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裳非常不高興。

他學著宴瀾行平時的模樣,面無表情的——跟在宴瀾行後面,相距一個拳頭。

宴瀾行頭疼極了,這哪裡是出來散步的樣子,分明有一種他逼孩子上補習班的感覺。

而且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不少老爺爺老婆婆出來遛彎的時間,於是,一前一後緊貼在一起的他們,變成了眾人眼中的“風景”。

有熱心一點的老人,還會和他們打招呼,問一問是住在哪裡的,兩人是什麼關係,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每當這個時候,白輕裳便沒了所有的表情,連刻意學他的冷臉也沒了,要麼冷漠的站在安全距離以外,要麼躲在宴瀾行的背後,連一點影子都不露。

最終,這場散步半途而廢。

回到家後,白輕裳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不少,也沒有重複往日的行為,去三樓聽音樂澆花,而是直接去了浴室,洗完澡直接上床。

連宴瀾行也不理了。

宴瀾行悔的腸子都快青了,是他太冒進了。只是看到白輕裳在他面前的症狀不明顯,就大膽到敢直接帶他出去面對陌生人,這是一種非常錯誤的行為。

最重要的是,他特別擔心白輕裳從此以後重新對他樹立起防備心,那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全部付諸流水,甚至還會被反噬。

宴瀾行前所未有的冷靜,他快速去浴室衝了個澡,隨便套上睡衣,便揭開被子,從後面摟住了背對著他的白輕裳,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似乎是他們清醒時第一次靠這麼近,胸膛與後背就隔著兩層薄薄的衣物,比擁抱多一分曖昧,比情慾多一分溫馨。

白輕裳在宴瀾行貼過來的那一瞬間就想躲開,但對方長手長腳地直接困住了他,不願意多留一點空氣在他們之間。

氣惱之下,白輕裳就逮住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毫無防備的宴瀾行被咬了個正著,借坡下驢地發出一聲痛呼, 白輕裳果真停下了動作,有那麼一小會兒還想轉過來。

大概是突然記起他們兩個還在冷戰中,又闆闆正正地躺回去,只不過一直沒有放手,在他咬過的地方一直緩慢摸索著。

宴瀾行趁機道歉,“抱歉,我只是想帶你出去走走,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歡,我們以後就不出去了,後面的小花園也挺大的,飯後我們就去那裡消消食。”

他從來沒有想過終止自己的計劃,更沒有想過讓白輕裳一直以這種狀態生活。

就算是個正常人,長年累月低待在同一個地方,都難免產生逃避、厭煩心理,更別提是本來就有輕微自閉的白輕裳。

宴瀾行既然已經有了要和他過一輩子的準備,那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白輕裳過得更健康更開心。

“大夫說了,我們多接觸一下外面的環境,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你應該知道,你是有機會重新開口的,既然如此,那我們更要抓住這個機會。”

白輕裳抓住他手的指尖不受控制的一顫,他討厭看醫生,也討厭看見醫生臉上可惜、遺憾的表情。

因為那些都代表著他的缺陷,時刻都刺激著身邊人的神經,他會被又一次放棄。

幸好宴瀾行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動作輕緩地蹭了蹭他的脖子,語調溫柔,“我以後不會再逼你做不喜歡的事,別生氣了。”

白輕裳眨了眨眼睛,沒有作出回應,但也沒有再試圖推開他,就那樣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宴瀾行感覺到懷裡人的呼吸逐漸節奏,他悄悄起身,伸長手臂關掉了暖手的壁燈,將那些不好的過去一起捲入黑暗。

待第二天黎明時,和朝陽一起迎來新生。

白輕裳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尤其是早上睡醒時,發現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翻了身,整個人都縮在宴瀾行懷裡,還放肆的把冰涼的腳貼在宴瀾行的小腿上。

手更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隻貼在人家的腹肌上,一隻攬著人家的脖子,那叫一個舒坦。

要是往日,白輕裳一定會不好意思,但昨天宴瀾行做了惹他生氣的事,兩兩相抵,他好像也就沒那麼害羞了。

還隱隱有一種:他就這麼做了,宴瀾行能拿他怎麼辦的擺爛心態。

於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鬆手,而是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點一點用目光描摹著宴瀾行。

哇,眼簾上方有一顆黑色的小痣,他平時都沒有注意到。

唔,眉尾也有一顆,只不過混雜在眉毛中,不是那麼顯眼。

白日裡有些顯兇的眼睛,原來閉上時也沒有那麼可怕,白輕裳甚至從眉眼中品味到了一絲溫柔。

還有高挺的鼻樑,健康紅潤的唇瓣。

視線再往下,就是線條流暢而又凸顯出力量感的喉結……

白輕裳自己也有,但手閒著也是閒著,就想去摸摸別人的。

他屏息靜氣,小心地使環在脖頸的手臂逐漸下滑,略過有些扎手的胡茬,距離目標地點越來越近。

“幹什麼?”

距離喉結還有不到一厘米的時候,它忽然鼓動,和一聲磁性滿滿的問候同時到達了白輕裳的中樞神經。

白輕裳動作一滯,原地停留半秒後,繼續不知死活的摸了上去。

宴瀾行倏然清醒,眼底閃過輕微的掙扎,最終他扣住白輕裳的腰,按照自己的心意將他翻身壓了下去。

……

“再吃一點,要是沒睡醒,等我走了再去睡一會兒。”

宴瀾行夾了一個包子放到白輕裳的碗裡,眉心蹙成一個川字,很是苦惱。

白輕裳的體重有一些偏輕,肌肉更是沒有,但他偏偏就喜歡啃那些菜葉子,吃口肉跟要他命一樣。

宴瀾行威逼利誘好幾次,才會跟咽毒藥似的吃一口。

今天反倒稀奇了,宴瀾行剛把包子夾過去,白輕裳就特別自覺的送到了自己口裡,只不過嚼都沒嚼幾下,就那樣囫圇嚥了下去。

看的宴瀾行噎得慌,趕緊將湯盆裡的老鴨冬瓜湯舀了一碗給他,“快喝口湯,吃那麼快乾什麼。”

白輕裳依舊低垂著腦袋,只有露出來的耳朵紅的發燙,好像宴瀾行是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讓他不能面對。

但宴瀾行真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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