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錯別字
張起麟穩住心神繼續跟隨陰兵隊伍的步伐,前面就是已經敞開一條縫隙的巨大青銅門。
姜獻跟在隊尾回頭看了眼無邪與胖子溜邊逃竄的背影,他笑了下也邁步跟了進去。
陰兵進去後青銅門無聲無息的關閉,彷彿從未開啟過。
門內的空間好像與外界不同,姜獻進來的那刻行動就有種遲滯感,就像在水下行走一樣有著某種阻力。
放眼望去四周是絕對的黑暗且安靜的可怕,姜獻能聽到的只有自己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
他心中吐槽張起麟走路怎麼跟個鬼似的沒一點聲息,搞的自己有種馬上要找不到組織的恐慌感。
唯一的光源就是前面的那隊陰兵,它們散發著悠悠的藍光一路向下。
這種在黑暗中行走姜獻不是第一次,但這次沒有人在耳邊輕聲提醒腳下的路有沒有障礙。
也不知道一直向下走了多久,陰兵一列列消失在前方,就跟來時一樣應該是又進入了山壁中。
突然失去了光源姜獻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張起麟過來找他,等了會也不見人來他有點焦躁的撓了撓頭。
不會吧不會吧,張起麟難道跟著陰兵一起鑽到石頭裡去了?他靠著石壁蹲下抽出支菸叼在嘴裡,打火機打著只感受到熱源卻看不見火苗。
他點燃香菸抽了口,表面淡定實際心裡慌得一批。事到如今已經進退不得,這種寂靜的黑暗他能保持理智多久?
突然傳來一聲嘆息,然後一朵綠色的火焰亮起,拿著犀照的張起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在陰兵消失後就屏住呼吸隱藏在一旁,想讓姜獻長長記性別什麼地方都敢闖。
誰知姜獻居然沒慌亂還蹲著抽起了煙,他看著姜獻問:“為什麼跟進來?”
姜獻呸掉嘴裡的菸頭,一個滑跪抱住了張起麟一條大腿,嘴裡嚷嚷著:“哥你終於來接我了,我他媽快嚇死了!我看你進來,腦子一抽也跟進來了,嗚嗚嗚嗚……”
張起麟勾了勾嘴角,原來不是不知道怕。他伸手捏著姜獻後脖頸把他拽了起來,口中淡然的說了句:“跟我走。”
姜獻抓著張起麟的胳膊乖乖的跟著,換了個方向後還是一路向下七拐八繞的穿過一片石林最後到達一處巨大的平臺。
平臺面積已經超出犀照的範圍,後面一片黑暗。
這裡溫度非常高,平臺再往前的遠處是流動的岩漿,蜿蜒曲折不知流向哪裡。
平臺上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跡,石桌石凳甚至光照所及之處姜獻還看到了一張石床。
張起麟把犀照燈放到石桌上,他坐下看著姜獻說:“你不該進來的。”
姜獻四處看了一圈問:“哥,你這不會是到家了吧?”
張起麟沉默了會才開口:“不是家,我只是進來看看。”說完就看向遠處的岩漿河流沉默下來。
姜獻開啟面板,紅標在岩漿河的對面某處,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也不知那東西會不會過來。
姜獻坐下看著空檔的石桌習慣性的從揹包裡掏出水跟食物擺上。
他盯著手裡的水壺看了會突然發現有些不對。他看向張起麟問:“哥,這裡時間是不是有問題?”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進來了多久,可這裡溫度太高了體內水份一定會被快速蒸發,他不但沒有絲毫口渴的感覺連汗都沒出。
張起麟回神說:“青銅門裡的時間流速與外面不同,我們不能在裡面待太久。”
姜獻看了下腕間的手錶,上次看時間是張起麟帶他走石林的時候。現在表上的日期已過了兩天。
合著這裡的時間不按京市時間走啊,豈不是他們在這待幾天外面可能已經過了幾個月?
姜獻腦子快速思考了會才鄭重的問張起麟:“哥,你來這裡到底是要做什麼?”
張起麟盯著姜獻眼睛看了會才說:“這裡是張家的禁地,按照族規外姓人進來該立刻誅殺。”
姜獻從張起麟眼中沒有看到殺意,他挑挑眉笑著說:“哥,那誅殺我之前,能告訴我你進來是要幹嘛嗎?”
張起麟無奈的皺了皺眉說:“跟我來,你能畫出咒文應該能看懂。”
他起身拿起犀照燈帶著姜獻想黑暗中走去,隨著光照他們前面出現一個巨大的黑色祭臺。
順著臺階走上祭臺,中間一尊三米高的青銅鼎,四周按照某種規律擺放著一圈造型怪異的燈奴。
張起麟用犀照燈把燈奴一盞盞點亮,整個祭臺都被燈火照的綠油油一片,那些燈奴裡原來也都是犀照。
姜獻走進青銅鼎,鼎身篆刻著無數的咒文,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看完最後一個字他深吸一口氣說:“這是封禁咒。”
張起麟點頭姜獻果然能看的懂,在他給黑瞎子治療眼睛那晚畫出咒文的時候,他就覺得眼熟還有姜獻血液的顏色,也讓他回憶起了一些片段。
那時他就知道姜獻身份不簡單,他的出現或許是一個轉機。
姜獻不等張起麟想更多,他手指著青銅鼎上的咒文一言難盡的看著張起麟說:“這他媽是誰刻的?寫漏了也就算了,怎麼還能有錯別字?你們家祭祀都這麼不嚴謹嗎?”
張起麟聽了差點原地摔個跟頭……他聽到了什麼?家族傳承幾千年的祭器,祭文居然有錯別字???
張起麟抓住姜獻的手臂不自覺用力,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這不可能。”
姜獻拍打著張起麟的手痛嚎:“哥哥哥…鬆手鬆手鬆手…要斷了啊啊啊……”
張起麟馬上鬆開手他定了定神問:“你怎麼確定你知道的就是正確的?”一句話說的又快又急,完全沒了平時淡漠的模樣。
姜獻揉著被捏出一圈烏青的手腕,他席地盤腿坐下又拍了拍身旁的地面示意張起麟坐下說。
等張起麟乖乖坐好後他才開口:“因為我得到的是神授,哥你知道神授是什麼意思嗎?神的文字祂們自己會記錯嗎?”
他看了看四周繼續:“既然說到這了,我索性把自己的事全說了吧,我想在這裡說應該不會被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