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確實很豐盛。

有西紅柿炒不知名的蛋,土豆燉排骨,熗炒青菜,外加一鍋肉湯。

在地球上十分常見的美食,到了蟲族竟然成了得之不易的奢侈品,沈瑜棠感慨有餘,還想試試他們到底不一樣在哪裡。

殷鶴州好像能感受到沈瑜棠的想法,幾乎就是在下一秒道:“雄主您嚐嚐。”

他站在餐桌的一邊,先盛了一碗湯放在沈瑜棠的手邊,然後緊張地捏緊筷子,準備佈菜。

沈瑜棠單手擋住了他,“一起吃吧。”

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臉面,讓功臣站在一旁伺候他。

殷鶴州聽話地去廚房裡拿了新的碗筷,隨即站在桌邊給自己也添了一碗湯。

為了攢錢給嫁蟲後的自己增添一份底氣,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大手大腳的做過飯了。

這些蘊含能量的蔬菜更是有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吃過,現在喝上一口又鮮又香的湯水,殷鶴州享受地眯了眯眼。

好喝,他的手藝還在!

殷鶴州吃得歡快,都沒發現沈瑜棠放下了筷子,正饒有興趣的瞧著他。

現在的殷鶴州還沒有經歷過婚姻的毒打,以至於他在看過不少悲劇的情況下,心底也多多少少有些對愛情的期望。

他從小出生在孤蟲院,算是由帝國統一培育出來的蟲蛋之一,他沒見過雌父,更沒有見過雄父,一隻蟲跌跌撞撞的在泥潭裡爬起來,偶爾在街上看到被雌蟲抱在懷裡的蟲崽還會傻乎乎地跟上去,問他們有沒有見過自己的雌父。

答案當然是沒有。

小小的殷鶴州失落極了,做夢都在期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但是等長大之後,他知道了自己的來歷,知道了他的名字只是系統隨意組成的,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含義,也知道了他期望中的幸福家庭有多麼稀少,漸漸的,他就不會再提那些話題了。

可到底還想不想擁有,誰也不知道,估計只有他本蟲才能給出答案。

但就在這一刻,沈瑜棠好像看懂了那隱藏的答案。

他想。

沈瑜棠的思考很快結束,他重新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土豆放進了嘴裡。

隨便咯,關他什麼事?

殷鶴州看過來的時候,身沈瑜棠已經轉過去了,他動了動筷子,往自己的碗裡夾了滿滿一碗肉,一點珍貴的植物都沒有。

沈瑜棠嘆了口氣,“坐下吃,我不喜歡吃第二天的剩飯,剩下的你都解決了。”

殷鶴州一步一頓地走到餐桌的對面放下碗筷,然後搬來了配套的椅子,坐在上面大口吃了起來。

為了提前去蟲政局接蟲,今天早上他連早餐都沒有吃,再加上雌蟲的飯量本就好,他已經餓了好久了。

沈瑜棠動作優雅地舀著湯,燙了還要吹一吹,和吃飯豪放的殷鶴州形成鮮明對比。

終於發現這一點的殷鶴州慢慢停下了動作,悄悄學著沈瑜棠的動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沈瑜棠差點被湯嗆住,但這次他沒有再說話。

細嚼慢嚥挺好的。

不尷不尬的吃過一頓午餐後,沈瑜棠懶洋洋地上了樓,讓機器蟲管家重新換了一套床上用品後,就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樓下的殷鶴州倒是精神得緊,連碗都是自己親手洗的,還勤快地把整座別墅擦洗了一遍。

之後才坐在後院的石凳上,開啟了一直盯動作響的光腦。

[財產狀況已清理完畢]

[好友資訊99+]

殷鶴州劃掉第一條,點進了聊天頁面。

「少將少將,你還好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雄蟲閣下能允許你繼續到軍部工作嗎?]

「少將,您的雄主怎麼樣?看起來兇嗎,會不會打蟲啊!」

「鶴州,成功登記了嗎?身份是什麼?」

「少將,你的光腦還在嗎?有沒有被收繳?我以後該怎麼聯絡你?」

……

太多太多的訊息一股腦地襲來,導致訊息介面滑動了好幾秒,才停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部分。

殷鶴州挑了幾個能回覆的問題回答了一下。

「老師,我登記了,是雌君。」

對面應該在忙,發出去的新訊息一直保持著未讀的狀態。殷鶴州也沒有等,而是退出去和關係較好的幾個同伴說了幾句。

「我還好,登記回來後和雄主一起吃了頓飯,之前在打掃衛生。」

「挺好的,但能不能工作我還不清楚。」

這兩位的訊息很快就回復了過來。

「凱邇副官:那,回家後有折磨你嗎?打掃衛生的時候有沒有在房子裡發現禁閉室懲戒室什麼的?」

「殷鶴州:暫時沒發現。」

「杜旭君:身份是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殷鶴州:雌君,歸期不定。」

「杜旭君:可以,我在軍隊等你。」

這句話殷鶴州沒法給予準確的回覆,只能含糊的避開。他這個名義上的死對頭,其實還蠻關心他的,既然這樣,那他有機會回去了,就不找他打架了。

他們之間的話題到底是比較少,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各自退出了。而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他的副官凱邇就發了十幾條資訊。

「凱邇副官:少將,你快點回來吧!大哭/大哭」

「凱邇副官:我們捨不得你。」

「凱邇副官:該死的匹配機制,明明少將剛剛用軍功抵消過一次匹配,至少三年內是安全的,結果……全都是垃圾!」

「凱邇副官:等我有能力了,我非要把那群蟲的頭蓋骨給掀下來,那群雄蟲的走狗,哪裡還有一點官方機構的樣子,都快直接變成私蟲獨有了。」

「凱邇副官:少將,你怎麼不回覆訊息?不會是雄蟲又來找麻煩了吧!」

「凱邇副官:收到請回復,急!」

殷鶴州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直接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凱邇發訊息的速度快,說話的速度更快,儼然是一個話嘮,什麼都想問兩句。要不是有影片限制,他還想扒了殷鶴州的衣服仔細瞧瞧有沒有受傷。

殷鶴州不厭其煩地回覆著凱邇的所有問題,時不時還要回覆在對面搶問的下屬,心底酸痠軟軟的,滋味難言。

這一生,他沒有得到親屬的關懷,卻認識了一群和他是同相合的朋友,也算是活得有價值,沒有白走這一趟。

但朋友多的壞處就是——等殷鶴州回覆完大半訊息後,天色都暗了下來。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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