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師,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

高祥惶恐不安的乞求道。

周黎都快要被這個男人給煩死了。

昨天才剛把他從沙壩區公安分局接出來,今天居然又惹了事情,而且一次比一次事情還要大,真把她周黎當成無所不能了是嗎?

沉吟片刻,周黎暗自嘆了口氣,輕聲道:

“還是那句話,你把你和張五之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與我,我盡力而為吧。”

聽到這話,高祥面色一怔。

為什麼是盡力而為?

你原來身上的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哪裡去了?

我要的可是百分百的保證啊!!!

眼見高祥在那發愣,一旁的小弟急得又想上去給他兩個嘴巴子。

這個憨憨,人家都答應幫你了,你還不趕緊實話實說啊,真尼瑪是個棒槌,也不知是哪個女人生出來的這個男人,什麼玩意兒啊,我呸!

“祥哥,周律師都答應了,你趕緊告訴她呀,她會有辦法的。”

小弟一臉焦急的用手推了推兀自發呆的高祥。

“哦哦。”

“我說,我告訴你,昨晚……”

等高祥把昨晚他們乾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完,周黎眉頭微皺,思索了片刻,很快心裡就有了主意。

“行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吧。不過,我拜託你,以後你能不能少惹點事情,我身上的壓力真的很大的。”

扔下一句無奈的提醒,周黎再次恢復了高冷的姿態,踩著一雙上萬塊的高跟鞋大步走出了房間。

小弟湊了過去,一臉緊張的詢問道:

“祥哥,如果周律師真把張五給救出來了,咱們怎麼辦?要不要……”

小弟用手比劃了一個噶人的動作。

“讓我想想……”

高祥努力壓制著內心的煩躁,摸索著抽出一支菸點著猛抽了幾大口。

事到如今,或許也只有讓張五消失這一個退路了。

丟卒保車?

那就對不起了,張五兄弟,你一路走好!

……

在強大的高壓政策攻勢之下,張五在苦苦熬過二十四小時之後,終究還是吐了口。

因為,陳立新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徹底清醒了,腦海裡自然也就有了一些零碎的記憶,七拼八湊之下,張五直接傻眼。

臥槽,我不是在會所的洗手間裡乾的那事嗎?

怎麼會發生在城中村的公廁裡?

那裡多臭啊。

每次他去那裡方便,不抽個幾根菸,他都不一定解決的出來。

後來被陳立新一番敲打,張五又努力回憶起了一些碎片。

好像,當時他憋不住了,想找個地方方便,天又黑,路燈又暗,他迷迷糊糊的就走進了那個熟悉的公廁,也沒看清是男是女,進去了就開始直接解決。

對了,當時好像有一個人突然用手電筒照了他一下,然後就對他又打又罵的……

之後的事情,他真的就記不起來了,就連怎麼回家的他都不記得了,就好像那一段回憶被人從他的腦海裡完全抽離了似的。

陳立新也是想了很多辦法,也無濟於事。

可是,看張五的狀態,也不像是在撒謊。

難道,一個人喝醉酒之後,真會出現喝斷片了記不得的事情?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不管怎麼樣,張五至少承認了他在那個時間點在公廁裡出現過,恰好和陳婉兒的死亡時間對得上。

現場又有張五留下的指紋和精液,即使張五想不起來他是如何殺害和性侵陳婉兒的,但他也無法自圓其說,為何會留下那麼多明顯的作案證據。

於是,張五暫時被收押在了沙壩區拘留室,並且在三天之內,就會轉移到看守所,等待以故意殺人罪提起公訴。

而此時此刻的張五,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只要他想起一件事情,然後再大膽的說出來,說不定就可以戴罪立功,讓他接下來的日子好過一些。

……

辦公室裡,陳立新正在整理這個案子的有關資料,一名警員忽然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陳隊,有一名律師要求見您。”

“律師?”

陳立新面色愣了一下,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當即回道:

“不見!”

哪知,話音一落,一道冰冷的女聲突兀的出現在了門口。

“陳隊長好大的架子啊,難不成嫌疑犯在未接受法院的正式宣判之前,連見律師的資格都要被你否定了嗎?”

隨著聲音落下,一道高冷的身影也隨之出現在了陳立新的眼前。

“是你?”

來人,陳立新顯然是認識的。

“是我。”周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表情:“怎麼,你怕了?”

“呵呵!怕倒是不怕,只是有點不勝其煩。”

陳立新絲毫沒有給周黎一點面子。

他清楚的記得,在一年前,也是他親手抓住的一個嫌犯,把人家砍了好幾刀差點要了人家的命。

明顯是一樁嚴重傷人案,是完全可以按照故意傷人來定罪的。

結果,人家找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被她硬生生的在法庭上,讓法官不得不改判為防衛過當。

理由是,人家之所以砍了那麼多刀,是因為先被別人傷害,不得已採取的自我保護。

當時,這件事情也是引發了一場波動,很多人都對此產生了嚴重質疑。

的確,被砍的那個人因為討要工錢不得,一時衝動打了工頭一巴掌,可工頭卻是惡狠狠的拿刀連砍了那個人好幾刀,這難道能是防衛過當?

可就是被周黎抓到了漏洞,因為那個人在討要工錢的時候,的確隨身攜帶了一把刀,但並沒有一開始發生爭執的時候拿出刀來。

而周黎就借題發揮,強烈指出,那個人既然隨身攜帶刀具,就有意圖傷人的可能,而且還是先出手傷人。

假如工頭在被打之後,沒有及時出手奪過那把刀,說不定被砍的那個人就是工頭自己,更有可能在那個人一時衝動之下造成人命。

只不過,工頭在自我保護的同時出手過激,行為是錯誤的,但性質卻不是惡劣的。

之後,周黎又親自去往受害人家裡,代表工頭賠償了醫藥費和工資,得到了對方的諒解,一樁故意傷人案,就那樣堂而皇之的以防衛過當從輕處理了。

簡直離了大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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