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麗菊笑道：“當然。能為工廠創造效益的還是普通員工。管理太多了，裁一兩個不要緊。再說，好的管理員他們自己會去別的工廠找工作，自己跳槽。”
邊上的謝不凡聽了有點煩，這和自己父母在家討論工作一樣。回家了，就不能不要聊工作上的事嗎？
他剝了一根香蕉：“來，吃。”
查曉晴想要拿過來，生平第一次有人喂東西：“我自己可以的。”
“不要嘛，就要這樣，讓我感受一下愛情的味道。”
邊上的石麗菊笑道：“我呢？我，我是活的，一個大活人，你看不到嗎？”
“沒了，你可以吃蘋果，剛洗過了，自己吃。”
“唉，人與人相比，區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看到他吃自己剩下的香蕉，查曉晴出聲：“那是我吃剩的，你換一個嘛。”
“就是要吃你剩下的，這樣才顯得親密嘛。寶貝可以吃胭脂，用別的姑娘洗剩下的洗臉水，我也想試下。”
唉，這孩子養廢了。
就不能有點別的愛好？
“看到你們這樣，真的讓人感到很幸福。”石麗菊說道。
“怎麼了，你也是女人，你不缺胳膊不少腿，你就不會自己找一個帥哥撲上去？”查曉晴嘚瑟。
“渣女，你出書吧。你說，剛來一天的小帥哥你都抓住心了，你說，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出書，我第一個支援。”
“可能就是因為Y2這個工作崗位吧。這一棟都住的帥哥啊，大都是未婚的。你說，他們天天看到我，也看不到別的美女，能不喜歡我？就像天天看那胖大臉的某女明星演的電視劇，從18歲演到81歲，你不看她還有別的看嗎？”
“好吧，我服了。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啥？你找到高枝了，要去別的廠上班了嗎？真想不到，我們的石麗菊石大美女會這麼勇敢。”
“唉，我是調到辦公室那邊去，以後主要以那邊的工作為主了。”
“啥？你以前是我上司，現在以後要當我頂頭上司了？入主辦公室了？真是了不起啊。想想都是令人驕傲的大女主劇情。”
謝不凡去洗手間上廁所，一路哼著歌。他不想聽這兩女人沒有營養的話。明明是二人世界，那個沒有眼色的女人過來攪局。
看到他離開，石麗菊小聲嘀咕：“你也知道的，我有多不喜歡那邊。我在這邊有免費的港職餐吃，過去那邊就什麼也沒有了。”
“啊？你真捨得？這不像你的為人啊？”
查曉晴不懂，眼前的女人不笨啊，她應該知道其中利害。
“是啊，不過，康哥答應給我申請管理津貼了，一個月剛好能和這邊省出來的伙食錢差不多。再說，我有時也會去職員餐廳吃飯的，不能太過分。”
“好，看來我白替你擔心了。”
謝不凡上完廁所，一路甩著兩個大手過來。
男孩子都這樣，不是說他們尿到手上了。
“看啥？我就是上了個大號，洗過手了。”兩手在衣襟上抹了把，他自己坐下開始用手捏核桃。
“那我過去了，過幾天那個新人匡格英就過來。是年前調好的，一直在我那邊陪著對班上夜班，開年後就獨立上白班。是車間調過來的，人很活潑。”
“啥意思？”查曉晴也不是傻子，能聽懂這話外的意思。
“沒事就愛傻笑，性格開朗。”
看著石麗菊快要走開，謝不凡站起來：“大姐，吃一個核桃吧，核桃補腦。”
向她耳朵吹一口熱氣，惹得石麗菊破防：“你這孩子，不要挑/逗我這個石頭人了。我對所有人都不怎麼上心了，心傷了，就沒有愛了，也沒有情了。”
“她咋了？”
“好像是初戀和她睡了三個月，睡了別的女人。”
“查曉晴，你現在說人壞話都不揹人了嗎？那是初戀嗎？那是他媽的孽緣。小鉛筆，下頭男，瞎了眼的貨。”
“對，石姐你說的對，小鉛筆，還是削的用壞了的小鉛筆，沒人要的貨。”
謝不凡伸出手拉過她的小臉，轉過來：“沒看了，人家走遠了。再說，她就算是你領導，你也不用這樣啊，怎麼地，她的話就和聖旨一樣？再說，我媽還是你上級呢。說蘋果，平平安安，不要理她。一個更年期的女人，看到就煩。你沒看到，她臉色不正，是黃色的，是打了臘的那種，肯定有疾病，有空建議她去體檢一下。”
“我們廠每年都體檢的。”
“這你也信？大多都是走個過程。”
“還有和對面某華莆田系醫院合作的醫院，是什麼三八婦女節活動，多檢查出了婦科病，去他們醫院拿著這個體檢單，免158元的體檢費。”
“可憐的打工人，就這麼被驗了。”
查曉晴驚呼：“你怎麼知道？”
“能不被驗嗎？那小醫院，送點禮都能入得了社保定點醫院，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再說，你們也真是，哪個女人出來沒婦科病？為什麼就不能去正規醫院看？跑去他那個小門診看？是誰聯絡的？”
“是我們員工關係組，後來只辦了三年，員工意見大，說是那裡亂收費，就不聯合了，不讓進廠了。他在廠外如何騙人是他們的事，進了廠，那就要找相關責任人。”
謝不凡：“是不是有人收了禮？”
“第一年好像大夥吃了頓大餐；第二年收了幾百的小紅包；第三年888元的紅包，把大夥嚇住了。”
“對嘛，社會上的事就是這樣。吃一頓飯能值幾個錢？不要佔別人的便宜，別人會在別的渠道讓你補回來。”
“唉，你小小年紀懂得真多。”
“家傳。來，吃個核桃。”謝不凡將剝好的核桃送到查曉晴嘴邊。
那樣子，和餵我兔子或是小鳥一樣，好友愛。
“你是說我要補腦？”
“對啊。剛剛石姐是來給你上眼藥的，你沒看出來？你以為她真是給你說她升職了？她升職不是早就升了嗎？也不是這一兩天，你又不是她的上司，何必跑來給你說？人家是為了讓你服從管理。以後可能要拿你開刀。”
查曉晴想了半天：“我沒招她惹她啊？”
“可能是在別的方面讓她不開心了。比如，你擁有了我這個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