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娘越說越激動。
“住了大概有三個多月吧,那小丫頭就不一樣了,整天穿個超短裙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顯她的腿白是吧,我越看越氣。
我就跟她說,讓她注意點,要不然就把她趕出去。”
聽到這裡,侯明昊等人個個唏噓不已。
這容小慧攤上這樣的親戚,也是倒八輩子黴了,穿個短裙都能惹來一場無妄之災。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容小慧的性格還是比較懦弱的。
本來白天上班就很累了,晚上回來還要無償幫忙,每個月還要交房租,吃又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天還要忍受這婆娘的打罵,有這樣沒人性的親戚,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搬出去住清淨。
“少廢話,直接說重點!容小慧,到底是怎麼被你們趕出去的?”
侯明昊現在是越看這對夫妻越不順眼,不耐煩的呵斥道。
那婆娘頓時又老實了許多:“是是是,快到了,你不要急嘛。”
說完,她又忍不住踹了容本初一腳,就好像不踹她丈夫,她心中的那口氣呼吸不出來似的。
“有天晚上,那死丫頭說什麼肚子疼不舒服,晚上不能去鋪子裡幫忙,我就罵了她幾句,讓她在家裡休息。
後來,晚上不忙的時候,這個老不死的就說要去買點藥給那個死丫頭送去,還說萬一生了大病,到時候又沒人幫忙了。
我想想也對,就給他拿了點錢去買藥給那個死丫頭送去。
結果,我在鋪子裡左等右等這個老不死的也不下來,就氣得跑到樓上喊他。
你猜這老不死的在幹嘛?他居然在跟那個死丫頭在屋裡鬼混,氣死我了……
那死丫頭還說,是這老不死的要強姦她,我呸……她整天穿的那麼少,肯定是她勾引這老不死的。
我就氣得當天晚上就把她趕走了,那牆上的血,也是我推她出去的時候,她自己撞上去的,玉墜是我搶下來抵房租的。
警察同志,那死丫頭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我可真沒殺她啊……”
等那婆娘說完以後,侯明昊幾人個個氣得胸膛起伏。
哦,你家老頭子見色起意非禮人家了,你不僅不管你家老頭子,居然還好意思去罵人家不要臉,真想給你一大嘴巴子,讓你清醒一點。
還有,明知道人家那天晚上不舒服,還是親戚裡道的,愣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家趕出去了,人家幫你的忙白幫了,房租都白交了?
簡直氣死個活人!
可你又拿這對夫妻確實沒有辦法。
而且,從種種跡象上來看,這對夫妻似乎也沒有殺害容小慧的動機。
重要的是,就衝容本初這懦弱無能的個性,讓他幹出殺人拋屍的事情,他也得乾的出來才行啊,殺只雞他都不敢,何況還是殺人?
於是,侯明昊再次厲聲喝問道:
“那晚之後,你們到底有沒有再見過容小慧?”
“沒有了,真沒有了,從那以後,她就像消失了似的,一次都沒再見過了。”
“行,最近你倆不要再離開本市了,有事我們還會再找你們。
還有,以後做人做事講點良心,人在做天在看,就你們夫妻倆這為人,誰還敢來你們店裡吃飯啊?”
“是是是,警察同志教訓的是,我們一定改,一定改。”
回特案大隊的路上,車子正好經過了沙壩區公安分局門口。
遠遠的侯明昊就在車裡看到,有十幾個人堵在沙壩區公安分局門口,好像和幾個警察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
回到隊裡,技術部門很快就拿出了鑑定報告。
透過比對,牆上發現的血跡,確實是容小慧的血跡。
但發現的那個吉他上面的琴絃,卻和裝容小慧屍體那個麻袋裡發現的琴絃成分,沒有比對上。
而且,透過之前大量的走訪,也找到了證人證實,有天晚上,確實有人看到容小慧被那婆娘轟出了家門。
那天晚上還下著大雨,容小慧被轟出來以後到底又去了哪裡,還真就沒人知道了。
案子一時間再次陷入了僵局。
“劉隊,接下來怎麼辦?忙活了半天,結果忙活個寂寞。”侯明昊垂頭喪氣的說道。
劉藍心抿嘴一笑,抬手便朝侯明昊扔過去一袋好吃的堅果,一臉神秘的笑了笑。
“怎麼了侯哥?這就開始抱怨了?這才哪到哪啊,我告訴你,我敢打賭,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等到這個案子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一定會轟動全城。
怎麼個意思?不信是吧?那行,咱們今天就打賭,到時候誰輸了,誰請吃大餐。”
被劉藍心這麼一打氣,侯明昊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回來只顧忙了,差點把這件事給搞忘了。
急忙抓了幾粒堅果扔到嘴裡,侯明昊邊嚼邊心事重重的說道:
“劉隊,我們剛才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挺重要的。”
“哦?”
劉藍心一臉好奇的放下水杯,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快說給我聽聽。”
“嗯,是這樣的。”
侯明昊也把椅子拉近了一些,又往嘴裡扔了幾粒堅果。
“我不是有個同學在沙壩區公安分局嘛,剛才我們回來的路上,恰好看到有十幾個人堵在那邊大門口,跟裡面的人發生了爭執。
我就挺好奇的,就打電話問了我那同學,結果把我嚇了一大跳。”
“到底咋了?”
“我那個同學說,今天早晨,有個嫌疑犯死在他們刑警大隊的拘留室了。”
“不會吧?”
劉藍心簡直不敢相信她自己耳朵聽到的。
侯明昊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是真的。不過,我那個同學說,那邊內部本來是已經對外封鎖了訊息的,可不知哪個愣頭青把訊息洩露出去了。
這不,受害人家屬就不答應了,非要那邊給一個說法,雙方就開始鬧上了。”
“那你那個同學有沒有跟你說,具體是一個什麼案子?”劉藍心好奇的又問。
“那倒沒有,他說上面有交代了,不敢往外面亂說。”
“呵呵!”
聽到這話,劉藍心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冷笑。
都什麼年代了,事情是你想瞞就能瞞得住的?
然而轉念一想,劉藍心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刑警大隊的拘留室,不敢說比監獄防守嚴密吧,那也不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去的。
一個嫌疑犯無緣無故的就死在了裡面,這如果說沒有貓膩,誰能信?
她劉藍心不是愛管閒事的那種人,但是作為一名正直的警察,在面對有可能出現的違法亂紀行為時,有可能讓受害人有冤無處申的情況時,她劉藍心必定會義不容辭的站出來,查清事情的原委,還人民群眾一個朗朗晴天。
“侯哥,你親自帶人去查一下,看看這個案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該怎麼做,你應該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