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麗菊看著眼前吃肉喝酒的阿蜂，真想給他一巴掌。
“石姐，你幹嘛這麼看著我，看著人心裡發慌？”阿峰也覺察到了石麗菊的異樣，出聲問道。
“沒事，你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姐就是看你長得比較氣人，想抽你一巴掌。”石麗菊說道。
“石姐，你是有老公的人了，不要這樣嚇人，要斯文。態度要平穩，要不然對胎兒不利。”
兩人不對話不要緊，一對話，邊上的查曉晴也發現了石麗菊的異常。
一杯酒下肚，再喝一杯，第3杯啤酒又下肚。
石麗菊就像大夏天趕了路的人，異常口渴，將啤酒當成水一樣不斷的喝。
查曉晴沒開口安慰，只是淡淡的喝著桌上免費的茶水。等一下那粥熬好了也要上桌了，自己還想多喝兩碗粥，這兒的粥吃做的特別好。
現在的查曉晴角色比較尷尬，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自己說的多的話，別人以為自己要搶石麗菊這代主管的地位。
助理開口：“石姐，慢點喝。是不是請客怕我們把啤酒喝多了不夠你喝，自己在這裡搶著喝？”
是的，石麗菊的小氣是出了名的，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她這次主動請客，就是因為她一下子升職為代主管，要不然她不會這麼浪費的，可能這也就是為數不多的，僅有的一次。
“他都是為了我呀，他都是為了我呀！”石麗菊突兀的發出兩句這樣的聲音。
桌上就是辦公室的人，沒有別人，就連石麗菊的準男友即將要結婚的男人也沒過來。多一個人他就得多花一分錢，她才沒那麼傻。再說，她知道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沒必要叫男友過來約束自己。
查曉晴依舊喝著茶水紋絲不動，只是內心在活動：傻\逼玩意兒，你相好的都出來找小\姐了，你還說他是為了你傷心了才這樣做的，你怎麼不去吃屎呢？
她喜歡你，他怎麼不和他原配夫人離婚娶你？他心裡沒有你。
別的不說，就說當年他老婆參加夏令營過來打你的時候，巴掌朝你呼的時候，他向著誰說話？還不是和烏龜一樣，縮排殼裡啥都不說。
女助理再次勸說：“你看粥都端上來了，快點吃。不要傻傻的說話，他是去找小\姐玩才死的。啥玩意為了你？難道是你花錢讓他去找小姐的？他死不死跟你有啥直接關係？快喝粥，再不喝粥涼了不好喝了。”
阿峰開口：“對，這些年別的我不知道，我聽人說康哥就愛洗腳，就愛找技師聊天談感情。人家說了，技師能做的事，普通人做不了。花樣多，服務周到，能讓他開心快樂，還不用負責任。”
“閉嘴，一看你就沒有阿海有腦子，人都死了你還給他身上潑髒水？”石麗菊發怒。
“你們怎麼都這麼說？人家阿海才不稀罕吃你這一頓飯，去車間多高的工資，來咱們房管不當房管一個才1500塊，人家腦袋又沒壞掉！”
“都是你們這幫壞種帶他去洗腳，主動給他花錢讓他去洗腳，然後送命了。要不然，他一個堂堂正正的小主管怎麼會沉溺在洗腳城？”
打擾到自己喝粥，查曉晴開口：“都少說兩句，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要說，開口喝粥。康哥他家屬還沒有過來，屍體還沒有處理。現在屍體在哪裡？你們背後說來說去，不怕他晚上託夢給你們，或者去找你們？”
這話像一記重錘，錘醒了悲傷的石麗菊。
是的，他以什麼身份悲傷？連家屬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背後給他提供快樂的女人，連個技師都算不上，人家技師是收費服務的。
她，是訂了婚的，有老公的女人。
邊上桌子吃飯的人繼續問：“老兄，再說說你那朋友的見聞。他沒說昨天晚上那死了的人平時玩的多嗎？”
“多，怎麼不多了？恨不得住到洗腳城。據說去洗腳城報他的電話號碼，都有會員卡，不記名字的，不定期有人充卡，而且卡是不設密碼的。”
“那傢伙是開心死的呀，是爽\死的呀，真的是牡丹花下死了。死的是開心快樂，沒有一絲痛苦，不像那些活的七老八十了，一身病痛，在病痛中折磨而死。”
“那傢伙真的是西門慶啊，肯定是脫**而死！”
查曉晴看向桌下，只見聽到這些議論的石麗菊緊緊的攥著拳頭，眼睛充血，下一刻彷彿就要暴走的精神小青年。
邊上有人注意到石麗菊，伸手牽著他的手說：“不要管別人說什麼，康哥在我們心中是永遠的主管。”
查曉晴繼續喝自己的粥。
白色的米比熬的蓮湖稀爛，也不知是江米還是別的什麼米，總覺得與這皮蛋瘦肉粥激發出了靈魂。
看得出這石麗菊很傷心。
只是她在工廠內是很惱火的，脾氣很暴躁的。在外面，在社會上他還是懂得收斂的，要不然她剛剛就拿著啤酒瓶衝出去了。
師出無名！
這是最悲哀的地方。
一個未婚的女人，為了一個已婚的男人，她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讓我們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的結果是什麼？就是那未婚的女人默默的承受痛苦，像風箱裡的老鼠，被兩頭堵。
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自己分不清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
真以為她自己這個代主管就穩穩當當？
“來，喝酒，石姐，喝酒，一會兒大家還要去看你的房子。”
是的，石麗菊得到了話安慰，借坡下驢，夾起菜木然的吃著，啤酒喝著，痛苦只有自己能感受到。
邊上桌子的客人就餐完畢，招呼服務員過來買單。
“老兄。吃飽喝足了，去邊上的洗腳城洗一下腳，我請客！”
“不行了，年齡不饒人了，要是再年輕個三五年，我肯定跟你去。我可不敢在瘋狂了，要不然像昨天晚上那個老男人據，據說禿頭啤酒肚，還玩的花，死在了女人肚\皮\上，真不值得！”
見了他們遠去，進了小區門，相距50米後，確認別人聽不到了，石麗菊緩緩的脫口而出：“傻逼，該死的，出門讓車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