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福將手機揚給身邊的女友王晚秀看:“你看,這曉晴姐姐,讓我滾,不要和她說話,有事和你說話。你說,這女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怎麼脾氣這麼大?”

“為啥要和她說話?”王晚秀被對方高智商的回答驚訝。

這就是一個有分寸的女人。

“我就是想給她看看我們倆的幸福,氣死她。我們要狠狠地秀幸福。”

“好,我的手機可以拍照上傳空間。等下,我想去洗手間,陪我去。”

不是王晚秀生活不能自理,實在是他們這邊的條件有限。

好好的廁所你知道是怎麼做的嗎?

人家是用黃土坯子堆的,四面一堵牆,這就成了。

對,是旱廁。

這?

這是廁所?和野外有什麼區別?比野外能溫暖一點點。

“走,我帶你去野外上廁所。無論看到有誰,都不要出聲。遇到壞人你就喊,我在邊上。”

是的,他們這兒上廁所就是去房後的莊稼地裡。反正現在是冬天,在地裡上廁所,還是天然的施肥了。

過了房子,背後就是成片的莊稼地。

王晚秀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北方的莊稼地。這種的是小麥,被寒霜打的全平鋪在地表,如同鋪了一層10公分的毯子,踩上去軟綿綿的。

“走,我們去那邊地裡看看,那些種的菜怎麼全都死了?”王晚秀不解。

是,這大片的地苗都死了,怎麼不補苗呢?

“傻姑娘,這是油菜,冬天都這樣,看著像死了一樣,根是活的。”

是的,油菜冬天都是這樣,葉子二的就和幹海苔一樣,人踩上去碎一地。

“你來踩踩,相當解壓。”

“小屁孩子,哪有什麼壓力?我們家像你這麼大的孩子,都關心每天吃什麼,有沒有肉。你看這兩天來我大伯家幫忙的小娃娃也多,都是為了吃一口豬肉。豬還沒殺回來,等到過兩天才有肉吃。”

“唉,你們這個地方相當窮啊。”

“小美女,你現在後悔來的及。”

“不,我選的,我就要喜歡一輩子。”

王晚秀左踩一腳,右踩一腳,在油菜地裡聽幹油菜葉子破碎的聲音。

太好玩了,她們南方可沒有這麼好玩的事。

好大一片莊稼地。

她們那兒現在把成片的地都開發成工業園了,人種的是小片的地,或是將小菜地挖到山上或是河道。一般人家,都沒有土地了。

華人的基因中有種地的傳統。

不種地,總感覺少點什麼。

你想,一粒種子撒下去就是一片菜,長大了又收穫一棵種子。這樣種來種去,是不是很好?

“轉過去,不許看。”

王晚秀在野地裡撒尿。

快點,好冷,這北風怎麼從四面八方吹?

怪不得北方的人高大,原來是為了多儲存熱量抵禦寒冷的天氣。自己以後生的孩子是不是也會長成大高個?

“完了,轉過來。”

“要不要幫你提褲子?”

“流氓,不許看。”

這傻小子,剛才沒轉身,沒聽到油菜花葉子響。這也是為什麼自己喜歡來油菜田裡上廁所的原因。防色狼啊。

“走,我們去山邊看下吧。”王晚秀提議。

“山邊有什麼好看的?”納福不解,現在光禿禿的,能有什麼風景?

“你這個真不懂,對於一個南方的小土豆來說,這北方的山竟然是在人腳下。你們都住到山頂上,太奇葩了,我還是第一次看。我們那兒的人都住在山腳下,我們出門走幾步就能看到河,能穿著拖鞋在河裡洗腳。”

“好吧,你喜歡看我帶你去。”

原來是這個原因。想想南方那些山,還真的挺小。就是一個人造的公園,也大多是依山而建,是他們這兒山的一半。

可是,人家那邊富啊。上哪兒說理去?

一步,兩步,踩在冬天的油菜花地裡,吱吱作響,太解壓了。

納福:“走,咱們去麥苗地裡。有人會介意人在他們家油菜地裡走,說踢壞了油菜根,來年就少一棵油菜了。”

王晚秀輕輕地點點頭,這兒的人太小氣,這兒的農民把糧食看作天。

唉,這地方太落後了,落後的有點讓人心疼。

走了近200米來到山邊。

回頭看看,那邊也就不到150米,這條塬太小了。怪不得叫塬,原來就是小梁梁。就和黃土高原的歌曲唱的黃土風一樣,一道道山來一道道水。

這是沖刷了多少年才形成這樣的地貌?

高空看,就像一片柳樹的樹葉,細長,塬如脈絡,水如銀絲。

“王——晚——秀——”納福突然間大喊。

這粗糙漢子一聲吶喊,嚇王晚秀一大跳。

怎地,他傻了?自己在身邊,喊這麼大聲,把人耳朵能喊破。

“你聽——”

“有啥?”

“你聽山下也有人喊你。”

細聽之下,真的有人這樣喊她王晚秀。

“錢——納——福——”三個字出去,對面山上也回應她三個分貝小的回聲。

“好玩吧?”

“好玩,老公,我也想玩。”

“來,咱們多喊幾聲。”

下一刻,就聽到兩個小傻子對著山邊你喊一聲,我喊一聲,相當快樂。

“老公,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你喊我什麼?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這是野外,有人。”

“怕啥。我聽人家說,書上寫的聖人的母親都是在野外懷的聖人。以後咱們也在野外要個孩子。”

“你壞,你快說這是為什麼,和天壇一樣嗎?”

“差不多一個道理。你看對面,那是一道黃土崖,齊刷刷地斷下去,離咱們這兒比較近。聲音傳導過去,反射到對面就彈回來了。”

“好好玩啊,我還要玩。錢——納——福——你這名字喊起來不像個人名,像小狗的名字。”

“你才是小狗。不許在我二哥旺財面前這樣說。”

兩人鬧了半天,開開心心往錢發財家走去。發財家就是他大伯家。沒辦法,爺爺靈位在大伯家。

走到屋後,納福抓起王晚秀的手給她哈氣,順機親了一口。

“什麼?等下,別猴急嘛,牛敦哥哥,咱們不要讓別人看到。”

“白飄飄,你說,你她媽什麼我沒看過?睡都睡了好幾次了,親人嘴還不讓人碰?”牛敦在邊上喊。

“不是的,牛敦哥哥,聽我說,這樣,這樣,等我把這事辦成了,我們就有花不完的錢。”

“行嗎?我的老婆嫁給別人?這事靠譜嗎?怎麼和電視上演的一樣,讓人這麼不信呢?”黑胖的年敦對白飄飄這個提議不解。

“可是,牛哥,我把說了,你這麼窮,他不會讓我嫁給你。”

“那我就殺了你爸。”

“你對我真好。可是他是我爸,你殺了我爸我還怎麼嫁給你?我們就按原計劃這樣,我對他說納福哥哥,我喜歡你。只要我一根手指頭,他就酥了。你看,我比他帶回來的女朋友漂亮十倍。”

聽到這話,納福拉著王晚秀從另一邊轉過去,免得撞破別人的好事。

他們這兒的房子鄰居都會留有半米的出水溝,不會將兩家房子蓋到一處。兩邊都能走,這也是為什麼不安全的原因。四通八達,小偷拐個彎就逃了。

“你別拉啊,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漂亮女孩,比我漂亮10倍。小子,你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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