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總經理先走，經理後走，主管再走，最後是這些普通員工走。
至於查曉晴嘛，和員工關係組的工作人員轉到總經理那席，吃別人沒有吃完的菜。
“曉晴，你都是模範了，怎麼還吃剩菜？”石麗菊笑她。
查曉晴笑著解釋：“這不叫剩菜，這叫光碟行動。”
“模範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遵從。”石麗菊從別的席將自己的筷子拿過來入席。
吃嘛，反正都是圍餐，都是吃別人的口水，何必那麼在意？
反正領導都走了，你不吃，都扔掉了。
都是打工的，關起門來誰笑誰？
再說，他們比的是職位，是工資，不會笑誰吃的多少。
一起吃，吃完，不存在打包。
當然，餘下的蔬菜一類，你想打包也可以。
不過，大家都喜歡吃肉，很少有人吃菜。對於蔬菜沙拉之類，那是領導喜歡的，不是咱普通員工喜歡的，當然不會打包。
一起下樓之後，石麗菊與查曉晴將別的東西往房管室拿。
員工關係組與房管室都在D2宿舍一樓，彼此有活動也會借一些東西的。
來到房管室，進門一會兒同，就被大夥朝查曉晴說：：“領導回來了，今天飯吃的怎麼樣？我看到員工關係組拍的你們的相片了，老好了，吃的可好了。曉晴，為啥是你呀？沒有我們呀，能沒幫我們打包嗎？你們心裡就沒有我們。”
雖是玩笑，多多少少也透露出大家的心聲。
就是這風頭你出了，名聲你得了，大餐你吃了，我們都沒有沾到光。
“下次你撿個錢多的錢包，或者撿一下別的東西也可以啊。這又不是內定的，這是公平評選的。”查曉晴出聲。
辦公的同事笑道：“要是我們自己撿的，我的老天爺，幾百塊錢肯定自己花了，怎麼會上交？我們又不是傻子！你現在是模範了，以後就是我們的道德標杆了，幫我們也提升一下。”
石麗菊笑道：“說話不要這樣陰陽怪氣，以後她有可能升職成為你們的領導。今天咱們經理在總經理面前都隆重介紹了一下曉晴，把查曉晴都誇獎了。今天她可是咱們後勤部的模範代表，上去演講了。”
被一夥上班的同事當眾這樣誇獎，查曉晴連連擺手說：“不敢當，我可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我就是一個混日子的人，掙點工資養家餬口，以後回家結婚，哪能和你們比？
你看石姐在這邊都買房子了，打算長久在這邊幹，她以後才是咱們的領導，要認清楚人，要分得清楚夜明珠和驢糞蛋，我就是那驢糞蛋，她就是那夜明珠。”
大夥笑她們二人，明明都是比普通人混的好，怎麼就開始低調了？
莫不是最近流行低調風？
康哥進來對查曉晴說：“曉晴啊，從明天開始，這邊新招的員工有點多，你跟著也培訓一下新員工。同時也是讓你熟悉一下一些工作的內容。開始要給你加擔子了，不能那麼清閒了。”
石麗菊：“康哥，你是不是要重點培養曉晴了？”
看著這個傻女人，還算有幾分危機感。
就是要提拔一個人上來，和你形成權力互制。要不然，這以後你休假了，或是壯大了，不聽我話了怎麼辦？
“肯定啊，你現在都升職了，下一個重點目標培養的就是曉晴啊，把你們都培養成我的接班人。說不定哪天我就回家種地了，不在這邊和你們整天吵吵鬧鬧了。”
說出這話，康哥覺得房管這邊工資還是有些低。
和自己同期進來的，人家在車間工資高，權力大，也就自己能有點灰色收入，要不然，真的混不下去。
查曉晴謙虛道：“康哥，你可不敢回家。你是我們的主心骨，怎麼能回家呢？你要是回家了，這房管部都塌了半邊天了，工作沒法進行了。”
是的，現在和以前感覺不一樣了，眾人都在離職，突然之間就像大家都四處謀生，有一種各謀出路的感覺。
“大家不要散心，各回各崗位，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沒有工作的去搞衛生，實在不行把自己還沒有做的事或者每週總結寫一下，查房的把鑰匙配一下。不要大清早來給我咔咔配了半天鑰匙，沒時間查房。你下午配好鑰匙第2天早上去檢查房子。員工下班剛好要睡覺，你查一下房子，你不要那樣拖到下午去查房子，員工睡得正香的時候打擾他們休息。我們是後勤部門，凡事要為員工著想。”
聽到康哥安排工作，這訊息後面感覺風和以前不一樣了，氣氛有點緊張。
查曉晴和石麗菊往Y宿舍那邊走，查曉晴問：“石姐，你感覺到了嗎？我怎麼覺得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咱們現在招新員工很多嗎？”
“以前是三個女員工帶一個男員工，後面變成兩個女員工帶一個男員工，現在變成一個女員工帶一個男員工。你想，天天招，天天走人，這工作量能不大嗎？我一個人講話後面根本聽不著，所以分成兩組人講。”
“這不停的招人，咱們工廠真的需要這麼多人嗎？”查曉晴想到那個小校池子放水的數學題，一邊進水一邊出水，總有滿的時候。
“有些員工一看住宿環境或者就餐環境就跑了；有些去車間上班，上半天班，老員工一嚇就跑了，因為他們知道工資了。反正現在能超過7天的就穩定了，一般都是兩三天之內就跑掉了。”石麗菊兩手一攤，表示沒辦法。
“讓我們不停的招新員工，培養訓新員工，這麼一來有什麼好處呢？難不成我們就是一個培訓機構嗎？”
“你是個傻子嗎？這樣辦的話，咱們老闆不花錢呀。
你想3天之內老闆就花個伙食費，餐費是在工資卡里扣的；這個住宿是在宿舍的宿舍這邊，每天扣一塊，他們走的都是自離的，相當於不扣錢。
你想，啥成本都不花，讓他們打3天工不花錢，那找個工人不用錢不好嗎？
咱們老闆很高興，領導也很高興，就是苦了這些來找工作的人，又浪費了幾天時間。不超過7天是不發工資的。因為咱們廠的試用期是7天。”
一聽說招的都是免費的工人，查曉晴點點頭，原來各有各的道啊，看來大家所處的思想角度不同，認識事物的本質不同。
自己還是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