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上躺了又是半個小時,還是沒有等到大胖,可以確認大胖也出事了,大感不妙的我,又掙扎著艱難的爬起,忍著腳上傳來鑽心的劇痛,勉強的走了一步,直感覺臉上的皮都要因為疼痛都要撕裂開來。然後又是一步,直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慢慢適應腳上傳來的劇痛,這才三步一停,兩步一歇,一陣踉踉蹌蹌的朝祭壇的中央而去。

雖然下過一場好幾個小時的雨,可這雨一停,這裡的風很是舒爽,很快地面也變得慢慢乾燥起來,只是這四周死寂得嚇人,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我首先要去檢視那小哥的傷勢,深怕此刻他已經涼透了。

好不容易來到祭壇外沿,我不得不停下,背靠著一塊石柱躺下,同時精神緊張的觀察著四周,就我這傷勢,萬一與那些變異了的屍骸遭遇,也只能掄起手中的手電筒去拼命了,此行已是兇險萬分了。此刻也許在此等候才是我最好的選擇,可我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不祥,也只能犯險一搏了。

我冷冷的坐在地上,又拿手電筒檢視了我腳上的傷勢,這時候腳踝處已經由紅變黑了,更糟的是,我看到了小膿包,看來這屍毒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毒烈,我得抓緊時間了,趁自己還能走動,我要查明他們的狀況,弄明白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再次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幾乎是手腳並用才勉強站立了起來,此時腳下傳來的劇痛就像腳踝被無數螞蟻啃咬一般,頓時弄得我滿臉冷汗,汗珠子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我更是疼得幾乎虛脫了過去,卻只能強忍著劇痛,一瘸一拐的繼續朝祭壇的中央而去。

我繞過那塊巨大的石柱,手電筒朝著四周胡亂照去,這裡卻是死寂得嚇人,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呼喚大胖和靈靈的名字,一連嚷嚷了好幾聲,幾乎用盡了我身體的最後一絲氣力,卻沒有任何的回答,彷彿他們從未出現在這裡一般,回應我的只是冷冷的風。

我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和擔憂,再看了看地形,確認個大概之後,這才繼續往裡探尋,艱難的走著,這才開始慢慢發現地上倒著的那些屍骸,無一例外的,這些屍骸的腦袋都不翼而飛了,有幾個骷髏頭也都直接碎成骨頭渣了。

這讓我更是疑惑起來,因為我和大胖也就只解決了幾隻變異了的屍骸,而且都只是弄斷了對方的頸骨,並沒有把骷髏頭弄得稀碎的情況呀,難道這是大胖的傑作不成,他再次摸黑進來之後,直接把這些屍骸的骷髏腦袋給擰碎了?這好像不大可能呀,這些屍骸骨骼硬得像鐵塊一樣,除非大胖手裡拿了個大錘子,不然是沒辦法把骷髏腦袋擊得粉碎的。

這時候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靈靈——她不會又走火入魔,用她那鋼絲一般的長髮,把這些屍骸秒殺了吧,於是我急忙蹲下身去檢視那些碎成渣的骷髏頭,這才發現那些骨頭渣裡殘留著一小束黑頭髮,確切的說,黑頭髮裡還夾雜著一縷白色的頭髮,這縷白頭髮瞬間讓我跌落冰窟窿裡,不禁讓我背脊一陣發涼,這下事情糟糕了,靈靈不但再次變身了,而且事情還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展,她怎麼突然就有了白髮,難道真的走火入魔了。

想到這,我的心口一緊,幾乎要透不過氣來,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於是急忙艱難站起身,憑著記憶,先檢視那小哥的傷勢再說。

我又艱難的走了十來米,不得不承認倒在地上的屍骸越來多,少說有十幾具之多,無一例外這些屍骸的骷髏腦袋都散落得遍地都是。甚至有幾具屍骸直接四分五裂碎成了骨頭渣子,早已分辨不出手腳,場面可謂慘烈,看得人心驚肉跳。這無疑除了走火入魔的靈靈能辦到,大胖和小哥是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戰鬥力。

當我在一石臺上發現那小哥時,看到他的臉幾乎全黑了,大胖原本蓋他身上的那張毛毯也不翼而飛,我檢視了他的鼻息和心跳,發現雖然還是幾分的微弱,可總算還沒死透,可我除了一個手電筒,就啥也沒有了,要是大胖在,好歹還有他的大力保命丸呀,這樣的情況下,唯一能救小哥的只有那大力保命丸了。

正在我焦急得不知所措的時候,沒想我的手腕被人抓住了,嚇得我幾乎從地上彈了起來,急忙去看,原來是小哥的手抓住了我,這時候他口中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這才急忙彎下腰把耳朵貼近他,他艱難的說,“快去救其他人,我還能堅持住,他們就在附近的石臺上!”

這哥們真堅挺呀,都傷成這樣,臉都黑了還說自己沒事。

“我把你先從這弄下來!”

“不用,我躺這挺舒服的,別管我,先救其他人,再慢點就晚了!”

我才想起我的靈靈呀,於是急忙去找,又是一陣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在小哥所在的石臺附近找到了大胖和靈靈,此刻的兩人也各自躺在一石臺上,瞬間我腦袋上的毛又炸了,搞什麼飛機,怎麼老是躺這鬼地方了,難道這石臺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估計下一次躺上去就是徹底涼透的時候。

我先檢視了大胖,他好像只是睡著了過去,呼吸勻稱,心跳平和,身上更是沒見什麼大的傷口,這讓我心安了不少,於是這才急忙去檢視靈靈的傷勢,這不看還好,一看立馬嚇了我一哆嗦,她的長髮不知為何白了一大半,銀絲燦燦,極是嚇人,我仔細檢視了她的臉,還好面色紅潤,並無異樣,呼吸也極是勻稱,看來並無大礙。

可此刻依我的狀況,我是不可能把她和大胖從石臺上弄下來,可靈靈睡得極沉,我怎麼喚她都不醒的,心想這下事情可就糟糕了,到底是啥回事的,這不是我現在這個病號能解決的棘手問題呀。

既然靈靈叫不醒,我也只能先把大胖弄醒再說,轉而我艱難的來到大胖躺的石臺前,卻讓我徹底無語的是,大胖似乎和靈靈一樣,怎麼喚都喚不醒,我總不能去掐大胖的鼻子,讓他沒法正常呼吸,好把他給嗆醒。

看了看大胖,又看了看靈靈,我幾乎都無計可施了,要照這樣拖下去,等把大胖弄醒,估計靈靈也出事了。於是想也不想,就狠狠的往大胖臉上甩了幾個大嘴巴子,拍得那叫一個啪啪直響呀,可大胖卻毫無反應,緊接著我又是幾個嘴巴子,大胖硬是像死豬一樣,紋絲未動,反倒累得我氣喘吁吁,滿頭是汗。

看來只能祭出大殺器了,早已經補充充足水分的我,此刻憋出一點尿來還是挺輕鬆的事情,只能拿尿滋大胖了,一來二去,我和大胖也算扯平了,於是艱難的調整自己的身體,好把自己的傢伙對準大胖的嘴。

“兄弟,得罪了——”我的臺詞剛說完,大胖就使勁咳嗽了幾聲,又是口吐一口黑血,醒了過來。

大胖那個嗆的,一連使勁咳了十幾次,幾乎眼淚鼻涕一把流呀,這才勉強緩了過來。

看他醒來,我也急忙把自己的大寶貝收起來,心想我還沒尿呢,大胖就醒了,這不是老天對我不公平嗎,我都被大胖滋了兩次了,我就滋他一次都不行。

看著我急忙把自己的傢伙收起來,大胖愣愣的看著我:“我說兄弟,你不會想拿尿滋我吧,趁人之危,你不厚道呀!”

我也懶得和他爭辯,急忙說道:“你們仨是不是有病呀,這石臺真有那麼好躺嗎,你快去看看,靈靈和小哥的情況極為糟糕,再不快點人就涼了!”

“哦,哦……”大胖頓時醍醐灌頂,也不去計較剛才我的舉動,畢竟他也沒發現自己嘴裡有尿,不然我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大胖先檢視了靈靈的狀況,也被她的白髮給嚇了一跳:“這啥情況,你的老鄉好受了什麼刺激,都要變成白髮魔女了,難道和天下第一劍客卓一航分道揚鑣,這就糟糕了!”

大胖說著立馬檢視她的身體,除了白髮之外,再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壯著膽子,去看她的眼。

大胖從我手裡拿過手電筒,用手指去撐開靈靈的眼皮,檢視她眼球的狀況。雖然我沒有看清楚她的眼到底啥情況,可見大胖確認過之後,他好像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似的,哪怕他強行假裝鎮定,可還是看出了他的緊張,甚至有點慌亂,我發現他的手在一陣輕微的顫抖,緊接著他就去擦他腦袋上的汗。

“啥回事,沒得救了?”我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這好像不是好兆頭呀。

大胖又深吸了幾口氣,這才一陣支支吾吾:“沒啥大礙,沒,沒啥大礙,你想多了!”

我更急了,一把趴倒在靈靈所在的石臺上,已經無法承受腳上傳來的疼痛,可我還是大吼道:“還說沒事,你都嚇汗了,到底是情況,直說,別騙人!”

見我似乎要發火了,大胖這才又去檢視她另外一隻眼,又是一陣緊張得倒吸了口涼氣似的說道:“你的老鄉好,好像走火入魔了,她的眼,她的眼——”

什麼?我猶如五雷轟頂,幾乎懵了過去:“她的眼怎麼了,瞎了?”

“不是,不是——”大胖又是一陣支支吾吾,“你自己來看吧,免得說我又忽悠你!”

我強忍著腳上傳來的劇痛,幾乎把鋼牙都要咬碎了,湊到大胖跟前,他這才讓我去看靈靈的眼球,一邊是腥紅色的,紅得像血球一樣,一邊卻黑得出奇,就像那黑寶石一般,看了甚是嚇人。

我的視線離開靈靈的身體,看了看大胖,正要想說些什麼,身體卻驀然一軟,直接軟倒在石臺上,這不是我所能接受的結果呀。

大胖急忙一把攙住我幾乎要虛脫的身體:“兄弟,沒事吧!”

我趴在石臺上,緩了好久,表情痛苦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你和靈靈又躺那上面去了!”

“說來話長,你先緩緩氣,彆著急,啊!我摸黑進來的時候,發現了地上滿是四五分裂的屍骸,就知道出了事了,於是聞著味來到小哥躺的石臺前,哪想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檢查小哥的傷勢的時候,小哥突然醒了,說不用管他,叫我立刻離開,這裡很危險,說完他又昏睡了過去。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串長頭髮就爬上了我的身體,把我嚇尿了,可你那老鄉好太厲害,就把我給勒暈了,我還以為她要吃了我呢……”大胖心有餘悸的說道。

“原來如此,可為什麼靈靈又要把你放石臺上,她自己又躺在另外的石臺上,是不是我也要躺上去不可,似乎這裡面存在什麼巨大的陰謀呀!”

“不大清楚喲,看情況你的靈靈已經走火入魔了,眼睛一紅一黑,這是她身體裡的那個姐姐要脫殼而出的預兆呀,我之所以沒事,估計要上的是你的身,上我和小哥的身都沒用,你可要小心了,潤生!”

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的嗎?簡直是讓人寒毛直豎,怪不得我們幾個人都要躺那石臺上,這石臺不但是祭臺,也是另有用處呀,這是要奪魂攝魄!

“難道這祭臺能奪魂攝魄?這樣說來事情就蹊蹺了!”我不安的說道,“那小哥好像早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怪不得他總是要往石臺上躺,這裡面的水很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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