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敏新：“查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風吹的。”查曉晴看著這兩個傻子在吃炒米粉，總覺得他們三人一起上班的日子彷彿還在昨天一般。
邊上的王自立幫腔：“她是看到你受苦了，這才落淚的。”
查曉晴：“哪有。你是我們在廠外奮鬥的榜樣，是我們生活裡的一道光，一定要努力，不要放棄，我看好你。”
胡敏新吃下一大吃口炒米粉，一口氣喝了半瓶啤酒：“謝謝，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
聽他這樣說，萬一他以後擺地攤不能發家怎麼辦？
想到此處，查曉晴問：“你家人呢？他們是怎麼想的？就沒有支援你的人嗎？”
“我父母覺得我上學不易，好不容易出來，有了個文憑，就一路這樣好好上班吧，圖個安穩。在他們眼裡，我沒有考公，就是不合他們的心意。
至於我哥哥，他覺得我上學上傻了，書讀的多了，有一種傻氣，讓我先擺攤試試生活。
你說，他們是我最親的人，怎麼就不理解我呢？”
查曉晴：“來，喝酒。你擺攤這麼久了，就沒有一點別的想法？萬一你真不適合這一行，那我豈不成為了罪人？”
“我去，我還你以你真的理解我，沒想到你和世人一樣，都是前怕狼後怕虎的普通人。”
三人吃著炒米粉，喝著啤酒，看著來往的行人，感慨著時光的流逝。
仔細體驗這種生活，這是一種自負盈虧的生活，和在工廠上班不一樣。
特別是查曉晴，她在工廠上的班，那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生活，不用努力，什麼也不做，就那樣坐著就行。要是上夜班的話，中途去睡覺也可以。
可以說，與這種放出來自謀生活的擺地攤是兩種生活。
這種擺攤生活，對於查曉晴來說，是一種懼怕，是一種不敢向前邁開腳步的生活。
街兩邊各種擺攤的小販很多。各種節能燈照耀著攤子。據說，在這兒擺攤的都是過渡期，真的不能指望這擺攤發家。不然，人家步行街那邊的商鋪怎麼賣貨？
只是好在這兒一年四季常青，不怎麼冷，不需要用賺的錢買冬季一些生活用品。不然，真的不知道他們如何生活。
“查姐，你想什麼呢？你看，生蠔都不吃了？”
“我在想，你這擺攤能不能養活自己？”
胡敏新嘴角放大，故意笑著回答：“你看，我曬的健康了，都不用每天鍛鍊了。除過房租，也就是進貨的錢。養自己還是足夠的。人嘛，要大膽地體驗你想的生活。”
“可能沒有你說的這麼好吧？你看，我們在這兒這麼久了，買的客人很少。”
“那是湊巧了，這會兒客人少。平時，不是我給你吹，我一個人都忙不過來。有時，還會被客人偷東西，我可想要個老闆娘幫我看攤了。”
見他笑的那麼拘束，查曉晴搖搖頭，沒有將更多的話說出來。
要是不能幫朋友的忙，就不要洩朋友心中的氣。
他至少在努力嘗試另一種生活的方法。你不幫他一起努力，怎麼能站在他的對立面？那不是朋友，那是敵人。
“走吧，天色不早了，快到8點了，你回去上班吧。自立，你把她送到2號門口，然後過來我們兩個今天晚上一會兒把攤收回去。對了，今晚陪我睡，有事要你辦。”
王自立將查曉晴往2號門口送，路過地下隧道的時候，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
查曉晴疑惑道：“你一個大男人老是朝背後看什麼？難道有小偷不成？或者是劫色的劫道的？還是這地面有錢？”
王自立沒說什麼，將查曉晴送進2號門，自己過隧道，直接來到攤子上。
接下來，就是兩個人的面對面時刻。
大老遠的就給胡敏新道歉：“胡兄，真不是我帶她來的，是她真要來的。說好久沒有你的資訊了，央求我帶她來。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我知道你在這兒擺攤，就告訴她了。”
一拳頭撥出來撞擊在王自立胸墊前，打的他後退一步。
“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喜歡她就喜歡她，不要將我最悲慘的一面展現給她。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事當面公平公正的競爭，不要背地裡搞這些小動作。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好兄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你也耍這種小動作。”
“不是，你真這樣看扁我？我們在一起聊天喝酒，好歹也認識快半年了吧，真這樣，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什麼事你心裡知道。好了，這事就這樣過去，我不再追究了。一會兒幫我搬東西搬回出租房。我繳了半個月的衛生費，這也到期了。”
等過了兩天，上班前，查曉晴約了另外一個朋友一起來2號門口，順著隧道這邊村裡走了一圈，沒有找到胡敏新的攤子，去到5號門那邊也沒有找到。轉了半圈，兩個人在路邊買了一點零食，邊吃邊往回宿舍走。
查曉晴發簡訊給胡敏新：“阿新，你真的上班了？我今天出來沒看到你在這兒擺攤，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
“真的，我真的上班了。”
胡敏新躺在新工廠的宿舍啊，淚水打溼了手掌。
原來這就是男人的悲哀，不成功，沒有穩定工作，就連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都不敢面對。
原以為擺攤很容易，就像偶像劇裡一樣簡單，隨隨便便會成功，真的，好難。
不過，自己擺了這半個月攤子，賺了自己一個月的工資，相當有成就感。就是，比上班累多了。
“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你是我的榜樣，是我們在工廠追求另一種生活道路的榜樣。以後姐要看著你當大老闆。”
“好，到那一天我一定請你吃大餐。開著瑪莎拉蒂來接你。”
起床，開啟筆記本，看看自己還能有什麼方法致富。這擺攤，週末去，平時，不打算幹這行。那就在網上繪圖。快速聯絡自己的大學同學，看有什麼好的繪畫法子門路。加QQ群，去兼職網站，這都是自己擅長的。
想到這一條康莊大道，胡敏新開心的和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