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白黎早早醒來,換上運動裝,準備圍著莊園跑步運動。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只是今天起的更早一些。

簡單做了熱身,白黎出門圍著莊園慢跑。

整個莊園是依山而建,直面山巒,被山林竹海圍繞,沿著山的走勢每個別墅區都有高高的圍牆隔開,私密性很強,不會人來人往,綠植茂密,環境靜謐,鳥鳴山幽。

非常適合跑步,每次呼吸好像都在呼吸植物剛剛製造的新鮮氧氣,相比之前沿著馬路邊跑步,空氣新鮮的不禁大口深呼吸。

這讓白黎非常歡喜,一邊跑一邊欣賞莊園的園藝,各種造型別致的樹木,在清晨的陽光下,林蔭小道,鬱鬱蔥蔥。

莊園道路上下坡度明顯,比以往容易累,看著時間還早,白黎便在莊園裡隨意走走,無意間走到莊園西側一處景色宜人的人工湖泊,沿著搭建在湖泊上的木棧道向湖中心走,湖中心有處別緻的湖心亭,正好可以在那裡歇歇腳。

亭子修建的精緻,有上下兩層,白黎沿著一層轉了一圈,沿著旋轉的木梯子向上走,隱隱約約聽到朗誦英國新聞的聲音。

細聽朗讀內容與她跑步時候聽的居然一模一樣。

好奇心驅使白黎靠近,她有些意外,生在金字塔尖的人竟然也是如此努力。

登上二層白黎一眼看見一角處的一位男生,頭上戴著黑色束髮帶,髮絲稍溼,一身墨藍色運動衣,像是剛剛運動完,背對著她,面向湖面專心複述耳機裡的內容。

那人絲毫沒有察覺她的出現,身形挺拔,聲音清朗好聽,她覺得那人背影有些熟悉,但是一時也想不出是誰。

白黎覺得不好打擾,正欲下樓,不小心踩到樓梯邊散落的木屑,發出清脆的聲響。

男生聽見聲音回頭,四目相對,白黎才看清楚,怪不得看起來熟悉,正是昨天的校服少年陳墨。

“不好意思,打擾了。”到底是打擾了別人學習,白黎禮貌道歉。

不過對方沒有任何回應,一雙墨色眸子淡漠的看著她。

白黎心想,是不是他們這種人都是睨著眼珠子看人,自認為說句話就是恩賜。

這樣想著,她轉過身,直接下樓。

“等一下。”身後傳來陳墨的聲音,只是這音色與剛剛背誦時大不相同,帶有幾分冷漠。

白黎停住腳步,轉頭透過欄杆疑惑的看向逐漸走近的陳墨。

陳墨低頭看著幾級臺階下的白黎,冷聲道:“既然你已經透過你母親實現了階級躍層,就珍惜自己擁有的,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妄想和貪念。”

說話的人高高在上,身高差異加上臺階落差,白黎仰視他,陽光從他身後透過來,原本談得上俊朗的面容,現在模糊不清。

她垂下眼瞼,不由嗤笑,拾階而上,與陳墨面對面。

“你屬什麼的?”

陳墨滿臉疑惑,一時不知白黎在問什麼。

“我在問你什麼屬相?”

“虎。”陳墨疑惑的答道。

“我以為你屬狗的。”白黎微挑眉盯著陳墨。

“什麼?”陳墨微微偏頭疑惑皺眉,但下一秒就明白白黎的意思,她在罵他多管閒事。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你先彆著急生氣。”白黎眼看著對面清冷疑惑的面容瞬間轉成擰眉怒容,出言安撫。她伸出手指在陳墨面前晃了晃,伸出食指說道:“第一,你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些話,好朋友?還是傲嬌公主的守衛者?”

白黎沒等陳墨答話,繼而伸出右手中指,“第二,我猜想在你眼裡林佳慧自小身體不好,年幼失去母親,你看見我和我媽媽進入這個家,自己心裡的預設就是她會是受欺負的物件,但是我告訴你,上天給了一個人的眼睛是用來看清世間萬物真相的,而不是靠閉眼瞎猜的。”

“第三,我和我媽從未對這個家有你所謂的什麼貪念,你信與不信,也不重要,但是下次你再用貶低我母親和我的語氣和我說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白黎根本不給陳墨說話的機會,轉身下樓離開了。

白黎搖頭暗歎,果然好看的皮囊百無一用,真是可惜了那雙好看的眼睛紅綠分不清,腦子也不靈光啊,嘖……

陳墨注視著白黎越走越遠,回想著剛才不卑不亢又認真質問他的樣子,消瘦的身形卻氣勢凌人,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今天的他,被一個女孩子教育了,要知道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這樣對他說過話,甚至剛剛還戲弄了他。

剛才,是他魯莽了。

白黎回家路上再沒有心情欣賞莊園美景,一路小跑回家發現母親秦涼生早已親手準備好了早餐。

等她洗漱換好校服下樓,聽見林佳慧正在發脾氣,“我不吃這個,難吃!馮姨,你再給我做一份我平時吃的三明治。”

那個叫馮姨的傭人應聲趕緊跑去廚房忙活,獨留下一臉尷尬的秦涼生。

白黎皺眉,大聲道:“媽,做的什麼好吃的?”

沒等秦涼生回覆,白黎身後傳來了一聲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我也想知道,涼生做了什麼好吃的,聞著味道好香,是吧?小黎。”

林致敬大步從白黎身旁路過時候,像長輩一般親暱的撫摸了下她的頭。

白黎怔愣在原地,她從小到大,從未有男性長輩如此親暱的與她說過話,溫柔撫摸過她的頭頂,她呆愣的看著這個男人穿過長長的餐桌,走到自己母親身旁,拉過母親的手,半擁著她走到餐桌另一頭,細細嗅了下襬在眼前的湯麵,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坐在他身旁的母親臉上散發著從未有過的明媚笑容。

那一刻,她的眼睛微微溼潤,默默的坐下來,放緩呼吸,避免眼淚真的流下來。

她明白了母親說的現在很幸福,大概就像此刻,一股溫暖的小溪流過心間那片早已乾枯的田。

吃完飯,司機送白黎和林佳慧去學校,林致敬與秦涼生相互依偎著在門口送別,一副溫馨和諧場面。

然而,一同坐在車子後排的兩個人互不搭理,各自朝著窗外看風景。

車輛開出小區,轉過第一個彎後,林佳慧出聲道:“靠邊,停車。”

司機將車輛停好,林佳慧再次出聲道:“你,下車。”

“不下。”白黎將後背靠在後座靠背上,調整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

“你說什麼?”

“不下。”白黎轉過頭對上林佳慧略微詫異的眼,淡定回覆道。

“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學校,讓他們以為你也是我爸的女兒是嗎?你別想了,你以為我爸真的對你們好,其實就是……”林佳慧頓住。

白黎蹙眉,眼神凌厲,問道:“就是什麼?”

“就是……就是我爸現在喜歡的女人而已。”像是被白黎的嚴肅神情嚇到,林佳慧頓了頓,答得磕磕絆絆。

白黎盯著林佳慧,對司機說道:“麻煩開到最近的地鐵站,到那裡把我放下。”

司機猶豫片刻,回頭試圖檢視林佳慧的臉色,白黎直接說道:“你若是不想讓同學們第一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就讓司機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威脅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扔下去。”林佳慧憤憤不平。

“當然,你可以試試,不過我不會去學校,直接回家的話,你說林叔叔會不會親自送我去學校呢?”白黎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道。

林佳慧狠狠踢了一腳前面司機的座椅,語氣嫌惡,“去地鐵站。”

司機迅速發動車輛,快速又平穩到達,車門關閉的瞬間,她聽到身後林佳慧說道:“到學校,不要對別人說我們的關係,否則後果自負。”

白黎根本沒心思理她,忍到現在是她最大的極限,再下去她怕讓林佳慧心臟病當場病發,背上書包,徑直走入地鐵站。

此時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與她們的車輛擦肩而過,車內的陳墨看著從車上下來頭也不回的倔強背影,微微蹙眉。

這個女孩子,或許真的與他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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