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歲竹捏住自己的一縷長髮繞了又繞,糾結的臉都皺了起來,“算了吧,要是分成兩個戶籍,我們就沒辦法分在一起了,而且我們本來就快成親了,現在登記以後也少一樁麻煩事。”

鄭秉軒想想也是,“我沒有意見,你決定就好。”

反正到最後結果是一樣的,現在提前登記在一個戶口上,還能減少秦歲竹喜歡別人的可能。

之前是因為他們只有兩個人相處,一路上遇見的不是瘦骨嶙峋的骷髏人,就是臭烘烘地流民,相比之下,鄭秉軒就顯得格外不同。

可現在進入了繁華的京城,秦歲竹有機會認識更多更優秀的人,他們可能會讀書科舉,可能家境富裕還會做生意,可能有更高的地位……

鄭秉軒除了打架厲害一點,力氣大了一點,似乎並沒有別的可以相提並論的地方。

不過,秦歲竹並不是這種喜新厭舊的人,鄭秉軒的想法也只是杞人憂天。

“鄭大哥,現在我們會有這個登記了,是不是就可以進城了。”

“嗯,只需要上交兩文錢的入城費就可以。”

秦歲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兩文錢?這麼少嗎?”

他們之前路過的城市可是要上交八十文的人頭費的,這可是京城呀,竟然收的這般少。

鄭秉軒解釋道:“京城是天子腳下,有些人就算是想貪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夠不夠砍,除非是官府公告要增加入城費用,不然其他人不敢肆意更改。”

秦歲竹恍然大悟,“懂了。”

他拉起鄭秉軒的手,不顧周圍人的驚詫,笑出兩個小酒窩跑在了前面,“走吧走吧,我們快進去,我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京城的模樣了,是不是像戲文裡寫的地上鋪的都是黃金。”

有了之前的交道,守門的官兵並沒有為難他們,隨便檢查一番就放他們進去了。

秦歲竹稀奇地左右瞧著,但卻很乖的一直在鄭秉軒旁邊,說是寸步不離也不為過。

“也沒有那麼誇張嘛,就比府城大一點,道路寬一點,百姓穿的好一點。”

鄭秉軒停下車,去貨郎那裡買了一串糖葫蘆給他,“戲文都是誇張手法,就算是再有錢,也不可能拿黃金鋪城。相比之下,京城已經算安居樂業的好地方了。”

他沒有說全的是,上一任和現任皇帝荒淫無道,喜好奢靡,貪婪到令人髮指,還真曾做出過黃金鋪池的笑話,聽說現在的皇宮裡就有一座用真金白銀座的宮殿,裡面住著皇帝最喜歡的妃子。

秦歲竹不清楚這件事情,咬著糖葫蘆繼續打量起來,還時不時的會點評兩句,“好像是這樣,走了這麼久,我就只看到了兩個身上有布丁的人。”

這簡直太稀少。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找住的地方,最終選定了一個距離官道較近的中型客棧。

不過這一次,兩人就要了一間房。

鄭秉軒提的。

還說的極為正直。

“京城人員混雜,時不時還有外邦商人出現,我們住一起安全一些。”

秦歲竹咬著最後一顆糖葫蘆,胡亂點頭,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髮絲下的耳朵早已紅透。

“都行。”

在京城休整一天後,鄭秉軒一邊問路,一邊駕著騾車去了山坪鎮小灣村。

村子裡的規矩不多,里正還正好就在小灣村住著,鄭秉軒拿出他們提前準備好了兩斤豬肉和一斤紅糖,去拜訪了他老人家。

里正姓王,也是從小灣村裡走出去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他見過外面有繁華的世界,明白官場裡面的各種彎彎繞繞,所以對鄭秉軒這種能透過官府分配到他們這地方的人,還算友好。

“小灣村大部分都是王姓,祖籍上還曾出過一位進士,受那位大人的影響,小灣村的村民較為重視禮數,我們居地雖偏,但民風淳樸,村民安居樂業,從不排擠新加入的家庭,你們放心居住,有問題可以來找我。

還有,山腳邊緣的那兩戶是前幾年遷過來的異姓人家,一家姓年,一家姓趙,也算是有遷徙經驗的人,你們若是有不好找我的,也可以去求助他們。

還有宅基地事。

村子裡剩餘的宅基地還有很多,但大多數都比較偏僻,尤其是靠近山腳的地方,冬天很是危險,你們下午要是有空,我就帶你們去畫出來,明天我就拿去上戶。”

這些都沒有問題,只有一點鄭秉軒還存有疑問,“里正,請問我們近幾天居住在哪裡?是去和村裡人租嗎?”

不管是京城還是山坪鎮,距離小灣村都蠻遠的,來往極為不便,要是住到鎮上,這後續的事怕是有些麻煩。

里正慈祥的笑了笑,“年輕人記性好,你要是不問,我差點就忘記了。”

“咱們村的西邊啊,有一座祠堂,那裡可以住人;還有山坡底下的老王頭家,家裡人都死完了,茅草屋卻還沒有塌;對了,還有村尾的獵戶家,跟著媳婦兒遷到別的村去了,房子還留著,不過這個要住的話得給錢,那可是青磚瓦房,牢著呢。就是周邊沒有鄰居,出點事兒都喊不到人。”

鄭秉軒看向秦歲竹,表示都聽他的。

秦歲竹摸了摸胸口放的碎銀子,心裡有了決斷,“里正,我們要住獵戶的那座房子,價格多少錢?我們租一個月。”

現在已經冬天了,住在漏風的茅草屋裡肯定不行,而祠堂裡一般都有規矩,比如女子哥兒不能進等要求。

相比而言,還是獵戶的那座房子更合秦歲竹的心意。

距離村民遠,卻適合喜歡去山裡晃盪的鄭秉軒,環境也是這幾個選項裡面最好的,有條件的情況下,秦歲竹更願意住的舒適一些。

里正不信任的看向鄭秉軒,“這個房子100文一個月。”

鄭秉軒拉住秦歲竹的手,又一次鄭重道:“家裡的錢我夫郎管,這事他說了算。”

得。

里正心情複雜的看了眼鄭秉軒,想不到這個長相魁梧的男人,竟然是個怕夫郎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夫郎管家,那這事兒就按照他說的辦,我先擬一個收款文書,宅基地的也得擬一個,等按完指印我們就去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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