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陽知道,昨日深夜時,曹無憂曾偷偷找過他一次。

做什麼,說什麼,都不甚其詳,只是說,在明日時,倘若他突然大喝,秦陽一定要第一時間跟上。

秦陽雖不解其意,可還是照做了。

果不其然,今日果然派上了用處。

曹無憂手中清月死死的架在罪懸和尚手心處,目光中似有火舌吞吐。

“還要繼續演下去嗎?我親愛的四皇子殿下,軒轅覓。”

眾人錯愕,軒轅曦難以置信的回眸望去,她不敢相信。眼前這醜惡似魔,獰笑恐怖的惡僧,怎麼會是她年幼時熟知的聰慧四哥,軒轅覓。

沒道理的,她年少時記憶猶新,那時的四哥,雖是王子,卻喜歡每日穿著僧袍走來走去。最愛雲遊四方,救苦救難,尤其是與溫柔善良的母后關係格外親密。自己喜歡到處亂跑的習性,也常常被國師大人說是隨了四哥的後路。

聽他們說,那時的四哥,眉目清秀,樣貌唯美,生著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宮中大小宮女,最喜歡的就是閒暇時分,去御花園中,偷偷打量照料撿來貓狗的四哥。四哥對此也是從不在意。

那樣和美惠達的人兒,怎麼會是現在這麼個看起來就恐怖扭曲的怪物。

軒轅曦臉色蒼白,“是不是弄錯了。”

曹無憂肯定,“不可能,錯不了。”

罪懸和尚化掌為抓,探手一抓,曹無憂心思靈敏,及時抽走清月,秦陽卻沒來得及,手中長刀被那雙如枯枝敗葉的黑手擄去,瞬間化為鐵片。

“事到如今,你說什麼也沒用。”

罪懸和尚笑容不改,徑直走向前來。

丈菊下意識想去阻攔,被隨手打飛,跌落到祭臺之下,不省人事。

“直呼皇子名諱,真是好大膽子,而且,知道我是軒轅覓,還敢跟我來,也不知道你是有什麼依仗。”

軒轅曦嬌軀微顫,抬眼複雜的望著走來的惡僧,言語喃喃。

“四哥。”

惡僧淡然扭頭,竟是露出一個柔和笑意。

“雖未曾見過,但,很榮幸認識你。七妹。”

下一刻,秦陽驟然出現於罪懸和尚身後,他是這裡除軒轅曦修為最高的人,自然也有幾分秘技仗身。

這門游龍步,是他在南宮家做工時偶然所發現,沒什麼別的效果,就是快,快若游龍。他平日裡大大咧咧,不顯山不露水,就是為了在這種關鍵時刻能一鳴驚人。

勢大力沉的一拳重重轟在了罪懸和尚的後背心臟處,八百石的濃厚勁力傾瀉而出,罪懸和尚本就羸弱的肉體上陷下去深深一塊,顯現出一處靈動的拳印。

噗!

罪懸和尚張口吐出一口黑血。

趁此間隙,秦陽趕緊乘勝追擊。俗話說得好,趁你病,要你命。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他操起右腿就是一記猛烈的鞭腿,直踢腦門,罪懸和尚下意識想抬手格擋,軒轅曦和曹無憂卻大步向前,一人一隻手,緊緊的限制住了他的發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和傳言中相差如此之遠,可如今,且讓我先打敗你再細細詢問。

軒轅曦心中暗道,口中輕吟一道口訣,如海潮奔湧般,紫氣從她的身上倒灌而出,於半空中化作一柄銳利長刀,就要一刀斬下罪懸和尚的左臂。

雖不知是什麼邪法,可目前可以得知的是,罪懸和尚全身的依仗,無非就是兩隻硬如鋼鐵的手臂,如果斬下一隻,他戰力就要大減,更添幾分勝算。

長刀與秦陽鞭腿同時疾風驟雨般向罪懸和尚砸去,一瞬之間,勝負便要見分曉,倘若這兩招落實,罪懸和尚無論有什麼樣的謀劃,都不會再有什麼的反抗餘地。

可卻不料,到了如此險惡的境地,罪懸和尚方才臉上的慌張神色卻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讓人頓覺不安的熟悉微笑。

他言語揶揄,似在打趣,“七妹,第一次見四哥,就下如此狠手,這特殊的打招呼,我可接受不下來啊。”

一瞬間,黑色迷霧席地而起,罪懸和尚全身血肉,在千分之一秒內,萎縮消解,轉變成如雙手般的枯木敗枝。

砰!噔!

金鐵交擊聲與硬物捶打聲同時響起。

強勁的反擊力促使秦陽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倒飛而出,撞擊在山壁之上,發出巨大聲響,頹然落地。

鴻蒙紫氣所凝練的長刀,也在立功無果後,被迫重新崩解成原初模樣,回覆到軒轅曦體內。

如果說剛剛的罪懸和尚還算有個人樣的話,現在的罪懸和尚,已經只能說,是老樹成精了。

枯黃渾濁的眼珠深深嵌入枯瘦的眼眶,薄薄的一層面板緊緊貼在花白的骨骼之上。如果不是周身縈繞著烏黑的光澤,和眼底那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狂熱,曹無憂真以為,這就是路邊的一具,普通枯骨罷了。

罪懸和尚緩緩抬眸,語氣從容不迫,“本來想著叫上幾個紙人陪你們玩玩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們似乎,沒太有那個本事看到了。”

曹無憂扭頭看向軒轅曦,軒轅曦垂眸張嘴,從她的唇形,曹無憂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春秋境。”

超出預料了。

在曹無憂的構想之中,大相國寺之行,能遇到的最強者,也不過山海境。紙人他們可以拖住,只待軒轅曦單槍匹馬解決掉可能存在的四哥後,就可以轉身回援。

可現在,出現了,春秋境存在。

憑他們幾個,絕對不可能是對手。

好在,他自己也留有後手。

雖然不一定管用,但至少聊勝於無。

“大哥!別睡了,出來幫忙!”

曹無憂心中嘶吼。

一道詭異扭曲的聲音於心田驟然響起。

“行了,知道了。”

“借你孽炎玩玩,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沒錯!這就是他的底牌!在想方設法呼喚了羅睺一晚上後,羅睺終於在天光初現的時候回應了他。

他可以幫曹無憂兜個底,但代價是,獻祭之物,必須交由他處置。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可曹無憂也沒得選。

他的傷官身份是國師在替他瞞著,而這個任務又是國師親許,倘若第一個任務都完成不了。萬一國師一個不開心,不管他了,那他可就是舉世皆敵了。死了連埋的地方都沒有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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