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大概是真的想念他們,在暗衛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之後,將話遞過去不到一個時辰,一襲水藍錦服的身影就縱馬而來。

“籲~”

“鄭大哥,歲竹,你們終於來京城了!”

鄭秉軒被他那小孩找朋友的行為惹得直笑,也沒有再追究他的身份,而是上前和君生擁抱了一下。

“鄭大哥。”

“嗯。”

君生長大了不少,站起來也到鄭秉軒鼻間了,寬闊挺拔的身姿已經有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他呲牙咧嘴的笑著,和當初斷腿蹲在吊籃裡的慘樣重合到了一起。

鄭秉軒用了點力道拍在他的肩膀上,“沉穩了。”

君生對這種發自內心地讚美完全抵擋不了,聞言,有些害羞地撓著頭,“半年多沒見了,該長大了。”

“對了,歲竹呢?”

“我在這兒。”秦歲竹有些幽怨的從鄭秉軒身後冒出來了。

“哈哈哈哈。”君生狂笑出聲,“歲竹,你怎麼還是這麼矮……”

“啊!”

“你你你你,你怎麼變樣子了!還……還有了紅痣!穿著打扮也是哥兒的風格,該不會,你是假扮的吧。”

秦歲竹嘴角一抽,對他剛升起的好印象,啪,碎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當初隱藏了身份。”

君生的驚言驚語停了一秒,隨即以更高昂地聲調問道:“我怎麼沒看出來?”

“這得問你。”

“還有,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免得被當成猴看。

三個人分別以從容、絕望、困惑的神情進了提前訂好的包廂,而緊跟在君生後面的暗衛,則安分地守在了包廂門口。

三人就未見前的生活趣事聊了片刻,得知鄭秉軒和秦歲竹已在去年冬季成親的訊息後,君生激動地直拍桌子。

“我就知道,鄭大哥當時對你那麼好,幹什麼都少不了你的那一份,肯定有姦情!哪裡像我,巴不得早點走給你們騰地方。”

鄭秉軒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他當時確實沒有對秦歲竹產生別的想法,但和君生一比,就有些好的沒話說了。

當然,這些話肯定不能說出來。

“瞎說什麼呢,當初歲竹可是男裝,而且你有多麻煩,你不知道嗎?”

秦歲竹也在一邊幫腔,“對啊,那會兒鄭大哥也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且鄭大哥哪裡對你不好了?他把你從山上挑下來,要每天去採新鮮的草藥給你換,還在進城的第一時間幫你找了大夫,你算算,他有給我做這麼多的事情嗎?”

君生:“……”

是,做的大事是沒有他的多,但俗話說的好,愛都在細節裡。

他們在山上烤了那麼多隻兔子和野雞,他就只有三次吃上了焦香的大腿!

三次!

還有兩次是想丟下他,後面良心發現,感覺這樣不太好而對他的補償。

簡直太傷人心了。

君生非常想拉出來聲討,可為了他“大度、不計較”的形象,他忍了,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臨走時不是給你們留了信嗎?還留了我的玉佩,你們到京城了怎麼不找我?害得我們白白浪費了這麼長時間。”

要是鄭秉軒來找他,他就不用天天被他親哥抓著去學習了!

?!!!

他哥!

“完了完了,我剛才騎馬跑太快,把我哥丟了!”

他哥行為規矩,不會像他那樣騎著馬當街狂奔,還端端正正的坐在馬車裡等他帶路呢。

秦歲竹和鄭秉軒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對視一眼後,道:“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我們改天再聚。”

君生哀嚎,“有事個屁,我哥是跟來道謝的,感謝你們當初沒有真的丟我到林子裡喂狼。”

“……”

“主子,大公子到了。”

暗衛的這句稟報,好像是寒冬臘月的火爐,炙熱夏季的冰鑑,給君生注入了新生的生機。

簡稱:救了他一條狗命。

緊閉的鏤空竹門被推開,一個身穿白色華服,手上握著一把摺扇的溫潤公子走了進來。

來人眉目如畫,渾身散發著春水般的平和之氣,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鄭秉軒凝視了半秒,對這二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君逸來晚了,還望二位貴客多多擔待。”蕭君逸合上扇子,朝鄭秉軒和秦歲竹兩人點頭致敬。

鄭秉軒不在意地笑道:“哪是什麼貴客不貴客的,我們和君生算是朋友,你是他的哥哥,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朋友見面,就不必這麼客氣了。”

“對嘛對嘛,哥你快坐。”君生心虛地拉著蕭君逸坐在他的右手邊,然後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告謙道。

“鄭大哥,我想對你們道一個歉。”

“是你告訴我們假名字的事情嗎?”秦歲竹笑盈盈地看他。

君生和蕭君逸同時望向他,這一瞬間,性格氣質完全不同的二人有了兄弟間該有的默契。

“你怎麼知道?”

他哥也沒有介紹自己的姓呀?

蕭君逸撇開臉,不想看自己的這個蠢弟弟,“鄭主君聰慧,當時君晟突然遇襲,不慎和專門保護他的隊伍走散,在時局未明晰之前,他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只好報了一個假名字。”

“對對對,我原姓蕭,蕭君晟,讀起來也差不多,不算騙人。”終於恢復真名的蕭君晟傻笑兩聲,還不忘給自己狡辯。

秦歲竹不知道蕭姓的重要之處,依舊以之前的朋友之禮相待,“我以前確實是信了,但是你留下來的玉佩上有一個‘蕭’字,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你名字的真實度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鄭秉軒忽然動了動,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兒用手帕包著的東西。

“給,你的玉佩。人都回來了,這東西我就不幫你保留了,不過錢是一文沒有。”

蕭君逸不信鄭秉軒不知道這枚玉佩的重要性,畢竟對方不像是什麼都不懂的愚昧之人,更何況他們沒有刻意隱藏他們的名字。

蕭,可是國姓。

但鄭秉軒還是毫不留戀的丟了回來,眼底甚至還有些嫌棄,這樣極度想要撇清的樣子,實在是讓人驚訝。

蕭君逸暗自點頭。看來,這位還真的如蕭君晟所說,是一個不慕名利的江湖俠士。

他那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蠢弟弟,終於交了一個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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