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大雪紛飛,屋簷上鋪滿了厚重的雪。

徐寶兒躺在軟榻上,翻看著話本子。古代話本子用詞極為大膽,有些內容奇奇怪怪的,讓人大開眼界。

要論會玩,還是古人會玩。

這導致徐寶兒每次做古代任務,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收集話本子,以免自己攻略摸魚的時候無聊。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用著銀骨炭,足夠暖上整個屋子。

這炭火無煙,不易熄滅,是富貴人家專用。

徐寶兒有些懶,她不喜歡穿著厚重衣物,僅穿了一件紫色羅衫裙。整個人側躺在床榻上,隨意翻著書頁。

《薄情暴君情陷少女太后》,什麼叫做書名直白,這就叫做書名直白!

為什麼有些話本子,勾不到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妖精。那是因為那些書名犯了大錯,不夠直白。

徐寶兒最愛看這些直白的書,不過平時都藏的很好,畢竟不能被孩子們看到。

尤其是桃桃,如今桃桃在她爹的指導下,不僅會識字,還會創作絕句了,京城出了名的小神童。

性子像極她爹,難纏難騙的很。

徐寶兒調高了枕頭,這段必須要認真看。暴君與新後大婚之夜,扔下皇后,夜襲太后。

沒有外力限制的文字,就是大膽。人物形態勾勒的細緻入微,話語大膽。

關鍵還有插圖,畫得那叫一個逼真。

這個話本子是絕版的,江逾白知道徐寶兒有這愛好,給她淘了很多絕版書。

江逾白這人哪哪都好,做飯好吃,尊重喜好,情緒穩定。關鍵有時候徐寶兒看書看上頭了,他也會陪著徐寶兒實踐。

這本《薄情暴君情陷少女太后》,是徐寶兒最近的新寵。江逾白還給她弄到了作者親筆簽名,據說寫這書的人,身份不簡單。

只見插畫上,太后身穿萬福牡丹錦袍,整個人趴在窗前的紅木桌上,一張與衣服極其不相符的臉,扭頭看向身後。

俏麗的臉,明眸含淚,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老氣的衣袍被撩至腰間,露出白皙的腿。

她身後站著的是薄情暴君,畫上暴君身形高大,相貌極為俊逸,一雙大手掐在細腰上。

畫面反差感極大,點到為止,意猶未盡。

唉,江逾白怎麼還不下朝呀?

徐寶兒看著如此身臨其境的描寫,突然想江逾白了。這狗皇帝,眼看都過了下朝的時間,還霸著她的夫君。

算了,再看幾頁,徐寶兒又忍不住往後翻了翻。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屋外的寒氣瞬間襲來。江逾白迅速進屋,反手關上了門。

江逾白身著白狐領寶藍色緞面大氅,腰間是獸首金玉流蘇腰帶。手中的油紙傘,沾染著未融化的雪。

“夫君。”

徐寶兒一看到江逾白,手中的話本子直接拋在一邊,快步奔向江逾白。

一個原地跳起,掛在了江逾白的身上。

江逾白雙手托住徐寶兒,油紙傘早已經放在一旁。

“這麼想我?”

江逾白低頭蹭了蹭徐寶兒的額頭,高挺的鼻樑不可避免,撞上了徐寶兒的鼻樑。

徐寶兒未回答,直接吻上了江逾白的唇。

江逾白的唇形極為好看,如上弦月一般,看起來極為好親。

“唔。”

徐寶兒像小狼崽似的,逮著獵物就犯狠勁,親的一塌糊塗。

江逾白眉眼透著溫和,任由身上的人一通胡來。大氅上的雪花還未消散,纖細的手指扣在那寶藍色上,誘惑感極強。

徐寶兒嫌棄位置不對,蔥白的手指扣住江逾白的下頜,讓他仰著頭,任自己胡來。

江逾白閉上眼眸,順從地仰著頭,猶如墜落的神明,眼尾的淚痣格外勾人。

鼻尖廝磨,徐寶兒順著江逾白的唇,一路吻下去,最後落在那上下滾動的喉結上。

江逾白抱著徐寶兒的手臂一僵,很快又恢復如初,猩紅的眼尾,暗示著他的隱忍。

在很多事上,江逾白極其縱容徐寶兒。只要是徐寶兒想要的,他都順從,包括這事。

徐寶兒親累了,趴在江逾白肩頭喘氣,不老實的手,還往他白色高領口探。

“今日看什麼書了?”

江逾白不用想也知道,徐寶兒又看話本子了。

徐寶兒趴在江逾白肩膀,隨意哼哼了兩聲,沒力氣搭理他。

缺氧了。

累了的徐寶兒,偷偷從袖中拿出“強身健體”丸,吃了兩顆,感覺能用得上。

江逾白抱著徐寶兒,走到軟榻旁坐下。一手摟住她的腰,免得徐寶兒掉下去。

隨手翻看一旁的話本子,哦,原來是皇后寫的《薄情暴君情陷少女太后》。

皇后多年寫作功力,果然不簡單,把自家娘子看得激動成這樣。

江逾白將徐寶兒拉到自己眼前,只見她此刻額間髮絲凌亂,眼尾含淚,唇角的口脂,淺淺暈染開來。

“你呀。”

江逾白憐惜地吻了吻徐寶兒的唇,幫她理了理碎髮,擦乾了她眼角激動的淚。

溫柔的舉動,反而讓徐寶兒有些委屈。

明明反應這麼明顯了,為什麼沒啥動作?

難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魅力?

徐寶兒眉頭一皺,江逾白便知道她這個小腦袋又在亂想。

“昨天你不累嗎?”

江逾白這麼一問,徐寶兒做賊心虛的埋在了他的懷裡。昨夜自己一直喊累,嗷嗷叫。

今天報應就來了。

“休息好了。”徐寶兒小聲說著,聲音如細蚊。

“嗯?”

江逾白故意反問,徐寶兒這幅害羞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徐寶兒也知道江逾白故意逗自己,在他肩膀上輕輕錘了幾拳。

“我今天不累。”

“確定?”

“確定!”

話音剛落,徐寶兒便被抱了起來。像畫中的太后一樣,被按在紅木桌上。

後面一切與話本子裡面的描寫,如出一轍。甚至江逾白更狠,讓徐寶兒聽了整晚簌簌的落雪聲。

這次不能喊累了。

千算萬算,徐寶兒沒算到江逾白第二日,便開始長達五日的休沐。

暈倒,藥沒白吃。

到底是誰寫的話本子,寫得如此荒唐,如此大膽。

徐寶兒沒想到江逾白,早就看完了所有內容。裡面的內容,全部親自演習了一遍。

後面徐寶兒沒看過的內容也沒落下,這是嚴重的劇透。

自作孽不可活。

徐寶兒眼皮子都睜不開,腦袋一片空白。

上當了,難怪首輔大人如此貼心的準備話本子,感情都是為他自己謀福利。

壞人!

江逾白記性又是極好的,五年前那封訣別信,他還能時不時背出來,徐寶兒聽到就心虛。

“娘子,五年前為什麼離開我?”

江逾白溫柔的將徐寶兒摟入懷中,這個問題他一直鬱結於心,久久無法釋懷。

他總害怕徐寶兒,會再次莫名其妙的消失。

每次趁著徐寶兒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江逾白便開始問這個問題,他知道平日裡徐寶兒嘴裡套不出真話。

“老闆……土狗。”

“老闆愛看。”

感覺有些冷,徐寶兒往江逾白懷裡鑽了鑽,汲取他身上的暖意。她也很無奈,往往快穿攻略,老闆都會設定任務和大致劇情走向。

天降臨時任務,也是常有的事。

土狗老闆愛看首輔黑化劇情,桃桃能提前告訴江逾白,是他的孩子嗎?

必須不能。

告訴江逾白了,故事一章就完結了,攻略個球球。

小竹屋一直膩歪,帶感嗎?土狗老闆覺得味道差很多,他就愛看帶球跑,腹黑首輔強勢抓妻。

“這輩子都不再離開你了。”

徐寶兒吻了吻江逾白的下唇,趕緊安撫。

“拉鉤,騙人就是惡犬。”

江逾白難得幼稚一回,拿出小孩子那一套,對付徐寶兒,沒想到徐寶兒不按牌理出牌。

“汪汪汪。”

氣得江逾白,又狠狠整治了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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