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這樣的事不是好事。撞破了以後人家會記恨我們一輩子的。背後陰我們一刀，就夠我們受的了。”納福拽著自己的傻女友。
王晚秀出聲：“可是，他們和呂不韋一樣，想帶球嫁你，讓你當現成的爹。”
“我又不傻，走，我只認定了你。”
想不到這在小地方還有這等人才。
納福想好了，當天爺爺一下葬，自己就和女友搭乘去廣東的長途汽車出去。還是在車站，那個車是躺著一路睡過去，相當哇噻。
走到門口，兩人站定烤火。
是，黃土院外，火苗相當大。
這是一米高的火焰。
怎會有這麼高的火焰？
你看看是用什麼柴燒的。
這是一棵老梨樹根，外加那些劈不開的蘋果樹根。
是，蘋果樹剛挖的好劈，幹了就劈不開了。
這一下子架成三角架，大火不停地燒。邊上有小孩子拽著人家的玉米稈過來燒，火苗躥起來有一人高。大夥圍著火苗烤，玉米稈飄起的白色灰絲落在頭上，如同落了雪一般。
“納福哥哥，你去哪兒了？人家找不到你。”有女孩的聲音過來。
“白飄飄啊？怎麼了？找我什麼事？”
“人家喜歡你嘛，福哥哥，你跑啥，聽我說一句嘛，我又不吃人。”
“妹子，咱倆不合適。你長的這麼漂亮，我配不上你。我有女朋友了。”
“哥哥，人家喜歡你嘛。你出去打工了，我這才知道，你不光會放牛放羊，還會打工賺錢，以後肯定會是一個養家的好男人。來嘛，讓我牽一下手嘛。”
“我有女朋友了。”
“我就喜歡有女朋友的，這樣有競爭力。她沒有我長的好看，你甩了她和我好。晚上去我家。”
納福往院子跑。
對，院子站了一院子人。
這種事不能往人少的地方去，免得說不清。
既知道了她的想法，那就有應對之策。
“白叔，有財叔，快管管你女兒，硬追著我說喜歡我，要和我好。”納福躲在一個人身後。
要說這全院能救自己的，莫過於這有財叔。
有財是白飄飄的父親，村裡有名的愛錢人，比發財父親還有錢。半輩子了還富起來，大夥都說是怪他姓白，起了個名叫有財，白有財，越叫越沒錢。這兩個一組合相剋。
“站住，這麼多人，你知不知羞？”
自家女兒是什麼人自己知道。
唉，和那牛敦那小子混到一起了，揹人處沒少胡來。
唉，這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嗎？
“爸，我想通了，得找個好女婿。你看納福怎麼樣？人長的個子高，去廣東一趟人也變白了，還學會掙錢了。腰裡有手機了。咱們村沒有機個人有這麼好看的手機，我想要手機，我想要嫁給他。”
“走，往回死。丟人的玩意兒。”老頭子拉著自己丟人的女兒往家裡拽。
這女兒一向精明，現在為了一部手機就這樣？
也對，據說一部好手機就是半個彩禮錢。現在流行訂婚都送手機，888元的手機。不買也行，把錢給了就成。
到家，拉進屋訓：“你怎麼想的？你說說，我不打你，我也不罵你，你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爸，咱村人都知道發財家得了10萬。難不成讓我嫁給發財的兩個弟弟？那年紀太小，還得等幾年。我等不了了。”
“你接著說，我在聽。”
“發財在監獄裡，也不知幾年回來。他們家三個孩子，三個男孩子分10萬，這明年房子再一蓋，能餘多少錢？可這納福不一樣了，他只有弟兄兩個，中間隔兩個妹妹。你想想，他弟弟還小，也得了好幾萬，這還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明白了嗎？是不是嫁納福好？到時你彩禮多要點，讓他們家買彩電，買洗衣機，買腳踏車。”
老頭子點點頭，好像也是這麼個事。
“爸，你同意了就好。我等不了幾天了，我有了。”
“啥？你呀，唉，你和牛敦就落不到好。行，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抓緊點。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真的是太蠢了。”
對於自家女兒，老白是不想管，山溝溝的鳥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美的你！
王晚秀追著納福打：“好啊你，好小子，從廣東把我騙回來，原來你家裡有一個啊。說，你想要幾個老婆？”
“我不知道啊，我沒有，我不喜歡她。”
納福母親見兩個孩子打架，這外地來的女孩拿著一個玉米稈打自家兒子。
這玉米稈打人也疼啊，上前拉架。
一院子的人都看熱鬧，就是沒人管。
“姑娘，怎麼了，不要鬧，這麼多人，別人笑話。”
“阿姨，你們村那個叫白飄飄的追著你兒子說喜歡他。剛才一院子手人都看到了，你怎麼不說丟人？”
是的，剛才在廚房蒸饅頭。
這個時候的饅頭是蒸一半買一半。
可是，這大哥寧說要全部蒸，不要買，沒錢。
唉，得了10萬元，還這麼小氣。
那就請親朋好友的女人都來蒸。蒸一半，吃一半。這些做飯的人總不能不吃吧？院子裡站的鄉親也得吃飯啊，總不能連一頓飯都混不下吧？
剛聽說院子中有人打架，還和納福有關，自己出來看。
沒想到，這都兩起了？
“兒子，你給媽說說，真有這事？我剛在蒸饃，不知道。”
“是，我和晚秀在房背後上廁所過來，那個白叔家的女兒白飄飄過來就追著我說，我去了一趟廣東人變白了，還學會掙錢了，有錢買手機了，她都沒玩過手機，想嫁給我。被這晚秀聽到了，她抽一個玉米稈打我。”
“女子，不要生氣。人家惹你不高興，阿姨給你找回面子。走，咱們去白有財家。”
“媽，做什麼去？”
“罵他，站在他家門口罵死他。”
跟在身後的王晚秀給遠在廣東的查曉晴發簡訊：“曉晴姐，我是晚秀，村裡有個女孩追著說喜歡納福。現在，我們三人去他們家罵街。老好看了，這大西北的傳統真彪悍。”
“好好珍惜他，不要讓外人搶跑了。不能上別人的當。要是別人當著你的面親他，或是抱著他，或是去他家鑽到他床上，你也要忍下這一口氣。”查曉晴出主意。
“什麼？還有這麼主動睡男人的事？這白飄飄不會這麼下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