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獻珘正蜷縮成蝦子狀,滿臉汗水的窩在最靠近牆角的地方,他的臉色蒼白,嘴唇泛青,渾身還帶著細微的顫抖,很明顯是處於極度痛苦的狀態。

池漾熟練的跳上床,摸了摸宿獻珘的額頭,觸手一片冰涼,全都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宿獻珘?”

對方已經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能力,任憑池漾怎麼擺弄他,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池漾不敢隨意動他,趕緊差人去請之前的那個大夫。

而一直派人守在池漾院子附近的池煙,也在這件事情發生的一刻鐘後,就得到了訊息。

她順了順自己烏黑亮麗的長髮,神情倨傲,“就知道那個蠢貨容易上當,你們繼續盯著,一有動靜就及時告訴我,可別真把人折騰死了,不然爹爹回來我就沒辦法交代了。”

“還有,把這件事傳出去,務必讓我的好弟弟人盡皆知。”

“奴婢這就去辦。”

周邊的人好像都習慣了池煙與外界相傳截然不同的性格,對此並沒有異議,還紛紛湊上前去,嘰嘰喳喳的誇獎著池煙。

或是今天的裝扮。

或是修為上的精進。

或是,善良。

這一邊的計謀暫且不提,雞飛狗跳的另一個院子倒是安靜下來了。

還在大夫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進出著病房。

大夫單獨將池漾叫了出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糾結的頭都快禿了,“池少爺,你,你今天來這事,辦到不地道啊?”

池漾:“哈???”

“我不是請大夫了嗎,哪裡不地道了?”

大夫只是一個有靈士修為的低階修士,也就比普通人好一點點,現在被池漾不自覺放出來的氣勢一壓,頓時就低了一頭。

但本著醫者仁心的胸懷,大夫還是視死如歸地開了口,“您要是想要折磨他,可以換很多種方法,但這種太折磨人了,您……”

大夫支支吾吾,不敢直接指責,只好拐彎抹角的提示,“您也不想之前的靈石白花對不對?”

池漾沒懂,也不想猜他的心思,直言道:“你就直說吧。”

大夫盯著池漾一頓猛瞧,確定對方沒有說笑後,才說出了原委,“普通人的身體是無法消受那些靈物的,強行讓他吃下去,只會讓他的五臟六腑受累,嚴重者還會產生不可逆的傷害,宿公子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說是千瘡萬孔也不為過,一次兩次還好,次數最多,等待他的就是內臟充血腐爛而亡!”

“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太痛了。”

池漾久久沒有回聲,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是因為食物的問題。

他不其然的想起昨天晚上,宿獻珘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吃下那些菜的?

以為只是他的惡作劇嗎?

還有,宿獻珘本人應該是很清楚這種狀況的,卻並沒有告訴他,是不是代表著他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想再做出無意義的抗爭了。

這個答案是肯定的,池漾用耳朵想想都知道。

沒有這樣的經歷,主角,哦不,反派怎麼突然崛起,怎麼殺伐果斷的成為修仙界第一人!

池漾理解會理解,但還是很心塞。

他的一番好心成了惡意,還讓宿獻珘剛好些的身體重新恢復原樣,甚至還要更差,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都怪該死的池煙,要不是她可勁兒催,他肯定不會這麼快將宿獻珘接回來,那這樣的悲劇也就能避免掉。

天錯地錯別人錯,反正不能是自己錯的池小少爺不肯承認錯誤,只好從別的方面補償,“那你說哪些東西是他可以吃的,然後列個單子給我,各種不要也開幾服,用最好的藥。”

“還有,他那邊你就好好看著,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再走。”

大夫沒想到峰迴路轉,還給自己的醫館拉了筆大生意,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好說好說。”

不太敢見宿獻珘的池漾躲了出去,在一個時辰都走不到頭的池府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選定了池煙做冤大頭。

他要把他的新花出去的藥費討回來。

還有宿獻珘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身體損失費,一樣都不能缺。

心情很好的池煙不知道自己的小金庫即將受襲,還在丫鬟的服侍下,靠在貴妃榻上吃著靈氣四溢的二級極品葡萄。

在池漾進來的時候還好聲好氣的,笑容都真摯不少。

“漾漾來了呀,快坐,陪姐姐聊聊天。”

*

宿獻珘又一次夢見了在宿家的日子。

父母失蹤後,大伯成了宿家實際的掌權者,剛開始的時候還好,至少明面上不會虧待他,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父母生還的可能越來越小,狼子野心的偽裝者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宿獻珘被囚禁在一個小小的院子,一點一點的榨乾了他的所有用途,父母留給他的保命法寶被搶走,屬於他的房間被打砸,留有他們一家美好回憶的地方都被破壞的徹徹底底,就連吃穿用度都不如一個下人。

宿獻珘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孩子,在這樣的高壓之下,奮起發出數次反抗,可結果都是一樣的。

沒有靈根的普通人,比路邊的一條野狗都不如,野狗好歹還有自由,他沒有。

宿獻珘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假裝屈服地約來了大伯的兒子,然後激發了父母以他的身體為陣眼而設計的半成品傳送陣,拖著驚恐的仇人一起跌入了空間亂流。

和他身體融為一部分的陣法好像知道宿獻珘即將噴薄而出的恨意,硬生生地把一個低階靈者困死在了裡面,屍體更是被無形的空間刃絞成了碎片。

但代價也是極大的。

宿獻珘本就不好的經脈雪上加霜,幾乎全部碎裂,每一次呼吸都會伴隨刀割般的痛苦,將他想要踏實修仙之路的可能直接堵死。

他沒有難過,只想拿著他一直藏在身邊的契約卷軸,換回母親留在世上的唯一遺物,然後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去尋找為他付出生命的父母。

他太弱小了,沒辦法扳倒所有的敵人,希望父母不要嫌棄他。

他對這個世界,實在是沒有任何留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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