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時候會失聰,比如這個時候。
徐寶兒感覺腰下被塞了個軟枕,掌心下是冰涼的玻璃。
“景宴,你這個大騙子。”
徐寶兒試圖透過辱罵的方式,讓身後的變態找回一點理智,她的腳晃呀晃,像水漿一樣。
“騙你哪裡了?”
“是這裡,這裡,還是這裡?”
黑暗之中,感官無限被放大,徐寶兒咬著下唇,感覺有些被揉疼了。
她差點忘了,景宴這廝壓根不是什麼正常人。
今天的景宴,有些奇怪。
他似乎很興奮。
這傢伙不生氣,興奮什麼?
好奇怪。
徐寶兒走神之際,突然整條魚怔住了,驚慌失措地眨了眨眼睛,瞬間不得動彈。
突然兩指,怪嚇人的。
“騙你這裡了嗎?”景宴親了親徐寶兒的耳垂,笑道,“我的小公主殿下。”
景宴動作有條不紊,目光落在徐寶兒頭頂上的人魚畫,教訓小殿下的同時,欣賞著畫上的細節。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小殿下的表情,小殿下看到這幅畫,該會有怎麼樣的表情?
真是讓人期待。
徐寶兒不說話,她在這個時候往往都很老實,很乖,因為她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景宴是一個非常盡心盡責的啟蒙者,服務意識很強,特別會勾人,講究一個強魚所難,水到渠成。
“景宴。”徐寶兒乾脆趴下了,她總愛偷懶。
“不舒服嗎?”景宴低頭吻上徐寶兒的蝴蝶骨,鼻尖輕蹭她的背骨。
“你右腿傷沒好,不好發力,小心以後成瘸子。”
“還是清心寡慾為好。”
徐寶兒放棄治療了,直接將自己最近看電影學到的虎狼之詞,用在景宴身上。
她得到了滿足,卻不想滿足景宴,想要中途開溜。
“放心,瘸了也伺候好你。”
“唔……”
徐寶兒後悔了,景宴那個變態就不能招惹了,也不能用言語挑釁他。
吃魚程序提速了。
“你別……”
隨後徐寶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被壓在櫃檯上,任人擺佈。
寂靜的夜,性感的低喘聲,交織著微弱的低吟。
突然,景宴附在徐寶兒耳邊道,“要開燈了,閉上眼睛。”
徐寶兒額前鬢髮被打溼,下意閉上了眼睛,隨後她感受到些許光亮。
適應了好一會兒,徐寶兒才敢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讓她忍不住流淚。
迷迷糊糊之間,她抬起頭,雙手撐在玻璃櫃上,堪堪穩住身形。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漂亮的畫作。
楓葉紅得耀眼,色彩鮮豔奪目,猶如天際的晚霞,像是蔓延的火燒雲。
細看之下,分明是紅色人魚鱗片。
徐寶兒強撐起身子,目光死死落在那幅畫上。白色樹幹是人魚骨頭,藍色湖泊是人魚血液。
過於熟悉的鱗片。
徐寶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會不會是聞珣?
她瞬間毛骨悚然,景宴這麼熟悉各種變異獸和動物,他不可能認不出來這幅畫是由人魚做的。
他故意將自己帶到這裡,究竟想要幹什麼。
“好看嗎?喜歡的話,送給你。”
景宴聲音聽起來有些吃力,他下頜角緊繃,渾厚的笑聲滾過喉間。
他喜歡徐寶兒這樣看他的殘骸,如此專注的眼神,更讓他興奮了。
徐寶兒失聲嚶嚀,景宴感受到了她的緊張,火速後悔,他擔心小殿下被嚇哭,趕緊安撫。
“別怕,寶兒,不過是幅畫。”
“那你也會把我做成畫嗎?”
一下子資訊太多,徐寶兒理不清頭緒,她感覺景宴好惡劣,若是他心懷不軌,那就是妥妥的恐怖片。
可徐寶兒感覺景宴是喜歡她的,很喜歡的那種,不過她現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捨不得。”
景宴忽然扣住了徐寶兒的腰,從身後抱緊了她,不允許她逃跑,全部給予。
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徐寶兒的聲音。
“這是聞珣的鱗片,是你殺了他嗎?”
徐寶兒突然想起來景宴的身份,他是研究員,也許口中的機械裝備是假的,他其實做得是生物實驗。
而自己此刻卻和殺害聞珣的人,這般親密。
徐寶兒不敢細想。
“我沒殺他,這畫是老闆送給我的。”
景宴想要知道徐寶兒是更愛他,還是更愛聞珣。
雖然都是自己,可他偏偏對自己都有勝負欲,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徐寶兒趴著想了一會兒,看這鱗片的大小和光澤,估計聞珣被捉不久,就被人做成了畫。
以景宴的年齡來計算,他當時確實殺不了聞珣。
“你放開我,我討厭你。”
徐寶兒想到聞珣死了,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這一次哭得很真情實感。
景宴心如刀絞,果然活人容易抵不過死人。
他緩緩離開了徐寶兒,將徐寶兒翻了個身,抱在了懷裡,吻去了她臉上的淚。
“乖,不哭。”
“你要為他,殺了我嗎?”
景宴鼻尖輕蹭著徐寶兒的額頭,將徐寶兒往上抱了抱,讓她整個人掛在自己肩膀上。
“來,往下狠狠一踹,我右腿十有八九就瘸了。”
景宴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開始哄著徐寶兒報復回來,消消氣。
徐寶兒抬起頭,正當她還在猶豫之際,突然想起來一幅畫。
一個荒謬的念頭,閃現在她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