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兆看起來溫潤如玉、翩翩君子,私底下性情乖張,膽大妄為。
他最愛看戲,未曾想有生之年,還能看靈澈法師的戲。
“為什麼大家都這麼看著我?”
沈蘭兆輕笑,額間硃砂顯得越發明豔。
“作為好兄弟,不該幫兄弟的忙嗎?”
玄策一臉無語,幫兄弟忙可以,上兄弟喜歡的女人不可以。
沈蘭兆還是一如既往的人面獸心,斯文敗類。
呸!
“我覺得應該幫。”
玄策不敢相信,凌宗雲居然也陪著沈蘭兆胡鬧,他們也和靈澈一樣瘋了。
這事,能用“幫”字嗎?
“若是徐姑娘從你們三人中選出了一個,那人必須先辦婚事,光明正大迎娶徐姑娘。”
“方可行治病之事。”
靈澈法師此言一出,另外四人齊無語。他們都感覺這婚事辦不成,新郎會被靈澈法師砍死在婚宴上。
“我同意。”
“風風光光的辦。”
沈蘭兆率先發言,他笑得很開心。沒想到出一趟遠門,還能遇上如此精彩的事情。
妙哉,太值了。
“我也同意。”
凌宗雲等著看哪個幸運兒會在婚宴上,被靈澈法師砍死。
玄策真的不想同意,他沒打算成親,對女人沒有興趣。
對兄弟喜歡的女人,那就更沒有興趣了。
但是他對這麼變態的提法,對靈澈法師一臉吃癟,很有興趣。
“我不得不同意。”
蕭行書強忍著沒笑出聲,這三個人,還挺好玩的。
靈澈法師玩火自焚,那更好玩了。
三位好朋友都同意了,靈澈法師臉色沒好看到哪裡去,陰沉沉的。
“那你們先等著。”
靈澈法師自個兒先出去了,把四人關在了房間裡面。
“誰準備英勇就義,先被砍死?”
玄策不想摻這趟渾水,他只想看戲。
“你們誰都別想跑,越亂越有意思。”
沈蘭兆最近很無聊,終於來了個大樂子,他恨不得將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誰逃跑,誰烏龜。”
凌宗雲只對練劍感興趣,若是別人敢對他說這樣的話,早就被他剁成了肉泥。
他凌宗雲不可能任人挑選。
不過既然是靈澈的話,那他必須讓靈澈吃些苦頭,長長記性。
“額,我不逃跑。”
玄策也被他們說得很心動,打算入局。
靈澈法師出門之後,喬喬和蕭然跟在了他的身後,一直嘀嘀咕咕。
“閉嘴。”
靈澈法師停住了腳步,聲音不大,語氣卻很嚴厲。
喬喬有些被嚇到,她沒想到靈澈法師會這麼兇。
“不要跟上來。”
靈澈法師沒有心思和喬喬他們多言,此刻他心情沉重,沒有想象中那般釋然。
他很難過。
蕭然攔住了喬喬,他大概猜出了怎麼回事,也理解靈澈法師的苦衷。
靈澈法師一個人回到了徐寶兒屋前,敲了敲門,沒人應聲。
等待了片刻,靈澈法師輕車熟路的進了門。
此刻徐寶兒正在睡覺,她氣息混亂,經常睡不好。所以身體好些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睡覺。
靈澈法師坐在床前,午後的陽光落在徐寶兒的臉上,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徐寶兒臉上的絨毛。
手忍不住伸了出去,想要輕撫徐寶兒的臉頰,最終停在了半空。
他不配。
靈澈法師眼神陰鬱,默默收回了手。
他坐在床邊,不忍吵醒徐寶兒,準備等著她醒過來。
也許,這是他們最後獨處的時光。
“嗯……哈。”
徐寶兒迷迷糊糊的醒了,淺淺嚶嚀一聲,她感覺有人坐在自己的床前。
靈澈法師?
徐寶兒下意識對靈澈法師笑了笑,伸手勾住了他的食指,右臉湊了過去,像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手背。
很好,虐心值15%了。
靈澈法師喉結微動,他下意識想要縮回手。可是徐寶兒的面板太軟,笑起來很好看。
他不該貪戀這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溫柔。
“靈澈法師?”
徐寶兒剛剛睡醒,聲音夾雜著困頓之意,沙啞甜糯,聽起來很乖。
這一聲呼喚,驚醒了靈澈法師。
他猛的抽出手,手背磨蹭著徐寶兒臉頰的面板,留下些許微紅。
“起來,帶你見人。”
“見誰?”
徐寶兒半撐著身子,墨色的發在身前披散開來,眼神懵懵懂懂,看起來像只幼狐。
“能治你病的人。”
靈澈法師聲音哽塞,琥珀色眼眸漸深。
這樣啊,徐寶兒懶懶躺在床榻之上,終於明白為什麼虐心值又漲了。
原來靈澈法師真得喜歡自己。
那得好好虐虐他。
“好啊,謝謝靈澈法師。”
千言萬語,都比不過徐寶兒一句謝謝,造成的傷害大。
靈澈法師感覺整個人精神潰散,心臟止不住抽疼。有那麼一刻,他想要不顧一切,狠狠堵住那張傷人的紅唇。
最終,他還是找回了一絲理智。
“你先出去,我得梳妝打扮。”
徐寶兒手指轉了轉發尾,姿色清豔,又純又欲。
“唉,我那件芙蓉花肚兜不見了。”
“本來打算穿那一件的。”
徐寶兒說得每句話,都結結實實踩在靈澈法師的傷口之上。只見他額間青筋暴起,薄唇緊抿。
“怎麼還不出去?”
徐寶兒看到虐心值達到了18%,心裡很滿意。自己讓靈澈法師得償所願,為何這虐心值蹭蹭的上漲。
靈澈法師,你心口不一啊。
靈澈法師沒有回答徐寶兒的話,他的步伐稍顯沉重,落寞的關上了門。
徐寶兒真的如她自己所言,開始悉心裝扮,換上了一套大袖衫鵝黃色荷花裙。
頭上簪著月季流蘇髮簪,兩鬢夾著鵝黃色蝴蝶髮夾,眉間化上紅色花鈿。
很漂亮。
這讓靈澈法師看到了,不得更虐心。
徐寶兒很滿意。
一推開門,徐寶兒便看到了靈澈法師站在門外,他剛才一直守在門口,沒有離開。
靈澈法師明顯愣住了,他有些失神,目光壓根無法從徐寶兒身上挪開。
她確實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