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到中年，白天最怕學校來電話，晚上最怕老家來電話。
一般，白天學校老師的電話是，您是XXX學生的家長嗎？來一趟學校，你家孩子把人打了。或是，你家孩子在學校出事了。老家的電話是，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回家，越快越好。
是，最怕後者，情願是家裡騙你的，讓你白跑一趟也行。最怕回家，一院子白色孝衫。
沒事就不打電話，這是查曉晴與家人的約定。
唉，親情，也是需要金錢來維持的。
聽母親訴說了一通鄰居徐叔家的精神病女兒的現狀，查曉晴那真是有苦說不出。
怎麼？他們的心思自己明白，就是在聽別人的不幸故事後，自我感覺活的幸福。這就是普通人的心理治療術。
自己呢？人嘛，都是兩個極端，自私的人只想自己；善良的人只為別人著想。
自己可不能像個垃圾桶一樣，什麼負面情緒都接收。那樣，只會讓自己變得陰暗。
心情不好時，就會到健身園走走。
現在的健身園因為開墾出了菜地，自己是代管，倒也有正當理由在上班時間過來逛。只是，下班時間，自己沒事不會過來逛了。本來是一種愉悅的散心方式，帶薪散心肯定比下班無薪散心好。
“查姐，最近怎麼不理我了？”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停下腳步，轉身，回看，這人是吳處依。
“你看人還要停下？”
“我又不是曹操，能把脖子轉到背後。”
“姐，人家那說的是司馬懿。你這書看雜了，母豬產後護理看成了嬰兒養育。”
查曉晴停下：“你不加班？”
“有點累，今天就不加了。最近部門還是在精簡人員，控制加班時長。週三了，就讓自己休息一下。大夏天的，熱暈了不好。”
“怪不得，我就說嘛，這不像你。你不是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把存下的錢都給你前女友。今年有沒有給？就是最近有沒有給？再問的細一點，一共給了多少錢？”
“她也不容易。跟著大老闆睡，還不忘記我。現在，我也就給一點零花錢，幾百塊。她總比外面那些站街女乾淨的多。”
聽到這話，查曉晴差點背過氣去。
唉，都是什麼人啊。這人，太奇葩了。
“怎麼，你看不起我？”
“對。”
吳處依：“等我找到新女朋友就不理她了。再說，她跟著大老闆男友，也不常過來找我。也就是隔三岔五地。畢竟是初戀，我忘不掉。再說，我就當是別人的女朋友。沒辦法，反正她最初不會和我結婚。”
“不是，你就沒有真正地找過女朋友嗎？你再這樣，哪還有女孩走進你的內心？”
“不是，你別小看我，我可是交往了一個女朋友，就是年紀有點大。”
“比我大？”查曉晴不解。
難不成，她找了經理，或是富婆？這還有多大的年紀。
“她比寇大力大三歲。”
“啊？那不是快四十了？你這是什麼眼光？怎麼，最近想吃九分熟的牛排了？”
聽她這樣揶揄，吳處依搖搖頭，這人，怎麼這麼短視。真是不知道年紀大的女朋友的好。
“怎麼了？答不上來了吧？你找的這女朋友比你媽年紀小不了幾歲，真下得去嘴？”查曉晴不想放過他，好好的人一個人就這樣墮落了，自己要想辦法拯救。
都是一起玩的人，怎麼變化這麼大？
“走，你跟著我身後去看就明白了。”
查曉晴跟著吳處依來到一個視窗，就見這女人風韻猶存，只是在餐廳有點胖，人還長的可以，兩腮有肉，是個妙人。
他在前頭，打了兩份肉菜，這算的話，一份肉菜是元，兩份是7元。細看之下，人家刷了元。
嚇得查曉晴直接不打飯了，往邊上跑。
是，她可不敢這樣再被驚嚇，再受驚嚇，就要叫出聲來了。
兩人來到邊上，查曉晴那個樂啊：“那你再給我去打份牛肉麵啊。”
“你去打吧，這個視窗是男的，我沒有關係。”
原來如此，就算強如吳處依，他去視窗，也只有打正常錢數的份。
“那你怎麼不和男的交往啊？這樣，你啥錢都省下了。”
“屁話，那是要付出的。為了幾碗面，我就那樣？再說，我不喜歡吃麵。要是走錯了道，這一輩子就毀了。”
聽他這樣一解說，查曉晴明白，他是有底線的。
“你說說，你是怎麼辦到的？”這也太魔幻了，連打菜的餐廳阿姨也被人給賄賂了，想想太可怕。
“米飯打了，你吃吧，我再去別的視窗打點菜。”
“啊？你還有別的關係？”查曉晴再次被驚道。
不大一會兒，第二份菜過來。
“當然，我不能批是指望這一個女朋友。”
“不是，她們那麼大年紀了，你這帥小夥讓那些阿姨春心蕩漾，會不會犯錯？”
“我和她們沒有作別的，就是笑笑，或是抱抱，親親，吻一下。”
“就這？你真的就僅僅是做了這些？”
“那肯定的。你小聲點。再說，我和她們都是有分寸的人，怎麼能作別的。人家大都在家是有老公的，就算有一兩個是離異的，那也是要找好男人的。再者，別人也在挑人，不一定會選我。”
“我明白了，你們原來是在互相挑選。她們是用工廠的利益換取她們的愛情，你是想從她們身上得到一點實惠。你想，這一點點菜，也就那幾塊錢，又不是吃不起。你這是在員工餐廳有關係，還是在三樓職員餐廳也有關係？”
“當然都有關係啊。要不然，怎麼叫所向無敵呢。可惜，我與賣水果的那女人不熟。”
“啊？你還想吃免費的水果啊？你怎麼可以這樣。省下來的錢進了工資。真的是好算計，我做不到。”
是的，工資卡里，老闆補助的錢吃不完，會進工資條，不過，都是要稽核的。這樣想來，這吳處依也算是發揮了自身帥氣的作用。
“你當然做不到。這是我聽別人說的，他們教我這樣做的。”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帥氣可以換錢的？”查曉晴發問，她想知道眼前這帥哥的墮落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