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想到外出,就沒有生爐子的心思,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巷子裡,透過巷口那盞微弱路燈的照射下,一個女人正從廁所裡出來,看身形正是秦淮茹。
李元看著對方婀娜的身姿,靠著牆上欣賞起來。
秦淮茹還在收拾心情,覺得自己現在怎麼了,被一個小屁孩幾次三番的欺負,她之前居然不生氣,還隱隱有著期待。
這種心態讓她非常焦慮,覺得她似乎有點不守婦道,想想現在嚴峻的法律,和鄰居可能的指指點點,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李元點上一隻煙,小眼神賊亮。
“嫂子好!”
突然的問候,把沉思行走中的秦淮茹嚇了一跳。
抬頭一看,又是這個小屁孩,心中的矛盾和屈辱讓她的火氣頓時爆發,“滾一邊去,你家大人怎麼教的?橫著走路”。
李元一臉懵,暗忖道:“不是,我好像靠著牆啊”。
看著他懵逼和不解的表情,秦淮茹笑容浮上臉面,一種自信湧上心尖,心道:“畢竟只是個小屁孩兒!”
恢復自信的她,走路的姿勢都變得更加地婀娜多姿。
李元靠在牆上,看著她搖擺幅度明顯加大的背影,喃喃自語,“有病!”
走出巷口不到100米,就有一個小飯館,名叫‘侯記小館’,裡面只有10張桌子,不大,但是收拾的還算乾淨。
要了一碗肉絲麵,2毛錢,2兩糧票,沒有糧票,忍痛用2兩肉票替代,李元肉疼,老闆開心。
想想兜裡僅剩的3兩肉票,李元想著是不是去趟鬼市。
等面的時候,環顧四周,三三兩兩的食客吸溜著麵條,夾口小菜,吹牛打屁,嘈雜但不喧囂。
牆上掛著偉人的畫像,旁邊是各種時代特徵的標語。
在最下面是一排木片雕刻的選單,只有十幾種,看包漿,定是上了年限。
老闆兼跑堂的中年婦女用托盤端上一大碗麵,也是客氣有加。
看到面的份量,即使有著心理準備,還是有點驚訝。
2兩的面原來指的是麵粉的分量,一大碗麵,加上湯,有另一個世界的兩倍多。
悠閒的吃完麵,連湯也沒有放過,摸摸肚子,打個飽嗝,滿意地離開了麵館。
轉身看看招牌,古色古香,深沉的顏色,承載著幾代人的夢想。
但是再過幾年這家小館也會變成某某合作食堂。
藉著路上微弱的燈光,溜達回大院。
此時的大院好似活了過來,嘈雜聲從各家的窗戶中衝出,嬉鬧聲、打鬧聲混雜其中,各家各戶都在吃著晚飯。
此時的賈家,賈東旭只能坐在炕沿上,把那隻傷腳耷拉著。
“東旭,今天早點睡,明天你就要上工了,注意休息”,賈張氏開心地囑咐道。
賈東旭喝乾最後一口粥,用筷子颳了刮碗壁,把最後一點湯舔入嘴裡,放下碗答應一聲。
秦淮茹忙站起,開始收拾碗筷。
賈張氏剛拿起鞋底,就聽賈東旭低聲道:“媽,你帶棒梗出去走走”。
賈張氏先是一愣,最後是驚喜,然後又是擔憂,但是看看低頭不語的賈東旭,知曉兒子脾氣的她笑著應答,然後幫著棒梗穿好外套,抱著走出院門。
邊向易中海家走,邊笑著道:“大孫子,不久,你就要有一個弟弟了”。
秦淮茹先是臉上羞紅,趕忙收拾好碗筷,也沒有顧上洗涮,麻溜的從床下拉出一個小盆,到廚房倒上熱水,再兌上涼水。
起身把房門關上,然後堂屋就傳出一陣嘩嘩的水聲。
幾分鐘後,秦淮茹紅著臉,來到主屋,“東旭,你要洗洗嗎?”
“不用了,剛洗過”,賈東旭笑著應道。
賈東旭一口吹滅油燈,頓時屋裡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幾分鐘後,賈東旭一聲低吼,仰面躺在床上,剛才興奮時,不小心磕痛的腳腕也懶得在意。
長出一口氣,轉頭看看忙著收拾,準備下地的秦淮茹。
突然想到結婚後的那段時間,這個時候,秦淮茹會趴在他的胸口喘息,但是現在的她更像是完成一件任務。
再想想最近一年多,他每天都在為家裡的吃食奔波,平時又吃不飽,現在的身子越來越弱,從過去一夜三次,到現在的三分男。
一種委屈湧上心頭,再看看身邊的這個村婦,一點也不懂地心疼他,不知道男人這樣,已經失去了生活的最大樂趣。
難道以後都要這樣過下去,連一點點過去床第之歡都不願意付出。
雖然每次也會軟語安慰,但是她現在的動作就是赤裸裸地嘲笑、輕蔑。
想到他的遭遇,是從娶了眼前的村婦開始的,美貌在這個時代有什麼用,他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娶了一個沒有供應糧的村婦。
“我這麼辛苦了,她都不懂得心疼我。每天和院裡的男人勾勾搭搭,尤其是那個傻柱。為了一點油水,眼前的臭女人居然讓傻柱拉過手。
還有自從那天以後,這個女人對李元那個小子的態度大變,表現的非常冷淡。這種變化難道不是一種掩飾嗎!
是的,這個讓他受盡苦難的女人,她變心了,連床第之歡也不加掩飾的應付,奇恥大辱!”
現在的賈東旭把一切不快都怨恨到了秦淮茹的身上,尤其是沒有得到心靈上的滿足和安慰,那種巨大的失落感,讓他恐慌。
然後這種恐慌又變成嫉妒、猜忌和憤怒。
秦淮茹正要下地,氣急的賈東旭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拉倒在炕上。
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翻身壓在她的身上,伏低身子,臉貼著臉,嘴巴對著她的耳朵。
“臭婊子,幾分鐘就應付了事,你是不是外邊有人了”。
秦淮茹瞪大雙眼,這種事情,難道不是男人的問題,怎麼怪怨到她的頭上。老孃每次都被你搞得不上不下,老孃該怨誰?
所以她倔強地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賈東旭。
秦淮茹的不語和盯視,這不是賈東旭期望的求饒,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啪啪啪,左右開弓,五六巴掌下去,直到手掌感到疼痛,才停下手。
心中的鬱結稍減。
這個時候,被打懵的秦淮茹滿心的委屈,眼淚無聲地滑落,臉上火辣辣地痛,但是心更痛。
藉著月光,看到淚珠的反光,賈東旭有點慌亂。
鬆開手,仰躺炕上,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