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一段話,直接讓宴瀾行愣在當場。

一直不舒服嗎?

“是因為什麼而導致的?”

女醫生有些厭惡的擰眉,她最討厭這種沒有責任心的家屬,看起來穿的人模狗樣,妥妥的社會精英,可實際上冷血又利己,醫院裡最常見這種人了。

上一週,就有一個大老闆,把患病的父母送回了老家,原因就是他的公司收益不佳,沒辦法支撐那麼龐大的醫療費。

可是事實上,那個大老闆算是他們醫院裡的常客,經常帶著一些女生來打胎,偶爾還會帶著一些長相清麗的男生去肛腸科,幹了什麼可想而知。

即使再無奈,在嫉惡如仇,身為醫生,醫囑都是她必須要承擔的責任,該說的還是要仔仔細細囑咐一遍。

“他的身體比常人要脆弱,不能長時間太冷或者太熱,消化系統也不好,不能吃太多雜亂的食物,而且他的心理諮詢記錄已經很久沒有更新過了,我們能查到的最近一次記錄是在一年前。”

“像這種身體上有缺陷的孩子,心理上總是要脆弱一點,容易引發自閉、抑鬱等病症,作為家長,你們還是上一點心吧,不要等到事情不可挽回的時候再後悔。”

宴瀾行認認真真地聽著,神色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愧疚,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冥頑不靈的冷血家長。

女醫生心軟了軟,她也是做母親的,看不得那麼漂亮乖巧的少年悄無聲息的躺在病床上,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像他這種後天造成的語言障礙,家裡人要是用點心,也是有一定機率治癒的,即使沒有,多陪陪多交流也會讓他的心情變好,身體也能更健康。”

“你的工作要是實在忙,也能給他找一些同齡人玩,總比一直悶在家裡的強。他現在還只是有輕微的自閉傾向,正確的引導可以讓他慢慢走出來,不用吃藥。”

“那些藥物對身體都是沒好處的……”

宴瀾行聽得仔細,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但其實心裡充滿了疑問。

原來白輕裳的語言障礙,不是天生的嗎?

看來,他要和333好好聊一聊了。

和責任心爆發的醫生又聊了一會,宴瀾行主動提出了要去照顧白輕裳的想法。

醫生的表情更好了,整個人都充斥著慈愛憐惜的神聖光輝。“這幾天是我值夜班,有什麼事情你就過來找我,病人年齡小,心理年齡可能更小,說話不要太沖,實在不行你就別說話,過來找我。”

宴瀾行又聽了會兒勸,才精神疲憊地進了病房。

平日裡就喜歡窩著不動的人,今天真的躺在了床上。白輕裳側睡著,將扎著那針的那隻手放在床邊,整個人以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勢蜷縮成一團。

宴瀾行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然後躬下腰,在對方的額頭上探了探。

溫度降下來了,但臉色依舊不好看,乾燥起皮的嘴唇更是讓他添了一絲脆弱病態的弱氣。

仔細想想,白輕裳吃的東西好像確實不多,露出來的小腿瘦骨伶仃,一點兒都不像活力四射的青少年,反倒像是常年臥病在床的未成年。

宴瀾行十五歲的時候都比他強壯的多。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宴瀾行才去接了杯溫水,又從護士那裡要了一個吸管和乾淨的棉籤,笨拙的用沾溼的棉籤在白輕裳的嘴唇上塗抹。

完了深呼一口氣,把333從腦子裡揪了出來。

“白輕裳的語言障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的檔案裡邊為什麼沒有提到?”

正跟著音樂跳洗刷刷的333懵了,【宿主,這是隱藏劇情,如果您沒有觸碰到關鍵詞的話,系統是不能提供給你的。】

宴瀾行的表情不變,只不過語氣軟了一些,“那現在把隱藏劇情發給我。”

333立馬將柔軟的身體拉扯成了ok的姿勢,【好的。】

下一秒,宴瀾行的腦子一脹,出現了大片大片的文字。

十五年前,5歲的白輕裳和他的父母還跟著奶奶住在老宅,傳統的木質結構在老化起火的電路下,相當於送上門的易燃品。

大火在頃刻間就吞噬了側院的房屋,恰好白家父母那天在外應酬,陪著白輕裳的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保姆。

由於老闆不在家,白輕裳睡覺又乖巧,從不頑皮鬧騰,保姆就有些不盡心了,一個人悄悄溜到了別處,和認識的傭人一起聊天去了。

這可就出了大事,等到火勢太大被發現的時候,白輕裳所在的那間屋子已經被火苗佔領。

哪怕救援的再快,白輕裳也受到了驚嚇,嗓子更是被濃煙灼傷,肺部因為吸收了濃煙中的大量粉塵,差點引發了塵肺病。

等白父白母趕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無可挽回。最後他們將失職的保姆送入牢獄,和他奶奶大吵一架後,就毅然決然的搬出老宅。

再之後,白母就停了幾年的工作,一直陪伴在白輕裳的身邊。但那一次的事情對還是小孩子的白輕裳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開始長時間的不說話,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睡覺,只會驚恐又抗拒地待在自己的小房間,誰也不見。

久而久之,白輕裳就有些忘記該怎麼說話了。他頻繁的發音錯誤,說話也不流利,甚至沒辦法正確表達自己的想法。

這個打擊是重大的,幾乎將白父白母偽裝的和平直接撕碎掉。

白輕裳的父母接受不了他的病症,替他找了許多知名醫生,在他面前也沒有做好掩飾,時不時就會望著他哭泣。

小孩子的心思是最敏感的,他感覺到了父母對他的失望。

漸漸的,他就再也不開口了。

看到這兒,宴瀾行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酸酸的,澀澀的,有一種被針扎似的綿密痛感。

他靠在椅子上平復了幾秒,才伸手扯了扯領帶。

片刻後,宴瀾行起身側坐在了白輕裳的床邊,緩慢地用手指碰了碰他咽喉的位置。

沉睡中的白輕裳有些不適,不耐煩地伸手,想要打掉影響他睡覺的壞東西。

宴瀾行眼皮一跳,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紮了針的手,沒有再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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