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石麗菊的問題，查曉晴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總經理為什麼這麼聽老闆的話，給自己找了一個競爭力的對手。可是這個副經理太剛了，剛來一個親信都沒培養好，就跟總經理掰手腕，你到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剛來不到半年，就四處點火，與員工為敵。看來他理解的管理就是欺壓員工，為老闆創造經濟效益。
一句話，他所謂的管理就是媚上。
石麗菊揮揮手：“不和你聊了，我男朋友對我太好了，人長得帥，他家鄉水果也多。有空帶你去他家鄉看一下，到時羨慕死你，水果隨便吃。”
隨著實麗菊遠去，過來一會兒的清潔工王高潔疑惑道：“大家都是打工的啊，她怎麼說話帶有自信，彷彿跟你炫耀一樣？明明她男朋友那裡窮的跟鬼一樣，要是富的話。他都不出來打工了，都在家鄉打工，為什麼給你誇耀？”
“這就是石麗菊可憐的自尊心呀。他覺得他買的房子還在打房貸，而我卻是全款。現在她找了一個帥氣的男朋友，而且他家裡很多水果，就這點向我炫耀。其實我本想反駁的，就是不想反駁。那些水果能值幾個錢？我家鄉也有，我是不喜歡水果，要不然我也在家天天吃水果了。我過夠了那樣的生活，因為6年前我就是在家鄉千千吃水果的，那樣的日子太辛苦了，年年有水果吃就是沒錢花。從父母到年幼的我們，吃飯只有鹽，偶爾有點辣椒。那樣的日子我不想再回去了，有錢我可以買到那些水果，還有那些水果，我父母也不善於挑出去換東西，只能看著那些水果爛到樹下。”
“你這話說的是真的，我們那裡一個地方種什麼啊，附近鄰居也會想辦法嫁接或者扦插的，大部分都不怎麼值錢，或者你有的話，他們砍樹或者偷偷的採摘的，不會拿錢買的就別想了。健身園你看一下，檢查一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
“放心，最近那個新經理來流行這一套，我給你簽字，我信任你，我就是過去轉轉散散心，不是去檢查工作。”
是的，自從那個姓朱的新副經理執行一些政策之後需要責任人簽字，健身園種地這一塊責任人就是查曉晴。
“你好歹去看一下，要是真出了問題，咱們兩個都得被記過。”
“這年頭別人說你不行就不行，說你行就行，我都準備轉到夜班去。你說這個新來的朱副經理啥時候走啊？”
“你還是太年輕，無論他啥時候走，至少幹夠半年啊。因為這是咱們原先的總經理招聘的，就算不是老闆要求的，聽老闆的話或者是不讓自己打臉，也不會讓他立刻走的。那個人再有在的用法，無論是趁手的兵器還是不趁手的兵器，總有他們的用處。”
聽王高傑清潔工大叔這樣一分析，張小青明白原來還有這個說法，兩個人相互依附存在的。明知道是別人手中的利劍，卻不得不拼命向前，這就是它存在的價值。
就好像一些在社會上混的人知道別人利用自己，知道自己被人利用是很開心的一件事，如果沒有利用價值說明你對別人沒有什麼用處。
“走吧，拉去健身園轉轉，最近我白班都不敢怎麼看書了，怕被別人用相機照的，不過我也想開了。剛升到三指，最近一年半載是不能升值的，就是加薪也有點影響。好像他不怎麼來宿舍這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過咱們保安和宿舍這邊的房管都是比較悠閒的工作崗位，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找事的。”
來健身園，查曉晴。一路走過去，感受著這些蔬菜在炙烤下生長，都不容易，人至少是可以活動的。這邊熱了放那邊走，那邊熱了可以洗澡，或者可以喝冷飲。不像這是地裡的蔬菜，只能靠人工澆水或者靠天上下雨降溫。
不過這天氣越熱，蔬菜長得越快，當然也有個臨界點，太熱的天是不利於蔬菜生長的。
最近在排廠慶節目，就像吳處依那個小鬼說的一樣，自己。歌唱節目入選了，就看晉級不晉級。
大約10天以後，石麗菊興奮的跑過來喊道：“姐妹，你最近有沒有關注廠慶節目？我們參加的節目據說已經初步入選了。”
“知道啊，你們是全廠唯一進入複賽的大合唱節目。”
“啥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大合唱，我們35個人呢。原本是要66個的，只是舞臺站不下。你看我們多有氣勢，將員工上班的熱情積極以及熱愛全都融入了我們的大合唱節目。”
“好啊好，你們35個人這節目能賺節目費用。恭喜你們，一定要上哦。到時候這廠慶就是節目結束以後，去吃廠慶宴也得三桌坐不下呀。”
“坐不下就多訂一桌啊。咱們現在嗯訂單增多了，生意蒸蒸日上，還怕多一桌飯嗎？實在不行找個便宜一點的餐館，反正咱們的餐是沒有酒水的，都是用可樂雪碧代替的，而且可樂雪碧是咱們在外面超市買的。”
查曉晴說：“對，你說的對，雖然在外面買的，可是報銷的時候費用也不低呀。這中間人賺差價都不容易，搬運是咱們超市送到飯店，咱們員工過去搬運的。年年有這種中間商賺差價，年年辦這種活動，也不知道老闆知不知道。”
“姐妹老闆肯定知道啊，要不然老闆主動要求換人，將以前的副經理換掉，就覺得工廠利潤持續低迷，就是想讓你現在的總經理緊張起來。這是老闆在給他敲邊鼓，在旁敲側擊，要是他不行動起來，下一個換的就是他。聽說老闆有換職業經理人的打算。”
“啊，怎麼還有這種打算？”
“你沒聽老員工說人家，這幾個廠總經理是輪換的，幾年一換崗，誰在哪個工廠效益好，到時分紅就多。不過這些總經理都在外面開的有分廠，那些外包的單都是去他們的小廠做的。據說這是老闆允許的，不過不允許做強做大，到時全部脫離了他的掌控範圍之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