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就不能只教我一人嘛。\"

\"幹嘛每天都要下山去給他們指導,如今都有快三年了,他們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築基。\"

看著面前每日這個時間點都會下山的人,沈初栩有些頗為不捨,他想讓這人永遠陪在自已身邊,無時無刻。

也不知道山下那些凡人有什麼好的,能讓他這樣費盡心神。

江承宣抬手在沈初栩柔軟的頭髮上揉了揉:\"初栩在院子裡練上一會劍,晚些回來就給你帶你愛吃的鮮花餅,可不許偷懶,回來檢查你的功課。\"

沈初栩兩眼巴巴的望著他,也不說話,就這樣兩人無言對視著。

江承宣有些無奈:\"我是不是有跟你說過,這天地之間,萬物生靈大致分為三種。\"

沈初栩有些疑惑,一時不明白為何說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世間生靈,魔,人,鬼三者共存。

人,才思敏捷,蘭質蕙心,世間萬物在其手中都能化腐朽為神奇,憑藉各種各樣的武器存活於世間,但天生手無縛雞之力。

魔,先天聖體,實力強悍,僅僅是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人類斬殺於千里之外,但魔凶神惡煞,無惡不作,嗜殺成性。

而鬼,是死人的歸宿。

\"魔城的結界是我在三年前佈下的,魔族生性貪淫,嗜血為樂,偏偏又實力強悍。\"

自創造之始,他本想放任萬物自由發展,但曾見他們將人類逼到無路可退,萬物生靈在魔的逼迫下生靈塗炭,這和他最初所要建造的世界根本不同。

他從未想過自已會創造出這般邪惡的生物。

無奈之下,他只好將所有魔遷入一方天地,再施以結界將其隔絕開來。

只有這樣,人類才可以毫無顧忌的自由發展,建立他們該有的秩序。

但他根本不可能護他們一輩子。

等人間試煉結束,他就要回到天庭,透過考核,真正的位列仙班。

他只好將自已會的來教授給他們。

望自已走後,即便是沒有自已的助力,他們也能夠憑藉自身的能力抵禦魔族的入侵。

而面前人是他從未想過的意外。

天賦異稟,僅僅三年不到便已渡劫巔峰,等他回來後說不定再過個幾月,自已便能幫他引入雷劫,羽化登仙。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再見面。

江承宣這樣想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笑。

\"初栩,好好修煉,等我回來。\"

只是他沒想到那竟是最後的道別。

魔城結界破損,他竭力修補,到最後竟落了個屍骨無存。

是他識人不清。

他原以為如果魔是作惡多端,那人應當是至善至美,更何況他們手無縛雞之力。

他錯了,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就像是魔族之於人類,沈府之於沈初栩。

這些人竟然認為吃掉他的血肉便能和他一樣一步登仙。

當真是荒唐。

可他竟是現在才意識到。

如今記憶既已找回,那也無需在這一方世界多作逗留,他留在這裡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

只是他現在尚不知該如何返回仙界,也不知自已為何能夠重生。

按理說自已應當早已灰飛煙滅。

肉身被食,骨作湯料,神魂破散。

看來這恩情未報答之前自已是走不了了。

再回頭向半山腰的小屋看去,那裡早已不復昔日喧譁,周身寂靜,彷彿從沒有人去過那裡一般。

江承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不再看。

下了山,路旁瘋長的梧桐樹盤踞著自已該有的地盤,枝椏肆意,毫無顧忌。

撥開遮擋在眼前的枝葉,腳下落葉沙沙聲隨著腳步不停,沿著來時的路,不知多久,終於走到了回憶開始的地方。

抬手將其附上石門之上,轟隆一聲巨響,嚴實密合的大門緩緩張開。

門外的陽光明媚耀眼,透過緩緩開啟的大門逐一照進,打在地面上,隨著大門開啟的幅度逐漸增大,那些光點像是被什麼逼迫著想要急迫的翻湧進來。

石門之內處處陰影,江承宣站在門內,一腳之隔,便可踏入光影。

突如其來的陽光有些刺眼,照的江承宣一時睜不開眼。

正欲抬腳,便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譁驚呼聲。

聲音嘈雜,隱隱有大喊之勢。

\"開了,竟然開了!\"

\"怎麼突然就開了?\"

\"剛剛我們試了這麼多辦法,都沒將他開啟,這般突然大開,定是有什麼蹊蹺。\"

\"蹊蹺又如何,我們自從入了這歸墟秘境,本以為裡面珍寶神器數不勝數,哪知除了險境之外,竟什麼寶物都沒有!\"

\"我看這歸墟秘境就是浪得虛名,也不知是誰將其傳的神乎其神。\"

\"就是,仙人湖底的那把神劍我們拿不到,這石門之內必有後福,現既已開,無論如何我們今日都必須滿載而歸。\"

說話的是一個站在左側方大致十六七歲的少年,只見他渾身衣物早已褶皺,青白相間的弟子服上還帶著未乾涸的血跡,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只見他走到正前方中心之處,朝中心之人重重抱拳,微微彎腰,聲音堅定洪亮,抱著志在必得的決心:\"大師兄,依弟子來看,這偌大的秘境,石門之內必有珍寶,還請大師兄定要…………\"

眾人的驚呼聲突然打斷他的言語,楊明軒眉頭狠狠一皺,眼裡閃過一絲陰翳狠厲,抬眼朝眾人驚呼的方向看去。

只見石門之內,緩緩走出一個人。

那人眉眼精緻,整個人漫步在陰影之中,半身被陽光照耀,半身隱匿,像是被陽光分割開來。

一雙鳳眼略帶神肅,盤發高高束起,寬大的後背揹著一把重重的鐵劍,超過這人臂膀微微露出頭角,腳步輕盈,神色自若,只見他看到這麼多人,神色也未曾變化過。

只聽他緩緩開口。

\"眾位宗門世家子弟不必再拘留在此,此地不得進入。\"

平靜的聲音宛如一個驚天的地雷,將眾人又炸了個喧譁,又一陣喧譁過後,只見前方一直從未有過動作的大師兄緩緩抬手。

衣襟雖不似楊明軒那般襤褸,但也可清晰見得其中的褶皺。

這群人應當是與什麼經歷過激烈的鬥爭。

喧譁聲逐漸削薄,緩緩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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