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看，郵件，吃飯，就連喝水上廁所也是在上班時間進行。主要是上班太無聊了，幾乎可以用一份報紙看一整天來形容。沒辦法，這就是房管的工作。
助理接了電話，扭頭喊：“曉晴，你電話。”
掛了電話，曉晴吩咐：“我去一下經理辦公室，有人來問的話就說我去那邊了。”
是的，她是坐班，有時沒事，有時還真有事找她。
待曉晴走後，有房管問助理：“剛那邊找曉晴什麼事？”
“肯定沒好事。她最近走背運，八字不順。”
“咱們這麼小的部門，應該也沒有什麼事吧，怎麼天天訓她？”
“這就是新套犁地的牛，不訓不聽話。”助理這樣表述。
大家看看這助理，會心一笑：“你啊，以後千萬不能當婆婆。不然，老天知道你要怎麼折磨未來兒媳婦。”
“我現在連婚都沒結，鬼知道我那真命天子在哪裡穿開襠褲尿尿和泥巴。”
“我去，你老公是晚投胎了還是欠你的，你這樣詛咒他？”
助理：“我詛咒他？我是在炫耀自已。只要女人保養的好，未來老公在高考。”
“滾，滾，滾，越說越沒正形了。”
查曉晴來到二樓，助理小胖看著她紅彤彤的臉問：“你臉這麼紅，剛下過蛋嗎？”
看來，這女孩子也知道自已老家的俗語。形容一個人臉紅，就說他和母雞一樣，下過蛋；要不然和公雞一樣，臉紅脖子粗。對於村裡人來說，也沒見過別的，只有用身邊的事物形容人。
“聽說你打電話說經理喊我？”
小胖努嘴示意：“對，有人上來告狀了。”
“誰？這個我不能說，你問別人吧。你小心應對。不過，你膽子夠肥的，是開創了一個先河啊。”
查曉晴敲門，只見經理看著電腦假裝沒聽到，足足讓她敲了三次門才抬頭。
這是下馬威。
“把門關上，有事和你說。”
獨立辦公室門關上，外面大辦公室的人聽不到，這也是談私事的具體體現。
“你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嗎？”
“請妙姐明示。”
“我聽別人來我這裡反映，說你竟然大膽地要將這五一活動經費給分了？”
“我是昨天開玩問過眾人的。”
“你可知道，總共才380元，你這邊大小一共有30人吧？怎麼分？一人能分多少？眾人得錢，你一個人挨訓，這事你辦的穩妥嗎？”
查曉晴默默地算了下，算上新招來的，真有30人。
“我經過他們同意，按人頭均分，清潔工這邊統一分錢，房管這邊統一聚餐。”
“啥？分錢我還能理解，這聚餐，一個10塊錢，你想請他們去吃什麼？吃你喜歡的1元的泡沫箱腸粉？我可聽來人說了，你沒有官威，鎮不住眾人，由別人說了算。別人還提了一句，你和男友出去逛街，一元的泡沫箱腸粉都是你自已買單。你說，你怎麼活的這麼卑微？”
“我是想在結婚前處一下，看看誰適合自已。不想在確定關係前花別人的錢。這樣，我們能好聚好散。”
“你啊，該怎麼說你呢？樹的方向是風決定的，你的方向是自已定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提拔你嗎？”
“妙姐，是你有眼光。”查曉晴給經理戴高帽。
“是我兒子天天在耳邊唸叨你，說你能力強，不是一般的女人，和我很像。我感謝你在照顧他的同時沒有動歪心思。這點我還是相信你的，也相信我兒子。年輕人嘛，真要是發生點什麼，我也能接受。我們這一代人是苦過來的，他現在學歷比我高，但是能力不出眾，也只有在這廠裡一步一步穩紮穩打。”
“是，妙姐，不凡很聰明，人也很踏實，將來定會出人頭地。”
“好嘛，言歸正傳，咱們說你的事。你說，你開了這個先河，讓人以後怎麼辦？是，我知道，是有部門以前這麼辦過，不過，別是那是老主管，能鎮得住下面的人。你看你，你昨天開會表決的，今天就有人來找我投訴，你讓我怎麼辦？”
“妙姐，那我們這次聚餐您有空嗎？”
“行了，我有空也不能去了，誰讓你只讓一部分人聚餐。行了，我理解你的用心，這事就這樣吧，我不追究了，你就這樣定吧。回去後，給部門的人所有人，記住，是所有人再開一次會，強調一下紀律。好好的事，搞的像我安排了東廠的人在你身邊一樣。”
查曉晴點頭：“謝謝妙姐。”
“好，我看著你成長。不過，你這姑娘，有空再學一下別的東西，藝多不壓身。不過，我兒子也不錯，你們最近在聊嗎？”
“沒有了，也就是他剛來時一個人無聊，現在身邊都有一幫朋友了，不需要我了。”
“好了，沒事，我就是問，不干預他的生活。你下去吧。以後好好考慮一下，不要真心餵了狗。”
查曉晴半退三步，轉身開門關門。
剛剛經理說的是讓自已和她兒子好，還是不和她兒子好？
這經理，就不能給個敞亮話？
自已起點太低了，要是將來一家人都在一家廠上班，那就是在一個平臺，抵禦生活風險的確有點不妥。
假裝抹了下眼淚，故意裝出一副委屈的小表情向樓下走。
走到樓梯口，身後傳來一個男子沉重的腳步聲。
“走，不要說話，去廁所。”
“啊？”
兩人走到廁所門口，那男子說：“你知道告密的人是誰不？就是你的助理。她是沒希望提拔的，只是不知道她身後的人是誰，在替誰強出頭。”
“真的？”
“自已找答案。好了，我上廁所去了，小心隔牆有耳。”
又是她？
這該死的助理，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這女人不會是康哥以前培養的親信吧？康哥在洗腳店走完了一生，你在這兒扮演遺孀復仇記嗎？
是的，該對她上點心了。
以前，康哥在電腦方面，也只是能打字，能回郵件，一般的英語都不怎麼懂，平時都是現在這位助理給處理公務的。看來，她對康哥還有感情。
想到這兒，事情一下子變得明朗了。
回到辦公室，查曉晴看看時間：“打電話，將查房的房管喊回來，我們開會。還有那些清潔工，都喊回來，這個點了，想必也打掃完了，在那個角落偷懶。”
助理上前：“主管，你這是怎麼了，被批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