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咳嗽聲，查曉晴按住哆嗦的謝不凡，起身向門外迎去。
“姐姐來了？怎麼不進來啊？站在門口吹冷風？”查曉晴這一聲問候，令忐忑不安的謝不凡身心放鬆下來。
不過，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聽過，有種膩歪的感覺。
“喲，我來的不巧了，妹妹這兒正忙著呢？”石麗菊瘋言瘋語浪進來。
“姐姐說的哪裡話，再這樣說，妹妹可就真生氣了。剛給這小帥哥介紹姐姐年芳三九，正是適宜婚配的年紀。”
“真的嗎？妹妹捨得將寶貝送與我？姐姐哪有那個福分享用？”
謝不凡道：“你們兩個在狗扯羊腸子鬧啥笑話？沒來由聽的人膩歪。”
“怎麼，你這麼帥的帥哥，我給人家介紹一下。剛我也說了她的情況，你喜歡的話我這月老第一個媒保定了。”
“怎麼，剛誰摸我的臉了？捏著我的臉還說我帥，是個讓人稀罕的俊俏後生，怎麼一下子又把我往外推？當真這麼大方？”
“你們兩個啊，看不上對方就不要了這樣了。一個說沒有女朋友，一個說沒有男朋友。男的剛說校門要什麼女朋友？以後有大把的時間談；女的你都單身這麼多年了，也習慣了，就不要急了，姻緣是急不來的。”
石麗菊氣的咳嗽一下：“就興你在Y2這邊天天興風作浪，不興我有一個男朋友？小夥子，我給你說，這邊都是男職員，你這曉晴姐姐簡直是豬八戒進了女兒國，誰人都喜歡她。喜歡她的男孩子一隻手數不過來。曉晴，交往了那麼多男朋友，你記得住名字嗎？我這人腦子不好，記不住名字。”
“記不住名字我可以編號啊，以後叫號。1號，3號，6號，9號過堂了。”
“小夥子，你看，她花不花心？”
“我這叫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下一刻，感覺自己腳被人踩了一下。
唉，這小夥子，社會上的經驗少，見不得許多事啊。
“都是場面話，他們都是姐的過客，只有下一個才是最好。”
“渣姐，那我算不算你的過客？”謝不凡咬著牙說。
這女人，剛剛還一些親還嘴，拉完絲，這就不認賬了？
“你嘛，你是天上的風箏，我扯不住線。”
腦袋左轉，腦袋右轉，石麗菊就像動畫片人物一樣四肢不協調。
“你們有事，你們絕對有事。不對啊，他今天剛來，曉晴，你這就下手了？”
“石姐，你不喜歡不許別人喜歡了？你看，小夥子白膚白的和山東大蔥一樣。手指修長，就連頭髮也是我喜歡的偏分頭。你看，臉蛋Q彈啊，親一口更好。”
查曉晴大嘴一親，口水沾了一臉，彷彿豬吃桃核一般，咬的咔嘣響。
“你，你這就表白了？”石麗菊也驚呆了，這，他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原來，自己是電燈泡。
小夥子臉紅了，脖子紅了，耳朵紅了，泛紅的就像油炸蝦。
石麗菊過來湊近看了看，聞了聞：“哇噻，男人的味道。”
“這位姐姐，咱能不能不要開玩笑？我不是人參果，吃不得。”
“那，小手讓姐姐看看，好俊朗的小生，稀罕稀罕。”石麗菊親了一小口，有點不對味，轉身出門吐口水：“你剛才是不是抓腳了？有腳臭味，還是體育生的大腳丫子味。”
在看時，果然，他穿著拖鞋，用手摳腳丫。
聽見她這樣說，謝不凡聞聞，走到邊上的衛生間洗手：“不難聞啊，就是我的味道啊。”
“曉晴，你們絕對有事。你看，你親了他，人家一下子臉紅了，耳朵都紅了。我親了一下，人家很平靜。”
“可能他對你免疫。”
“怎麼可能？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他為什麼只對你臉紅？”
“因為你有女朋友啊。”查曉晴放低分貝說。
“噫，這都能看出來？我再試試，我就不信了，我石大美人這輩子對男人不來電。”
查曉晴揮手：“過來，你石姐最近感冒了，她想聞一下你身上撒的什麼香水，過來，走近點，讓她嗅嗅。牛嚼牡丹，純屬浪費。”
近了，近了，石麗菊八風吹不動佛心；謝不凡表情如秦始皇陪俑一般，沒什麼變化。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你來試試。”
查曉晴雙眼眯成月牙形，一臉色相。
近了，近了，自己吐出小舌頭，似乎要品嚐一下美味。
“美女蛇，你離我遠點。你們是拿我當實驗品了嗎？”
“不行，再近點，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他臉紅了，你看，越來越紅了，就和紅蘋果一樣。”石麗菊壞笑著，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雙手捧頭，親一小口，再親一口。
“你幹嘛親她，為什麼我剛才沒這待遇？”石麗菊問。
“我這是報仇。誰讓她剛當著你的面親我，這是利息，一下變兩下了。”
石麗菊：“唉，世風日下啊，現在是流氓的時代。把我們這種老實人都沒了天下，連找一個喜歡的人都找不到。你看查曉晴這種女流/氓天天換男朋友。”
一看事情走向不對，查曉晴問：“咱們廠去年裁人達標了嗎？今年不會再裁人了吧？石姐，你訊息靈通，你說一下。”
“還沒完成，繼續裁人。主要是管理層太多。高層的意見是，少些管理層，多留一點技術崗位。你對車間瞭解不瞭解，管層員可以裁，但是管理拉上的技修不能裁人。他們不是普通的修理，是能設定貼片機程式的工程師。你看他們廠牌上是一級技修，二級技修，培養一個得三四年，各種機型都得熟悉。”
“啊？這全廠不就是隻有那一層貼片機車間嗎？”
“還有綁頂房，只要是無塵車間的都是。就三樓那一層，他們身穿靜電衣，手腕帶有靜電帶，是全車間最累的。不過，人家冬夏不冷。為了維持恆溫，中央空調全天開放。大夏天外面熱，車間冷。”
查曉晴道：“那照你這意思，去掉年老的管理員，升年紀的，工資低的，招大量普工？”
查曉晴想透過了解工廠的大環境，來進一步瞭解一下自己所處的公司目前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