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盯著升職郵件，心累。
查曉晴還是喜歡去菜地看看，畢竟這兒有自己喜歡的菜。看到這些菜，自己就和回到家中一樣。怪不得有些人住上了新房子，還是喜歡種菜。就像那些在宿舍的員工，有些還是喜歡用洗臉盆種花種草。
剛來到菜地，這清潔工王高傑就對查曉晴說：“你看這些人壞不壞？都在這裡瞎搞。”
“怎麼了？”
“這一排挨著綠化帶的，人家綠化帶以前要相隔一米最開始隔1米5，後面把這不停的擴張，現在已經挖到綠化帶跟前了。再挖就把綠化這個草木給人家折斷了。這個每年二三月份開一次紅花，其他的都是綠色的。”
“你看下面那新挖的這個菜地還挺聰明的，他們是種的南瓜，南瓜直接爬藤到綠化帶上。”
“唉，這些人你種地歸種地這麼侵佔幹嘛？你看這就跟農村那些人挖路，或者挖別人梯田那個坡度一樣，就是這麼瞎搞，每年都這麼搞。人都是這樣，都想給自己多刨多佔一點。”
“這樣挺怪的，我們村那邊也是。雖然我們那邊是旱地，黃土高原，但是在山邊的把林地給挖，在中間的把路挖。都是這樣，沒辦法。”
“至於這一點能掙多少啊？綠化組主任也沒說，唉，給我的話早都罵了。你看他也太可憐了吧，那綠化你看現在薅的就剩兩三根在那裡長著了，看別人的菜地不到兩米，他這個菜地就變成3米多了，快4米了，你再看這一塊菜地有兩別人兩片菜地大。”
“行吧，有空說一下，咱們不得罪人就行了。”
“你呀，你這次不得罪人，以後別人都爭著要這塊菜地，這不好吧？你這孩子，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怕得罪人啊？你是領導，你不得罪人，我還能得罪人？那你不說我也預設了。”
等到三天後的下午時，王高傑過來說道：“出事了。”
“出啥事了？菜地還能出啥事？難不成他們把路邊的光纜給挖斷了？”
“唉，就是綠化那個，把蛇窩給挖了，那蛇往出跑。以前沒注意，可能綠化下面常年不挖，那下面有窩蛇啊，結果現在蛇老是往出路。這不叫保安捉了好幾次了，保安都燉湯燉的吃不過來了。現在他們也害怕了，不想捉了。捉出去扔出去，不想燉湯了。這搞的這啥事兒呀？”
“那我打電話給是辦公室，讓他們拿相機過來拍。”
“上次我給康哥他們說過了，他們拍了。說要給我申請禮物，我還說還有你的功勞，他說申請一條浴巾一條毛巾。”
“王叔啊，你這人值得交往，我都啥事都沒做，就給我申請禮物。”
“那肯定的，你是我直系領導，有個好處，我怎麼能忘記你呢？把你忘記了以後你給我穿小鞋怎麼辦？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況且他們申請禮物是找廠裡申請，又不從我工資里扣是不是？我大氣一點，你好我好大家好嘛，是不是？”
聽到他這樣說，查曉晴頓時明白，這清潔工格局不小啊。或許這就是人家文化不高，但是經的事情多，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人情世故吧。
“對了，那些蛇都有多大？”
“粗的話像大拇指那麼粗，長的話就像最長的有擀麵杖那麼長；小的小孩胳膊那麼長。那保安為此都找後勤餐廳要了好多大米熬了粥。蛇羹很好吃的。你不知道，他們現在熬蛇羹都有經驗了，一次最多的一次捉了三條，後面逮兩條，也有一條的。跑的那小的都不要了，別人說讓它長著，長大了再捉。”
“好的，我知道了。我讓宿舍那邊出一個通知，貼在菜地門口，再給他一個出一個廠內部郵件，讓他們晚上去菜地注意安全，不能踩到蛇了。管它有毒沒毒，不能讓咬到了。同時讓通知廠醫務室配備一點解蛇毒的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你說的對，這蛇據保安說都是沒毒的，咱也不敢確定健身園裡沒有毒蛇。”
“我現在才明白我們村那村長為什麼說出了事都是自己承擔責任，得利是大家的。所以他們一般不做好人好事，寧可不做也不想做錯。”
“對，你這話說的就像宿舍這邊領導一樣，他寧願好多事不做，領導吩咐一下再做一下，一般不主動給自己找事做，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人家說人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這年頭，訛人也罷，欺負人也罷，都是拿歪理邪說呀，沒辦法，所以好人難做。”
“走，咱們過去看一看，我想看看。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我最怕蛇了。我這人別的都不怕，就怕蛇，再怕沒錢。小時候受窮，受怕了。”
下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一個清潔工穿著天藍色的工作服在前面走，查曉晴在後面跟。
走到圍牆邊綠化帶那一塊菜地，清潔工指著說道：“你看，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這塊菜地。他們挖出來窩來，用水管灌，以為是田鼠。田鼠吃蔬菜多吃根，結果灌灌出來沒灌出，用水倒灌出蛇了。不過為什麼讓人不解的是，蛇肚子裡沒有田鼠，田鼠吃的是鼓鼓的圓滾滾的，這裡面沒有。”
“可能是吃的小田鼠吧。小錢鼠蛇吃下去易於消化，你可能看不到，蛇也吃青蛙。”
“曉晴啊，你這嘴說的太快了，腦子反應太快了，就像報紙上登的那專家挖到了曹操墓，發現墓裡面有兩個頭蓋骨一樣。說大頭蓋骨是曹操晚年，小頭蓋骨是曹操幼年。這簡直就是在那裡想所以然嘛。”
“咦，大叔啊，你不能再讀書看報了。這好的壞的知識點都被你引用了，這樣下去誰敢和你說話，接不上你的話呀。”
“你這次升職名單出來了嗎？我看他們說後勤這邊出的慢，先是車間那邊出，然後後勤這邊。你們是不是要去吃飯？”
“有這個傳統。升職了，讓人請吃飯。以前幾個人升職是合起來請，不知道今年是怎麼打算的，應該是合起來吧。雖說大家升職了，工資也不怎麼高，合起來的話會吃好一點的，像不合的話人還挺多的。”
“反正你們吃飯沒有我們清潔工的份。我們清潔工一棟宿舍差不多5個。這4棟宿舍20加，這兩邊的6個，一共是26個清潔工。”
“肯定請不起啊，人太多了。房管這邊就快10個人，加著清潔工y宿舍是6個，快40人了。放心了，王叔，有我升職名額的話，別人我不敢說請不請，我絕對請你在餐廳吃牛肉拉麵，吃兩碗。”
“行，我還要等著，反正我看今年90%的可能有你。”
“借你吉言升職了，請你吃兩碗；不升職了，請你吃一碗。”查曉晴指著那邊說：“王叔，那蛇跑出來了。”
“那算個啥事呀，那都沒有你小指頭大，讓它跑吧，留它一條命。”王高傑指著那條小蛇不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