕時特別是生育前表現的特徵不明顯,隨著生育過後或是年齡的增長,這種抑鬱的特徵就逐漸表現出來,會出現長時間的失眠焦慮,對很多事物失去興趣,甚至出現厭食的表現,更嚴重的會出現間歇性的癔症,整個病理期持續時間很長,可長達幾十年甚至伴隨終生。但患上這類疾病真正走向自殺的不多,在蔡曉雲的記憶裡只有自己的外祖母選擇了自殺來結束生命,家族當中很多患者最終還是透過自我調節讓病情得到很大的改善,所以家族當中信佛的很多,尤其是女性,透過精神信仰來調節以達到緩解病情的目的。這類精神疾病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一旦受刺激,病情就會迅速發展加重。

蔡曉雲認為蔡曉雨是因為之前受到刺激病情加重,她一開始表現出狂躁發瘋的狀態,後來就平靜了,一直到她自殺前,她都是平靜的,但這種平靜卻是犯這類精神疾病最可怕之處,情緒沒有得以發洩,以至於最終走向極端。在精神病院治療這幾年,也並沒有真正改善蔡曉雨的病情,只是在精神病院被工作人員看護她沒有實施自殺的機會而已。

田曉生從蔡曉雲口中得知,蔡曉雲也相信蔡曉雨是死於自殺,她說這樣也好,能早點得以解脫。

田曉生跟孫浩從蔡曉雲那裡出來後,孫浩迫不及待的跟田曉生說:“你相信蔡曉雲口中所說的關於蔡曉雨的遭遇嗎?”

田曉生想了想說:“不是很相信,但也不能完全否認。”

孫浩:“我不相信,你發現沒有,蔡曉雲總是喜歡照鏡子,我們在場的時候她就時不時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容顏,哪有當著外人的面照鏡子的?而且我發現在她家裡到處都是鏡子,我去了她家廁所,在廁所裡面的牆壁上嵌著好幾塊鏡子,我瞟了她的臥室,那裡面也有幾張鏡子,她應該也患有這種精神疾病,而且已經處於發病期了。”

田曉生:“這個不難看出,她是個喜歡照鏡子的女人。但你要區分精神病和神經病,一個是心理問題但智商和判斷力都正常,另一類屬於傻子範疇,所以,她的行為可能超乎尋常,但你不能懷疑她的思想意識。”

孫浩:“按照蔡曉雲所說,蔡曉雨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加重了病情,如果不是因為古學梁的陷害背叛,她只是受到蔣天佑的侵犯也不至於會精神崩潰道如此程度,這麼說蔡曉雨的遭遇多半是真實的,古學梁蔣天佑他們一定犯罪了。你想,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在青春期第一次對人死心塌地,卻遭到對方玩弄,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精神打擊更大的?”

田曉生:“還是不能確定。”

孫浩:“怎麼,我支援你的觀點你現在怎麼又否定了?”

田曉生:“我唯一堅信的觀點就是‘不確定’。蔡曉雲的講述可能為真,也可能不真,而你的觀點一開始就是否定,然後又是絕對的肯定。”

孫浩:“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又好像有很大區別。”

田曉生:“所以,幹我們這行,不能妄下結論,去當初立案的派出所看看,調查才能出真理。”

當初辦理蔡曉雨被強姦一案的民警拿出當初的卷宗,但卷宗的記錄資訊非常的少,因為當時立案時證據不足,包括蔣天佑反告蔡曉雨敲詐勒索一案,都因為證據不足一個被撤銷一個不予立案。辦案民警告訴田曉生他們說,整個案子的發展是有些蹊蹺,這中間有幾個不合常理的疑點。第一個疑點就是蔡曉雨的開放和廉恥,一個女大學生,即便是從事賣淫這種非法行業,那也不可能在當時飯局那種場合明目張膽的跟蔣天佑傳送那樣的資訊,而且蔣天佑還是她男友古學梁的朋友;第二個疑點是蔡曉雨涉嫌賣淫一案,從調查的資訊來看,蔡曉雨除了那晚跟蔣天佑共處一室外再沒有發現她的其他任何從事違法活動的行跡;第三個疑點就是蔡曉雨之後的過激行為,如果她真是從事違法活動,那也是非常輕的違法,沒必要因此而對蔣天佑實施致命的報復行為。但蔣天佑當時提供的證據卻能較為全面的指向蔡曉雨的違法犯罪,出於對整個案件的綜合判斷,當時派出所並沒有對蔡曉雨賣淫敲詐勒索等違法行為予以追究,但蔡曉雨主張的被蔣天佑強姦一案也因證據不足被撤銷。

如果按照當時辦案民警的主觀判斷,他們會更相信蔡曉雨的主張,但法律是要講求證據的。因為時間過去較長,而當時因為證據問題也並沒有留下太多的關於案子的細節,蔡曉雨傷害蔣天佑一案後來被移交到區刑警大隊,資訊就更少了,不過田曉生從辦案民警那裡得知當時代理蔡曉雨辯護人的是陽東律所的一位律師所,於是田曉生就想到了林步宇。

正當田曉生準備找林步宇詢問關於蔡曉雨故意傷害蔣天佑一案的具體案發細節時,他得到一個訊息,蔣天佑突發疾病於昨日死亡了。

當田曉生得知這一訊息後是十分的震驚,如果是一般人一般事兒,那也就再平常不過了,這麼大的一個城市,光醫院裡面每天都會有病死的人,更別說那些意外事件導致死亡的,但這次不同,死亡的人是蔣天佑。難道是真的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田曉生當即趕往蔣文兵家裡瞭解蔣天佑的死亡資訊。蔣文兵見到田曉生後很不待見,但還是給田曉生提供了蔣天佑的死亡資訊。

將天佑是死於狂犬病,在他死亡的前三天因為神志不清高燒不止被送往醫院,在這之前,蔣天佑已經高燒兩天,一開始被診斷為普通的感冒發燒,但持續的兩天高燒不退讓蔣天佑自己都覺得事情不對,於是就去了醫院進行了詳細的檢查。根據蔣天佑身邊的人所說,當天蔣天佑在醫院做過詳細的檢查後並沒有發現身體的異樣,甚至沒有檢查出身體的感染,這樣的檢查結果伴隨著高熱不退,並不是好的現象。

醫生透過對蔣天佑其他症狀的詢問了解發現,蔣天佑不光高熱持續不退,而且伴有驚厥和畏水症狀,對周圍的風吹草動反應尤為敏感。於是對他採取了狂犬病檢測,很快,檢測結果出來,蔣天佑被診斷為狂犬病。這訊息對於蔣文兵一家人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都知道這種病是沒有治癒的可能,只能眼睜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而患者在死亡前會經歷極端痛苦的過程。

根據蔣文兵述說,蔣天佑被診斷為狂犬病到死亡這中間只經歷過三天多時間,因為這種病屬於高危傳染病,所以這幾天蔣天佑被隔離在醫院的傳染科監護室內,只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家屬才能探望。蔣文兵回憶說,這幾天,蔣天佑一直處於發狂的狀態,只能進食一些堅硬的食物,對於水和流質食物是一滴也不能見,他被關在一處至暗的診療室內,那房屋幾乎是密閉的,沒有窗戶,裡面暗淡無光,即使是會見家屬,也是在那昏暗的環境下。

蔣文兵在蔣天佑死亡前一天見到還有意識的蔣天佑,這時蔣天佑被醫院注射了大量的鎮定劑,也許是迴光返照,也許是藥物作用,這時候的蔣天佑安靜許多,而且能正常的表達自己的意思,對周圍的環境也不再極度敏感。這天,蔣天佑跟蔣文兵進行了正常的交流,跟其弟弟蔣天華也進行了交流,這時候蔣天佑的狀況看似好轉很多,跟正常人好像沒有什麼不一樣。蔣文兵一家人為此還感到慶幸,想到幸運之神已經光顧自己家保佑了自己的兒子,不料當晚凌晨過後,蔣天佑突發高燒且精神極度亢奮,很快,他在一陣亢奮過後身體進入極度虛弱狀態,在經過醫院毫無意義的全力搶救後,一個小時不到蔣天佑便一命嗚呼了。

在瞭解到蔣天佑整個死亡過程後,田曉生內心很矛盾,他這矛盾來自內心的判斷,蔣天佑的死亡是個意外,但聯絡到之前的李文卓、李文勝、羅二娃和陳碩的被害過程後,他內心更加矛盾起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