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曉晴面對石麗菊這話，出聲試探：“咱們廠這樣做不好吧？給員工在這7天之內不買社保，那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你這腦子是怎麼活的？新員工都是安排的打掃衛生之類的輕鬆活，或是一些手工活。哄過七天才說。你啊，你這腦子就是不會轉。”石麗菊反駁。
是的，自己這腦子還是轉不過來。
明明不對的事，怎麼做了就是做了？
難不成，在這工廠和自己黃土高原的村裡一樣，自家人打了自家人，那就管教，家法管不了？只要不出人命，都算做小事？
怪不得親兄弟下死手，夫妻之間動刀，往死裡整啊。
看來，還是自己見識少了。
“你們這些人，成年人的世界好亂。那要是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人事炎速給入保，改一下受傷時間。”
“啊？怎麼可以這樣？就沒有王法嗎？”
“你啊，曉晴，你這樣可不行，腦子換不過來，什麼事都辦不成。
你知道追你的那個保安小林嗎？
你知道人家出去在別的廠找了個什麼女朋友嗎？找的是外面足療店的技師。
是在下班途中救的，那個女人就看對眼了。照你這個想法，保安小林不嫌她髒？人家兩人過的照樣好好的。我聽別人說，人家兩個人現在過的比蜜甜。”
“怎麼可以這樣？那小林是怎麼想的？就一點不介意嗎？”
“我聽他的保安隊長說，小林想的可開了。人家說，別的大老闆或是當官的花錢才能享受到的按摩，自己回家免費就能享受到，這不好嗎？再說，技師好歹也是個手藝活，人家自己養活自己，還給他花錢，這不好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女朋友，自己得到了，這不正好嗎？比那個小房管曉晴好多了。工資少，沒錢，還自命清高，連手都不給拉，嘴都不給親。人家就是這麼說你的，你說，你是不是活的憋屈？”
“這樣說我？這樣說的話，新女朋友的確是比我好。”
“是啊，現在的人要轉變思想。都說安得廣廈千萬間，廣廈1000萬一間。你們，大城市的房子我們買得起嗎？就算是100萬，我們這輩子也不想了。不過，邊上的房子10萬的我們還是可以想的。你呀，光會賺錢不行啊，你再會吃苦，你也是吃得苦中苦，老闆開路虎。你看，咱們的老闆一年來一次工廠，你見過他嗎？我只見過兩三次，還是遠遠地看過。別的，都只是在宣傳冊上見過。”
到了Y2宿舍，查曉晴坐在凳子上休息。
這時，清潔工阿姨下來問：“曉晴，今天一天都沒看到你人。上樓檢查一下衛生，籤一下名。聽說你去參加道德模範表彰大會了，怎麼樣，得的什麼獎，我看一下。”
“放到宿舍了。就是一塊白色的塑膠，和水晶一樣，刻的名字，有人說和墓碑一樣，沒什麼好的。”
“你是我見過的升職最快的房管，好好幹，你比石麗菊有前途。”
看看沒別人，查曉晴說：“阿姨，我和你沒仇，你可不要這樣誇我。這樣誇我，讓別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就是啊。你這人大方，還不拿架子。不像石麗菊，天天擺官腔。看到她我都煩死了。這房間太亂了，今天把人能累死了，你看，打掃了半天，這地面還是這樣。這男孩子就是不注意衛生。”
“沒事，過幾天領個草酸收拾一下。”查曉晴簽了字，快速下樓。
不能再和這阿姨聊了，怕她說出別的。
和一個愛傳閒話的人，你最好就是少說話。誰也不知道她給你傳出什麼話。
這大姐嘴裡沒真話。說石麗菊不好，還時不時跑那邊去，就為吃免費的飯菜。唉，人啊，也不知圖的是什麼。在自己這兒說人家的不好，過去不知是怎麼說自己的。反正不會主動說好話。自己這邊沒什麼好處給她，肯定是籠絡不了她的心。
電話響了，抓起電話，是房管辦公室打過來的：“曉晴，你現在過來去人事部帶新員工，過來給新員工培訓。”
“不是，怎麼今天這個時候了，都快六點了，新員工還沒有過來？”
“人太多，那邊培訓了兩天，這才分到我們這邊。你過去看，人都站在外面，坐不下。”
查曉晴來到人事部，我去，黑壓壓的全是人。
給人事部小兵說了一下自己帶人，人家手一揮：“這邊，生產部的，都跟著這位美女走，不地走錯了。那邊，外包的，再等一下，那邊的宿舍的還沒有過來接人。”
正要走時，那邊的人從隧道過來了：“今天又是這麼多人？宿舍都住不下了。把人能忙死，天天查房，還是清不出房子。”
是的，這是馬路對面的外包那邊的房管。
“曉晴，你怎麼過來領人了？”
“讓我學習一下，鍛鍊一下。”
“好，那下次聊，我帶人過去了。”
查曉晴一路走一路介紹：“這兩棟宿舍你們不要管，是新蓋的，還沒有透過驗收，從這邊開始，這是D4宿舍，這住的是女員工，過去一路就是D3和D2以及D1宿舍。我們走路抬頭看一下，這都有標識牌的。過去那一棟就是餐廳，就是我們所有員工吃過的地方。我們要去的地方是D2房管室。你們想好，不住宿舍的提前想好，每個月不用扣錢，過去填一張表就可以了。住的話每個月扣30塊錢。”
一路往過帶，到了D2房管處，查曉晴看看自己身後這一百來號人，感覺有一種成就感。怪不得都喜歡當官，這就是管人的感覺吧？
平時，都是二三十個新員工，這一下子來一百來號人，確實是人多。
“靜一下，你們誰和誰想要住一個宿舍的，就排在一起，我們是8個人一間房。一排都沒有這麼好的機會，都是打亂住。走一個人，空一個床位，住一個新員工。”查曉晴想到這樣的後果，那就是老員工的個人財物，特別是手機，最容易丟失。
新員工，做半天，在宿舍隨便摸點值錢東西，行李也不要，直接跑路。
想到這兒，頭疼，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