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沒尋到，心情如同小孩挑的元宵節的燈籠著火一般，好心情一下子沒了。
後續的勁頭就像喝了一瓶紅酒一樣的，隱隱作痛。查曉晴回到工廠，來到Y1房管值班處散心。這邊有當天的報紙，還有健身器材。偶爾還能吃到免費的晚飯。這個時間，港職大都吃完了飯，留下的是廚師和清潔工及房管的美味。
剛進門，看到石麗菊，問她：“石姐，這還沒到上夜班時間，你怎麼這麼快過來了？”
“還不是提前要檢查清潔工她們的工作。我這個每天在她們下班之前來例行檢查一下。別人給我的條件是我晚上可以休息兩個小時，跟吃飯時間算在一起。對了，
你看看我雙11買的東西好看不好看？這衣服到貨了。
現在我們都在收快遞，檢驗雙11的東西。這天是衣服買1送1呀。你看姐我這麼節儉的人都在買，你不會沒買吧？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現在網上買的可便宜了。你不知道，我自從體驗過網購之後就不去實體店買了。那些實體店太坑人了，臉色不好看。
來，姐教你。你買個知能手機，把你那老人機扔了。現在沒手機，你可以在電腦上買呀。我教你，很好買的，繫結銀行卡就可以了。”
查曉晴像看傻子一樣，心道，這網購是個什麼鬼？不會是網上的傳銷吧？你看，把這傻女人迷失了心智。
“你這檯面哪來的糖果？”查曉晴指著桌子上的紅色包裝的帶有金黃色喜字的糖果問。
“答非所問。我跟你在討論雙11的購物，你再和我討論糖果。你說的是這些糖果嗎？還不就是你那個師傅楊偉送給大家的，說他要結婚了，就在下個週五。到時讓大家一塊去擺兩桌。第1批讓咱們上夜班的先去吃，第2批讓上白班的過去吃。你說，他人還怪好的。”
查曉晴不解的問道：“真有這個必要嗎？為什麼要讓我們都去吃他的喜酒？是看我這個單身狗過得沒他好，還是向別人炫耀？我最不喜歡吃這種喜酒了。看到別人幸福，自己沒有別人過的好心裡就難受。”
這話說的是真小人。
一旁吃飯的廚師都回頭看，見是查曉晴，招手讓她過去喝湯，還有啃骨頭。
骨頭上的肉那是要扔的東西了，能用來賄賂人最好。你想，本來要扔掉的垃圾，現在有人吃，那是再好不過了。那些港職最奸，個個喜歡喝湯，從來不吃肉。說吃肉長胖，要鍛鍊。
一般，這邊剩的菜多的話，會端到員工職員餐，讓那邊賣。要是青菜餘的多的話，會用推車推到員工餐那邊，讓員工吃。一般，都是不會浪費的。
石麗菊拉著查曉晴過去撈肉吃。她們才不在乎長不長肉。也許是吃多了這兒的肉，石麗菊一般不在外面吃炒菜，沒有這邊的好吃。這邊可是比職員餐做的好的菜，是和外面一個級別的廚師做出來的飯菜。一般來說，這港職做飯的廚師都是一級廚師。
用她們的話說，平時吃飯連肉都見不到，吃不到鹽，嘗不到菜的味道，為什麼不喜歡肉？那不是自己和自己過意不去？
一個打了一碗肉骨頭，高興地啃著，彷彿過大年一般。
石麗菊看看四周，見沒有別人，接著聊天。
她說道：“你坐過來我和你聊聊天，說一下具體是什麼內容。這些都是收割咱們韭菜的。到時吃席肯定要包紅包的，這個事你是知道的。前幾年咱們都包20覺得太少了，現在流行包50元功中88的，實在不行，沒有那8塊的話包100也可以。”
說完這話，石麗菊雙眼盯著查曉晴，她想試試這女下屬的智商有多高，會不會將心裡話說出來。計算著自己以後要用什麼樣的招數和她相處。
“啥？我吃個席，一個人就要包88塊錢嗎？這也太貴了，真心吃不起。”
“肯定了。他這個在這邊結完婚，有可能不會在咱們廠繼續上班了，帶著女朋友去了，回他老家生孩子或找別的工作。所以這也是揮動鐮刀，不會把這人情還給我們的。我們就當吃席了，到時大吃大喝，不要有所顧忌。”
石麗菊分析的很透徹，她在這邊是參加過幾場喜宴的。
“我去，真噁心呀，現在吃席還有這種講究，這就發了幾個糖果啊？”
石麗菊鬼魅一笑：“一看你就是菜鳥，你還不知道吧？你去一下房管辦公室就知道了，我這個是在辦公室拿的請帖。別人給了一包糖果，還有給每個人有個單獨的請帖，到時要把紅包裝進這請帖的。”
石麗菊彷彿經歷過許多這種事一般，心底是明明白白。
“這就是咱們說的紅包炸彈，太離譜了。份子錢出去了，收不回來。這種席該吃吃，該喝喝，只是這麼做，他真的能賺錢嗎？”
查曉晴在這邊沒有擺過酒席，真心不知道這邊的行情。在這個時候，這邊的房子打出的價格是3533元一平方。只要你真心想買，還可以砍價。
“肯定的，你要明白你師傅楊偉他也是一個職場老人了，他能在廣東這邊擺酒席，說明他是精確的計算過的。
你想啊，要不然他能10個人坐一桌嗎？
咱們一個人給50塊錢，他也500了。算上別的肯定能賺回來，只是賺的多少而已。
有些關係好的會包200或是300的，像康哥的話，200是打發不了，至少得600呀。還有一些車間他關係好的，那肯定得包大紅包啊。車間的員工重情重義，工資高，出手也闊綽。”
查曉晴點點頭：“是啊，我明白了。我記得上次咱們好像吃過他的喜糖，是不是？我過去時間久了沒印象了。”
“上次那個喜糖是別人提前我們打預防針，告訴我們他有女朋友了。這次是請帖是讓我們參加他的結婚喜宴的。你看他擺的是分兩批吃，白班夜班都幫你想到了。這個肯定啊，據說就是在附近的酒店。你看請帖上寫的就是廠慶吃的那個湘菜館。沒有人說會不知道地方。那兒的菜說起來也一般，是中等檔次。”
說完這話，石麗菊開啟請帖，再次和查曉晴確認。
苦笑，還是苦笑。
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